小半个月的咸鱼时光,如同指间流沙,嗖忽而过。
段恒生在西山陵园里,彻底把自己腌入了味儿。每天不是蹲在院子里看老和尚和铁柱进行佛犬大战,就是溜达到步便宜那越发郁郁葱葱的药田边,进行一番胡说八道的指点,然后被举着药锄的步便宜追杀三里地。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朴实无华,且枯燥。
直到这日午后,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停尸棚外的破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铁柱越发油光水滑的狗头,心里盘算着晚上是去城里买只烧鸡还是让老和尚蒸锅馒头凑合时,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卧槽!差点把正事忘了!”
他跟老王铁匠约定的半个月取货时间,好像就是今天!
咸鱼生活固然舒坦,但新装备的诱惑力显然更大。段恒生一个骨碌从躺椅上翻身跃起,把正舒服打呼噜的铁柱又掀了个趔趄。
“去去去,一边玩去,你爹我有正事要干!”他挥挥手,打发走再次委屈巴巴的铁柱,脚下凌云步微动,身形如一道青烟,溜出了陵园,朝着城南方向疾行而去。
轻车熟路,再次来到那条偏僻小巷,歪歪扭扭的“老王铁匠铺”木牌在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段恒生这次没踹门,而是象征性地敲了敲,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老王!老王!我的神兵……呃,我的铁锹好了没?”
铺子里依旧热浪滚滚,煤烟味呛得人直咳嗽。老王铁匠正蹲在淬火池边,盯着里面一件刚刚成型的农具发呆,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段恒生,那张被炉火烤得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下巴朝墙角努了努。
“喏,那边,自己看。”
段恒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倚着一把……铁锹。
他快步走过去,拎起来掂量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玩意儿,确实比之前那柄迷你版大了“一圈”。锹头从一个巴掌大变成了两个巴掌大,锹柄也从一尺来长变成了两尺左右。通体依旧是黑黝黝的,看不出融入了惊雷剑和无影匕后有什么特异之处,手感倒是沉实了一些。
但,这跟他想象中的威猛霸气名垂青史的铁锹,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点!这顶多算是个加强版的大号迷你铁锹!
“老王”段恒生拎着这柄全新升级版铁锹,表情复杂地看着老王,“你管这叫大两圈?你这圈是拿鸡眼睛量的吧?”
老王铁匠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爱要不要!能打成这样已经烧高香了!惊雷剑和无影匕的材料属性冲突得厉害,能强行熔在一起没炸炉就算祖师爷保佑!你还想咋的?给你打成方天画戟啊?”
段恒生挥舞了两下,感觉倒是比之前顺手了些,锹刃隐隐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锋锐之气,挥舞间似乎还有极其微弱的电弧一闪而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行吧行吧,凑合能用。”段恒生叹了口气,虽然失望,但也知道老王尽力了。毕竟材料冲突是客观事实,能成功锻造出来已属不易。他掏出剩下的五百两银票拍在桌上,
“尾款收好,不用谢!”
老王铁匠麻利地收起银票,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段恒生扛着新铁锹,准备打道回府。刚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哎哟!瞧我这记性!”
他想起来了,第二次去武祖大墓进货的时候,不是还顺手捞了三件兵器出来吗?一杆丈二长枪,一把狰狞狼牙棒,还有一套十二把柳叶飞刀!那长枪和狼牙棒看着就沉,材料肯定不差,融了给铁锹加料,说不定能让它再威猛几分?
至于那飞刀……太轻了,融了估计也增加不了几两重,没啥大用,留着以后说不定能当暗器使,或者卖给步便宜换点药钱。步便宜这个黑心大夫,估摸着喜欢飞刀这等玩意儿,因为这些玩意儿与下毒这等下作阴招套路一样,都是为了阴人而用。
念头一起,段恒生立刻调转方向,脚底抹油,又朝着朝临街云水巷二十二号溜去。
翻墙入院,动作一气呵成。
他径直钻进东厢房,从床底下拖出那个大箱子,翻找起来。很快,那杆乌黑长枪和那把布满倒刺的狼牙棒就被他提溜了出来。这两件兵器入手极沉,寒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凡品。
“嘿嘿,就是你们了!”段恒生咧嘴一笑,将长枪和狼牙棒用破布一卷,一手一个扛在肩上,再次出了门。
当他第三次出现在老王铁匠铺门口,并且肩上还扛着一看就非凡品的狼牙棒和长枪时,老王铁匠那张黑脸彻底垮了下来,眼神里的幽怨几乎凝成了实质。
“你……你又想干嘛?”老王的声音都在发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段恒生把肩上的“烧火棍”和“狼牙棒”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老王,别紧张,还是老活儿!帮我把这两件也融了,加到铁锹里去!要求不变,够大,够硬,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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