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坛的荣耀 第43章 斗士“阿伦艾佛森”

2003年5月6日，康塞科球馆。

季后赛第二轮的大门在印第安纳面前轰然打开，门后站着的是阿伦·艾弗森和他的费城76人队。首轮干掉凯尔特人不算啥，AI才是检验防守成色的试金石。

更衣室里的味道一如既往——汗臭、镇痛喷雾、还有雄性激素过剩的气息。阿泰斯特把音响开得震天响，某种重金属摇滚吵得人脑仁疼，但他自己却跟着节奏在用脑袋撞衣柜门，砰砰响，看着都疼。

“罗恩！省点力气，待会儿有你撞的！”小奥尼尔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嗓子。

阿泰转过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杰梅因！我兴奋！懂吗？兴奋！终于轮到那个小个子了！我要让他知道，来印第安纳的禁区，得买票！”

李特默默系着鞋带，听着阿泰的疯话，心里却在复盘报告。艾弗森，183公分，速度如闪电，变向鬼神莫测，中投精准，一颗永不言败的心脏。防守他，不是阿泰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防守体系的事。延阻、夹击、轮转，一个环节出错，就是被他用速度生吞活剥。

“李，”主教练伊赛亚·托马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利用你的身高优势…我是说，相对他的速度劣势。记住，别轻易起跳，贴住他，干扰他第一下起步，剩下的…”托马斯拍了拍阿泰的后背，“交给罗恩和我们内线。”

李特点点头：“明白，教练。我不会被他晃飞的。”

托马斯满意地走了。阿泰凑过来，胳膊搭在李特肩膀上，满身的热情几乎要溢出来：“嘿，兄弟，别怕！我在后面给你撑腰！他敢进来，我就把他连人带球摁在地板上擦！”

李特无奈地把他的胳膊挪开：“罗恩，你再勒我，我没被AI过掉，先被你勒死了。”

康塞科球馆今晚的声浪几乎要掀翻顶棚。当艾弗森戴着标志性的头套，最后一个从球员通道跑出来时，迎接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嘘声。当然，也夹杂着一些球迷的欢呼，毕竟AI的人气，在全美都是顶级的。

跳球毫无悬念，布拉德·米勒把球拨给廷斯利。步行者第一攻，球经过几次传递，到了低位的杰梅因手里，面对肯尼·托马斯，一个小勾手，稳稳命中。2比0。

“好球！就这么打，往里干！”阿泰一边回防，一边嗷嗷叫。

轮到76人进攻。球理所当然地交到了艾弗森手中。阿泰斯特，在中线附近就开始领防。艾弗森运着球，身体压得极低，那双眼睛透过护臂，锐利地扫视着步行者的防守阵型。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极快的体前变向，肩膀几乎贴地，就从阿泰斯特的右侧抹了过去！阿泰斯特反应已经够快，横移一步，但艾弗森第二步的爆发力更胜一筹，瞬间就抢占了半个身位。

“补位！”阿泰斯特喊了一声。

内线的小奥尼尔已经提了上来。艾弗森面对补防，没有丝毫减速，一个极其隐蔽的击地传球，塞给了顺下的基斯·范霍恩，后者接球上篮，被协防过来的阿泰斯特干扰，球刷筐而出。布拉德·米勒回收保护下篮板。

一个回合，场下的李特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答案”的速度。防不住，完全防不住第一步。只能尽量干扰，然后依靠团队。

攻防转换，雷吉在底角接到传球，艾弗森换防到他面前。AI防守同样拼命，不断下手掏球。雷吉没有强打，把球回给弧顶的廷斯利，自己则开始无球跑动，借助阿泰的掩护，溜到另一侧45度。廷斯利的传球及时送到，雷吉接球，面前一片开阔，他稍作调整，三分出手！

球划出一道平直的弧线，空心入网！5比0。

“投得漂亮！”李特在场边喊道。

艾弗森显然被这个回应球激起了斗志。下一个回合，他利用队友双掩护，直接甩开阿泰斯特，在罚球线附近急停跳投，也中！5比2。

比赛就此进入了步行者最熟悉的节奏——肌肉碰撞，寸土不让。阿泰斯特像牛皮糖一样缠着艾弗森，不惜体力地进行身体对抗。两人一次次摔倒在地，裁判的哨声时响时不响。小奥尼尔在内线翻江倒海，面对德里克·科尔曼和基斯·范霍恩的围剿，依然能强硬地拿下分数。

李特上场后则成了球场上的万能胶。防守端，他要追艾弗森，要协防内线，要保护篮板；进攻端，他投中空位三分，为空切的队友送出传球，甚至在一次快攻中，接到阿泰斯特有点传歪了的球，踉跄着调整两步，在失去平衡前把球抛向篮筐，球打板命中，还造成了犯规！

“ANd oNE！”解说员疯狂大喊，“李特！这个新秀无所不能！”

加罚也中。李特捶了捶胸口，指向传出“好球”的阿泰。阿泰则回以一个“你小子行啊”的表情。

第一节比赛就在这种高强度、高对抗的氛围中结束。步行者以28比23领先5分。李特单节拿下5分3篮板2助攻，数据栏填得满满当当。

节间休息，仅仅半节，李特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防艾弗森太消耗体能了，简直是一场百米冲刺的无限循环。

托马斯教练拿着战术板：“干得好！保持强度！罗恩，继续给他身体接触！李，注意他的无球走位，别让他轻易接球！进攻端，继续打杰梅因这一点，吸引包夹后分外线！”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节开始。76人做出了调整，更多利用挡拆寻找错位机会。艾弗森也改变了策略，减少了勉强出手，更多地串联球队。斯诺、范霍恩接连命中中投，一度将分差缩小到1分。

关键时刻，雷吉·米勒站了出来。老家伙先是利用掩护兜出来，接李特传球，命中一记标志性的三分球。下一个回合，又在底角假动作点起防守人，运一步横移跳投再中！连得5分，稳定了军心。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场边的步行者球迷激动地喊着。

半场结束，步行者带着6分的领先优势回到了更衣室。

李特瘫坐在椅子上，用毛巾盖住头。太累了，感觉肺都要炸了。但他心里却有种异样的兴奋。这就是季后赛第二轮，和首轮打凯尔特人完全不同的强度，这才是真正的NbA季后赛！

下半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绞肉机大战。比分交替上升，谁也无法把对方一口吃掉。艾弗森开启了个攻击模式，一次次杀向内线，像一把尖刀，试图撕碎步行者的铁桶阵。他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眼神里的火焰从未熄灭。

第三节一次突破中，艾弗森高速变向，李特全力跟防，两人膝盖撞在一起，同时倒地。李特感觉自己的大腿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钻心地疼。艾弗森也捂着膝盖，龇牙咧嘴。

队医赶紧跑上来。李特活动了一下，感觉问题不大，硬撑着站了起来。艾弗森同样顽强，示意自己没问题。

阿泰斯特把李特拉起来，低声道：“怎么样？不行就说，别硬撑。”

李特摇摇头：“没事，还能打。”

“好小子！”阿泰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像个男人！”

比赛进入最后五分钟，步行者仅仅领先2分。球权在76人手中。艾弗森控球，时间在一秒秒流逝。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噪音分贝达到了顶点。

阿泰斯特死死贴住他，不给他起步空间。艾弗森连续胯下运球，寻找着节奏。突然，他一个极快的背后运球，接后撤步，就要跳投！阿泰被他这逼真的假动作晃起了重心！

就在艾弗森即将出手的瞬间，一道身影从斜刺里杀出！是李特！他放弃了原本防守的斯诺，凭借对艾弗森进攻习惯的预判和赌博式的补防，长臂尽力伸展，指尖堪堪碰到了篮球的下部！

球偏离了轨道，弹框而出！小奥尼尔怒吼着抢下这个至关重要的篮板！

“防守！防守！”全场高呼。

步行者进攻，时间所剩无几。球交给低位的杰梅因·奥尼尔，他面对包夹，强行转身勾手！球在篮筐上颠了几下，最终还是掉了出来！

乱军之中，李特和阿泰斯特同时冲向篮球！阿泰凭借更强的力量卡住位置，李特则利用身高臂展，在人群头顶将球一点！球飞向外线的雷吉·米勒！

米勒接球，面前三米无人！他没有任何犹豫，屈膝，起跳，出手！动作一如过往十几年那般稳定、流畅。

篮球在空中旋转，划出完美的弧线。

唰！

空心入网！三分命中！

康塞科球馆瞬间爆炸！声浪几乎要冲破穹顶！

95比90！时间只剩下28秒！

76人紧急暂停。艾弗森双手叉腰，眼神里满是不甘。步行者众将围在一起，疯狂庆祝这个几乎锁定胜局的进球。

最终，费城76人未能创造奇迹。随着艾弗森最后一投偏出，步行者在这场血肉磨坊般的比赛中，以 97比92艰难啃下了第二轮的首场胜利。

李特全场出战38分钟，贡献了15分，11个篮板（其中4个前场板），6次助攻，3次抢断和2次盖帽。数据依然全面，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最后时刻那次对艾弗森的关键封盖和篮板点拨，直接决定了比赛的走向。

赛后更衣室，阿泰斯特光着膀子，还在那回味最后时刻：“李！你那一下补防太tm关键了！你怎么知道他会后撤步？”

李特拧开一瓶功能饮料，灌了一大口，才喘着气说：“我看他录像，那种情况下，他喜欢用这招。赌一把而已。”

“赌得好！哈哈哈！”阿泰大笑，“下一场，继续干他们！”

李特靠在衣柜上，感受着肌肉的酸痛和胜利的喜悦，他知道，系列赛还远未结束，艾弗森绝不会轻易认输。后面还有更艰苦的战斗。但此刻，他享受着这场“肉碰肉”的胜利，享受着在泥泞中与队友一起拼杀出来的道路。

他拿出手机，上面已经有无数条祝贺信息。他简单回了几个，然后关掉屏幕。

现在的他，只需要休息，然后准备下一场，继续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