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衍轮回 第12章 你这是要把我累死才甘心吗？

自从回到碧落世界，苏衍总有种梦境般的错觉，人变得漫无目的随波逐流，让他一度认为当时执着回来就是老天爷给自己开的玩笑。这种感觉越发严重，直到将李志强打杀，他发现自己潜在的暴虐被激发了，这样下去恐怕会有难以想象的后果，因此便想回苏家看看，那里是自己重生的地方，是苏衍这个名字诞生的地方。

主星军部所在大陆的南侧有无数岛屿，到苏家所在星球的传送点便在其中一座小岛上。这里的格局和记忆中的苏家贤者广场很相似，只是规模小了很多。广场边有两排商铺，旌旗招展，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苏衍已经换上苏家的白色服饰，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人群里除了苏家子弟还有不少外姓之人，不过店铺都是苏家人开的，主要销售苏家特色商品。

苏衍通过传送阵来到苏家贤者广场，虽梦里来过许多次却是第三次真正站在这里，宽阔无边的广场和高耸入云的石像依然给他深深的震撼。神念铺天盖地般延伸而出，苏家星球的全貌出现在他脑海中，比地球稍微大一些，蓝色海洋上点缀着数不尽的岛屿，族人们在各个岛上安居，建筑古朴简洁，看不到科技文明的影子。贤者广场所在之地便是一座最大的岛屿，传送阵连通了所有陆地，苏衍相信到太空中也能看到传送阵不断闪耀的奇景。

由于他是被苏晴带到这里的，自然成了苏晴一脉的人，今天要拜访的就是苏晴带他见过的两位老人，苏屼和苏瑶。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乱糟糟的，几只小狗追着一群家禽在院里院外撒欢，一只黄色小狗还大大方方的跑到苏衍脚下使劲儿摇尾巴，嘴巴吭呲吭呲的到处闻。门敞开着，两位老人却不在家。

“四百多年了，我的阿黄不知经历了几世轮回？亲人朋友们又经历了多少轮回？他们又曾是谁的梦境？”

苏衍一把将小狗抱在怀里，也用鼻子闻了闻它，还有股奶味儿。

屋后有片菜地，老两口正在忙碌，苏衍抱着狗走到田埂边坐下，安静的看着他们劳作。

两人弯腰的身影慢慢变成了父母的样子，自己儿时在菜地边玩泥巴捉蚂蚁的时候，余光便总是牵着两道熟悉的影子，若一刻看不见则心里会慌的厉害。苏衍脸色平静，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脑海里更是电闪雷鸣、惊涛骇浪。

要问人的魂是什么样子？进入固魂境的时候便有了样子，每个人都不同，有的就是自己本体的模样，有的是奇怪的动物，有的是宝石武器，相由心生，不一而足。

苏衍的魂是一颗完全被海水覆盖的星球，魂力充沛鼓荡，海面波涛翻滚，上空电蛇狂舞。魂海之上，漂浮一座四层白色玉台，台上端立的石质雕像在电蛇狂浪中开始皲裂，蜕下一层石皮，露出与苏衍本尊一模一样的健壮身体，他依旧双目紧闭，却有了呼吸，一呼一吸间，整个星球跟随着轻微的胀缩。星辰苏衍进入固魂境后完全不知如何修行，他能感受自己的强大，却没见过更上层的风景，刚刚触景生情，魂体却因此而开始自我修炼壮大。

“修炼无情道，却须有情人。”苏屼笑道。

“晴丫头收了个奇葩弟子呢。啧啧，固魂中期，第五境也没几个人达到啊！”苏瑶提着一篮子蔬菜往回走。

“嘿嘿，我们这一脉哪个不奇葩？”苏屼跟着离开菜地。

日出日落，寒来暑往。

苏衍醒来时发现怀里的小狗不见了，田间也没有劳作的两位老人。

“七年？”苏衍查了下时间，满脑子的不可思议。当他看向自己的衣服，灰尘、草屑、鸟屎……厚厚的一层，苦笑一声，水系法术运转，把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

匆匆七年，他居然没收到几条信息，连谦-79军团的顶头上司都没找过他，可想而知存在感有多低？

苏衍重新回到院子里，向两位前辈问安。

“小衍，多的话没有，记住两点，第一，有处理不了的困难记得来找我们，第二，你已达固魂境，要在灵台多留一些魂晶，若是不小心肉身毁掉或是遇到其他极端情况，足够的魂晶能保你灵魂不灭……”苏屼这样说是承认了苏衍的家人地位，而且很显然，两位老人不像真的老年人一样话多。他告诉苏衍，苏家本就人丁稀少，他们这一脉在苏家也算少的，以后要与苏晴互帮互助，苏衍自是满口答应。

苏衍一直不明白碧落世界里家族存在的意义，刚刚这句话他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来苏家祖地拜访老人一共用了七年时间，却和老人聊了不到十句话就告辞离开。然后到贤者广场在为他赐名的古树旁待了会儿便离开苏家星球，回到谦-79军团基地。

这次无意识的强化训练，苏衍的神魂提升巨大，神念的探查范围没有增加多少，但探查入微的能力却提升了百倍有余，他可以在一个方向上全面探查而不会感到吃力，无论魂力还是大脑的计算能力与之前都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四个奇怪的现象，以前随着神念的提升，他对地下的探索深度也会不断增强，然而，刚刚从十万里到十二万里，似乎只是增加了在空气中或太空中的距离，地下却增加的极少，就像有什么天然结界在阻止神念的窥探一般。

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在太空中的探测距离依旧能放大万倍，可若是从太空往星球看，星球表面如同有一层膜在阻挡神念，根本看不清星球上的东西，进入大气层以后，这种阻挡便慢慢消失了，越是灵气浓度高的星球，这种阻挡越明显。

第三奇怪的地方，星球是圆的，神念却并非像视线一样直线观察，而是能够随着地表弧度进行延伸，就苏衍的神念距离来讲，足以能覆盖大部分人类星球。

第四个奇怪的地方，随着他神念距离的不断提高，他突然意识到神念没有速度限制，在短距离的时候没有感觉，距离变长了就非常明显，太空中，亿万里距离神念能瞬息而至。

苏衍将三者结合起来，便能得出一个结论，灵气浓度高的星球，其内部和外太空分别存在一个他如今还无法理解的天然阵法，阻挡神念的穿透，而神念并非直线传播，且不受速度的限制。

这些事情搞不明白只能暂时搁置，固魂境后魂力的提升带动了他修炼境界的快速提高，这才是最意外的惊喜，七年一梦，奇迹般突破到了元婴境二重。要知道，进入第四境法则之境后，修炼时间轻则以万年为单位，每一境的实力差距如同鸿沟，而他却因“梦魂”神通而走了捷径。

寿元：岁（441年110天）。

体质：空冥道体。

境界：法则（元婴二重）。

神通：梦魂（固魂），瞬移。

功法：虚空剑经，驭经，引气归元经，虎神诀（5\/9），疾风控弦术（4\/5）……

谦-79军团的清剿任务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李敏忙得脚不沾地，刚回基地，她就把积压的阵盘订单交给苏衍：“钱都收了，赶紧制作，材料需要自己买才行，否则交代不清。”

苏衍拿着订单看得头皮发麻：“你这是要把我累死才甘心吗？”

“嘻嘻，其他军团也想采购，有钱不挣是傻子。放心，没有时间限制，你慢慢弄。反正你的军功多，也不用去打仗。”李敏心虚的笑着。

“行，那我去找点帮手。”

苏衍赶紧联系好友，听说有大钱赚，吴东风、罗不盼、白冰冰、乔欣怡四人正好能抽空出来做，其他人就很遗憾了。

“哥哥，我快穷死了，但现在抽不开身，咋办？”赵小小正在做任务。

“骗鬼呢，163小队的哪有穷人？”苏衍根本不信。

“嘻嘻……等我空了去找你，就是想你了。”

“这还差不多。”

“哥，我是真穷了，不过此刻正在战场上，你空了给我寄点钱。”古依依还是精怪得很。

“你穷了可以去偷，身法练那么好就该多发挥作用。”

“啊？你诱导好孩子去做坏事？这还是我的苏衍哥哥吗？”

“切，注意安全。”苏衍笑道。

“我就知道哥哥是关心我的。”

……

最后莫琳也说要加入，几人约好到采矿司“醉矿工”集合，先吃一顿再说。

吴东风和罗不盼在工部就职，这里算是主场，他俩早早就到了包间，点好菜备好酒，只等其他人到来。两人虽都在工部却也很长时间没聚了。

“老罗，你还是在研究时空穿梭器吗？”

“是啊，这东西已经研究不知多少岁月了，用机器去模拟法则之力，就像是用鼻子吃饭，感觉很荒谬。尤其是魔法、修真、武道文明的存在，这些模糊的难以量化的东西仿佛才是链接法则之力的桥梁，像传送阵这类对魔法和修真界来说简单的玩意儿，用科技文明的理念却根本就行不通，完全造不出来。”

“两者结合呢？”

“那就失去研究的意义了。都说科技文明的尽头只能为普通人服务，对修行者尤其是高阶修行者意义不大，我现在也有这个感觉啦。”

“能让普通人具备修行者一样的能力，这不就是科技文明的强大之处么？修行者可没有办法做到这些。”

“修行者的实力和魂力匹配，而普通人的灵魂强度和我们差异太大，他们若拥有了超乎想象的武器，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研究呢？”

“听说是为了引导和抑制普通星球的科技文明。”罗不盼声音变小：“科技文明不讲天赋、没有上限。而修行文明太吃天赋，境界难以突破。并且，哪怕是强如第五境大能，也不可能随意摧毁一颗星球，而科技文明是有可能实现的。”

“我虽也有耳闻，但听上去太不可思议了。”

“生与死，存在与消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连星辰都会熄灭。我们之所以能长生不死，是因为摄取能量的方式不同，这些能量对个人来说看似微不足道，但长时间下去却是相当大的消耗，我们只消耗没有产出，科技文明却能够转化不同的能量用于人类自身，这就和我们有本质的区别，如果你是天道，你会选择哪种方式作为人类的发展方向？”

“老罗，你到底是在研究科技还是在研究哲学？”

“我也是闲扯，我的认知也只停留在表面，你想啊，宇宙无穷无尽，人类又能消耗多少资源？星球数量比人类数量多出亿万倍，星球的生生灭灭比人类的出生死亡还要普通，这种类似的探讨比杞人忧天还多余。”

“这就对了嘛，无论是我们还是普通人，无论是长生还是短命，当下的生命状态和质量才是真实不虚，其他都是扯淡。”

“老吴，你的感悟很深刻啊，佩服佩服！”罗不盼拱手。

“少来！他们快到了。”吴东风摆摆手，把胖嘟嘟的身体挤出包间门站在过道上。

苏衍领着莫琳、乔欣怡和白冰冰出现，吴东风将三人引进包间，这里除了白冰冰都是熟人，苏衍便重点介绍了她。

“几百年过去，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大姑娘，一名水系法师成为了军部的魔法研究专家，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哈哈……”苏衍说着便拿出一箱酒来：“朋友重聚岂可没有好酒助兴？”

“老大，我这里准备了酒的，是工部最贵的好酒了。”吴东风指了指酒坛。

“酒不怕多，一会儿咱们全部喝光。”苏衍给每人先倒上一杯，众人一饮而尽。

“苏大哥，上次小倩应该是被人偷袭了，最大的嫌疑就是周剑，可惜没有证据，真是气人。”莫琳把在那个星球上发生的事情和不知情的白冰冰简单讲了一下。

“所以小倩姐才会选择去刑部工作的吗？”白冰冰问。

“也许吧，可能她本身也喜欢这样的工作。”莫琳托着下巴想了想。

“那个周剑后来疯狂追求莫琳，小丫头得知你消失不见后伤心了好久，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周剑想趁虚而入却因操之过急对莫琳用强，他低估了莫琳的实力被揍得很惨，后被我们联名申请赶出了队伍。”乔欣怡补充道。

“和他同时进队伍的几个呢？”苏衍平静的问道。

“果然是人以群分，那两个也是暗藏祸心，都被我们扫地出门了，后来还联合其他队伍找我们麻烦。”莫琳小脸怒气满满。

“有些人就是贱皮子，等有机会好好收拾他们。”苏衍眼底冷光乍现。

“我迟早也要收拾那几个孙子。”吴东风握了下拳头，话头一转：“老大，你这酒有点特别啊，嘿嘿。”

“若这次把事情办好了，这酒我可以给你们一些。”苏衍顺便把制作阵盘的事情讲了。

“老大，红极一时的‘法师团’居然是你打造的？我的天，多希望自己是个女人，我要亲吻你的脚趾头。”吴东风吼道。

“滚远点！”苏衍笑着继续说道：“这次要制作的阵盘数量庞大，得忙一阵子了。莫琳，你负责采集原材料，东风，你负责阵盘的配件加工，欣怡，冰冰，你俩是法系天才，我将教你们刻画阵法，学会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刻画阵盘，不盼负责把刻画好的阵盘配件组装起来。东风，不盼，你俩尽量各自搞一套自动加工的机器出来，尤其是不盼这个环节，若是能自动检测阵盘的功效最好了，可确保每一个阵盘都是合格的，否则会砸了招牌。对了，阵盘应该加上品牌名称，你们给点建议。”

“既然是你研究出来的，定然要落上你的名字才好，还要设计一个徽章。苏衍制作的物器，就叫‘衍之器’如何？”吴东风建议道。

“东风取的名字固然好，但和普通商行区别不开，阵盘功能强大，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产品，将遍布碧落大世界，不如就把东风取的名字再改一改，叫‘大衍’？繁衍无尽，惠及大宇。”乔欣怡说道。

“这个好！”莫琳赞成。

“大衍，不错！”罗不盼摇晃着脑袋。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那我和欣怡姐来设计徽记吧。”白冰冰跃跃欲试。

“行，我去注册一个商号，买个铺子。这些钱我来出，你们每人10%股份，十年分红一次。咱们都是兼职，就不按正规公司来操作，有合适的项目就做一做，平时店铺无需专人照看，我们只做预定，通过世界通讯器联络销售即可。以后若还有合适的人加入，股份就从我那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