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毕业礼 第17章 借刀毒心计

题记：最好的毒杀，是让仇人替你递刀——无名手札末页

柴房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李婉晴身后沉重地合拢。最后一丝微弱的、来自通铺方向的光线被彻底掐灭，浓稠如墨汁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将她吞噬。腐朽的木料、陈年的灰尘和某种动物尸体**的腥臊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狠狠灌入她的鼻腔。

【系统提示：进入【柴房】区域！环境威胁度：【高危】！低温、缺氧、潜在生物危害（鼠类\/昆虫）！体力持续流失加速！精神压力 10（幽闭恐惧）！】

【校长评语（猩红闪烁）：欢迎来到你的专属VIp停尸间！柴火堆里埋了多少冤魂？听听…它们是不是在欢迎新邻居？】

“噗通！”

押送她的太监没有丝毫怜悯，粗暴地将她往前一搡。李婉晴踉跄着扑倒在地，手掌和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布满碎屑和尖锐木刺的地面上，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她闷哼一声，挣扎着想爬起来，身后却传来落锁的“咔嚓”脆响，如同敲响了她的丧钟。

【系统提示：生命值-1（擦伤）。进入【禁锢】状态！】

【校长评语：落地姿势零分！记住，在深渊学园，每一次跌倒…都可能再也爬不起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外面通铺方向的混乱哭嚎也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她自己如同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心跳声。寒意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穿透单薄的衣物，狠狠扎进她的骨头缝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色的哈气，吸入肺里的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柴房特有的腐朽霉味。

嬷嬷那淬毒般的眼神——“等老婆子回明了主子，再好好炮制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如同毒蛇的獠牙，反复噬咬着她的神经。回明主子？根本不需要！在这深宫最底层，一个浣衣局掌事嬷嬷，要“炮制”一个被坐实私藏禁物的贱奴，有无数种方法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冰冷的柴房里！冻死、饿死、被老鼠啃噬，或者…更直接的一根绳索！

【系统提示：生存倒计时估算（基于环境及Npc敌意）：12-24小时。精神压力 20（死亡迫近）！】

【校长评语（巨大骷髅）：滴答…滴答…听到了吗？那是你生命沙漏的悲鸣。嬷嬷的‘炮制’，可比紫禁城的晚膳…花样多多了。期待吗？】

不！绝不能死在这里！

李婉晴猛地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维瞬间凝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毒经！硝石！还有…陈柯！那个疯子！是他把自己推进了这个死地！必须反击！必须活下去！

她艰难地挪动着冻得有些麻木的身体，蜷缩到墙角一堆相对干燥的稻草堆里，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努力适应着，手指则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探入怀中——那本无名毒经冰冷的硬壳还在！她心中稍定，如同握住了最后的武器。

【系统提示：获得微弱庇护（稻草堆），体力流失速度略微减缓。】

【校长评语：稻草堆？不错的棺材内衬！至少死的时候…软和点？】

她的手指继续在冰冷的衣襟内摸索，心跳再次加速——那包分量更足、被她用破布层层包裹、塞在铺位草席深处缝隙的主体硝石！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有些粗糙的包裹轮廓时，一股巨大的、近乎虚脱的庆幸感瞬间席卷了她！还在！没有被搜走！

【系统提示：获得关键物品【硝石（主体隐藏）】！精神压力-5（获得微弱希望）！】

【校长评语：哦？老鼠的宝藏居然还在？看来幸运女神今天没打盹…只是打了个哈欠？好好利用吧，这可能是你最后的…烟花？】

有了硝石，就有了制冰的可能！有了冰，就能…延缓症状？不！李婉晴脑中灵光一闪！毒经！她猛地想起在翻阅毒经时，曾匆匆扫过一种极其阴险的混合毒药配方！那配方极其复杂，但其中有一味关键的引药，需要极寒环境才能激发其最大的混合毒性！而硝石制冰…不正能创造这种环境？！

一个极其大胆、疯狂、却又带着一线生机的计划，如同毒藤般在她冰冷的心中疯狂滋长！借刀杀人！用陈柯自己的“刀”！

她屏住呼吸，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毒经。指尖划过粗糙的、带着墨臭味的纸页。没有光，她只能凭着记忆和指尖的触感，艰难地寻找着那个配方。时间在冰冷的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她的指尖停留在某一页边缘一处特殊的、仿佛被反复摩挲过的凸起标记上！找到了！

“相思引…”李婉晴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充满讽刺的名字。此毒非彼毒。它并非直接致死，而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引子”和“催化剂”！它能将原本潜伏的、或烈性不高的毒素，瞬间催化、混合、变异，爆发出远超寻常的烈性和不可预测的恐怖效果！而其最大的特性，就是需要极寒刺激才能完全激发混合反应！

【系统提示：回忆毒经配方【相思引】成功！医术知识（毒理） 3！精神压力 5（计划风险极高）！】

【校长评语（扭曲字体）：‘相思引’？好名字！用它去‘思念’你的仇敌吧！让他们的五脏六腑…‘相思’成灰！知识就是力量？不，知识是…更高效的毒药！】

配方所需药材…李婉晴的心沉了一下。大多极其罕见。但其中几味基础药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稻草，指尖却突然触碰到一点冰凉、带着毛刺的硬物！不是稻草杆！

她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地在刚才触碰的地方摸索——在墙角潮湿的砖缝里，竟然顽强地生长着几株干枯、细小的植物！她凑近，借着柴房门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雪光，仔细辨认——断肠草！虽然干枯细小，但确实是毒经上记载的、药性极其猛烈的毒草！还有旁边几株…乌头的干枯根须！

天无绝人之路！这柴房阴暗潮湿的墙角，竟成了毒草滋生的温床！

【系统提示：发现环境资源【微量断肠草】、【微量乌头】！获得物品：【劣质毒草原料】！幸运检定（微弱成功）！】

【校长评语：墙角里的毒草？连柴房都在帮你下毒！深渊学园果然…物尽其用！看来你和毒，真是天作之合！】

原料极其有限，品质低劣，但…足够了！她要的不是完美的“相思引”，而是一个能引爆陈柯那致命“病原体样本”的引信！

李婉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她不再犹豫，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极其小心地将那几株干枯的毒草从砖缝里抠出来，用牙齿和指甲，就着冰冷的黑暗，一点点撕碎、研磨成粗糙不堪的粉末。每一分动作都耗费着她仅存的体力，冰冷的汗水混合着灰尘从额头滑落。

【系统提示：体力-2（手工研磨）。获得【劣质相思引粉末（微量）】！毒药制作技能 2（实践）！】

【校长评语：黑暗中的制毒师！这手艺…生疏得让人心疼。希望你的仇人…不介意口感粗糙？】

粉末准备好，她撕下自己破烂内衫最干净的一角，将这点珍贵的、粗糙的毒粉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做成一个比指甲盖略大的小药包。然后，她脱下那只还算完好的棉布鞋，用尽力气，将鞋底的边缘沿着鞋帮小心地撕开一条不起眼的缝隙，将这个小药包塞了进去，再将撕开的部分尽量复原。

【系统提示：完成【简易隐藏毒包】！隐匿技能 1（临时急智）！精神压力 5（风险操作）！】

【校长评语：鞋底藏毒？好创意！就是味道…可能有点独特。希望你的目标…有闻脚癖？】

做完这一切，李婉晴已经筋疲力尽，瘫软在冰冷的稻草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寒冷和恐惧如同跗骨之蛆，但她心中那团名为“反击”的火焰，却在疯狂燃烧。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这把“借来的刀”，精准递到陈柯手中的机会！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柴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门外。

“吱呀——”门板上方，一个仅有巴掌大的、用于传递少量食物或水的方形小窗被从外面拉开。一张冷漠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探寻的脸出现在小窗外——是苏麻喇嬷嬷派来“看守”的一个年轻太监，名叫小顺子。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是半碗浑浊冰冷、漂浮着几片烂菜叶的所谓“饭食”。

“吃饭！”小顺子不耐烦地将碗从窗口塞了进来，动作粗鲁，浑浊的汤水溅出不少。

机会！

李婉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小窗下，没有去接那碗猪食般的饭，而是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将沾满了灰尘和污迹、冻得发紫的脸凑到小窗前！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绝望和一丝…豁出一切的疯狂！她压低声音，声音嘶哑颤抖，如同濒死的哀鸣：

“公公…公公救命！求您…求您行行好！”

小顺子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手：“滚开！晦气东西！”

“公公！我知道是谁！”李婉晴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利，“我知道是谁害了王磊！是谁害了张明哲！是谁…在散布瘟疫！”

小顺子准备关窗的手，猛地顿住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惊疑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和好奇！瘟疫！这两个字在浣衣局，是绝对的禁忌，也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

“你…你胡说什么！”小顺子声音发颤，色厉内荏地低喝道，但眼神却死死盯着李婉晴。

“我没胡说！”李婉晴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小顺子紧绷的神经上，“是陈柯！是他收集了王磊伤口带毒的脓血！张明哲就是他害的！那紫斑…就是他弄出来的！他袖子里…就藏着那害人的东西！嬷嬷…嬷嬷也被他骗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小顺子，传递着一种“我知道惊天秘密，随时可能被灭口”的绝望信息。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小顺子被这信息冲击得有些懵，下意识地问道，声音都在抖。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他在拿我们所有人…做他的毒药试验！”李婉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恐惧，“公公！求您！把这个…把这个给嬷嬷！”她颤抖着，用冻得通红、沾满污垢的手，将自己那只塞了毒包的棉布鞋，从小窗口艰难地塞了出去！

“这里面…有证据！能证明陈柯在制毒害人的证据！求您…求您交给嬷嬷！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您啊公公！”李婉晴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和致命的恐惧暗示。

【系统提示：发动【说服（恐惧诱导）】！目标：小顺子。判定中…基于目标恐惧值（瘟疫威胁）、信息冲击力、自身绝望状态加成…判定成功（惊险）！】

【校长评语：恐惧是最好的传声筒！小毒师，你这绝望的表演…够格拿个深宫奥斯卡了！太监的裤裆…是不是湿了？】

小顺子看着塞到眼前的这只散发着汗臭和霉味的破棉鞋，又听着李婉晴那如同诅咒般的话语，特别是最后那句“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一把抓过那只破鞋，仿佛抓着一条毒蛇，又像抓着救命的稻草，眼神剧烈闪烁。

“闭…闭嘴！再胡说八道撕了你的嘴！”他色厉内荏地低吼一声，猛地将小窗“砰”地关上！隔绝了李婉晴那张绝望的脸。

但李婉晴清晰地听到，小窗外那慌乱的脚步声，不是离开，而是…朝着通铺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成了！

李婉晴瘫软在冰冷的稻草堆里，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第一步，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完成了！那把淬了“相思引”的刀，已经递了出去！现在，就看陈柯…会不会“接”了！

她蜷缩在黑暗中，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声响。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寒冷和饥饿侵蚀着她的意志，但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耳朵捕捉着柴房外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久。

终于！

通铺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不再是之前的哭嚎和混乱，而是一种带着压抑的兴奋、恐惧和…某种嗜血的期待！

“嬷嬷！嬷嬷您看！”

“天啊！那是什么？！”

“呕…好恶心！”

“是陈柯！陈柯他…”

来了！

李婉晴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挣扎着爬到柴房那扇破旧门板的缝隙处，努力将眼睛凑上去，向外窥视。

只见通铺门口的空地上，再次围满了人。苏麻喇嬷嬷如同铁塔般站在中央，脸色阴沉得可怕。而她的面前，两个太监正死死按着一个人——正是陈柯！

陈柯此刻的模样狼狈不堪，头发散乱，那副冰冷的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碎裂了一道裂痕。他剧烈地挣扎着，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冷漠和算计，而是充满了惊骇、痛苦和一种…难以置信的疯狂！他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溢出带着血丝的、粘稠的白沫！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右手！那只一直戴着油布手套、被视为禁忌的右手！此刻手套被强行扒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众人惊骇的目光下！

那只手…那只曾经刮取脓血、精于算计的手…此刻手背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大片大片深紫色的、如同**苔藓般的恐怖瘀斑！那紫斑的形状和颜色…与王磊、张明哲身上的如出一辙！并且还在迅速蔓延！

【系统提示：目标陈柯出现明显感染症状（紫癜、痉挛、口吐白沫）！精神压力-10（计划初步成功）！权谋 3（借刀杀人布局成功）！】

【校长评语（扭曲狂笑）：紫斑！多么美丽的勋章！秃鹮终于尝到了自己培育的瘟疫果实！实验报告写好了吗？用你的血写！】

“放开我！我没有！是她！是李婉晴那个贱人陷害我！”陈柯嘶吼着，声音因为痛苦和痉挛而扭曲变形，他那只布满紫斑的手，疯狂地指向柴房的方向！他的眼神穿过人群的缝隙，死死钉在李婉晴窥视的门缝上，充满了怨毒和一种…被反噬的惊怒！

“陷害你？”苏麻喇嬷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陈柯那只恐怖的手，“这紫斑！这白沫！难道是老婆子我画上去的不成？！还有这个——”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一物，狠狠摔在陈柯脸上！

正是李婉晴那只破旧的棉布鞋！

“这是从你铺位下搜出来的！”嬷嬷的声音如同惊雷，“里面藏着什么？！说！”

小顺子此时如同打了鸡血，立刻跳出来，指着陈柯尖声道：“嬷嬷！就是他！李婉晴亲口说的！她塞给我这只鞋，说里面有证据！说陈柯在拿我们做毒药试验！害了王磊和张明哲！还要害我们所有人！这鞋…这鞋就是从他铺下翻出来的！大家都看见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如同找到了宣泄恐惧的出口，瞬间群情激愤：

“对！就是他！”

“搜他！快搜他袖子！”

“把他关进鼠笼！让他也尝尝瘟疫的滋味！”

“烧死他！烧死这个瘟神！”

【系统提示：群体恐慌转化为【集体愤怒】！目标锁定：陈柯！李婉晴威胁度暂时降低！】

【校长评语：众怒的火焰！多么温暖！被点燃的柴薪…是你亲手递上的秃鹮！烤火的感觉如何？】

“不！不是！鞋里的东西不是我的！是李婉晴…”陈柯还在徒劳地嘶吼辩解，但他的话被淹没在汹涌的声浪和嬷嬷冰冷的目光中。

嬷嬷根本不再听他废话。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锁定了陈柯那只戴着油布手套的左手！刚才混乱中，右手手套被扒，左手这只却还在！

“给我扒了那只手！”嬷嬷厉声下令。

两个太监立刻扑上去，不顾陈柯疯狂的挣扎和嘶吼，粗暴地将他左手的油布手套也撕扯下来！

手套被扒下的瞬间，一个用厚厚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啪嗒”一声，从陈柯的袖口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嬷嬷眼中寒光爆射！她亲自弯腰，捡起那个油纸包。枯瘦的手指带着一种压抑的颤抖，极其小心地、一层层剥开那厚厚的油纸…

油纸剥开最后一层。

里面，赫然是一小团浸泡在暗红色、粘稠脓血中的棉絮！脓血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恶臭，棉絮上甚至还粘连着一点令人作呕的、黄白色的腐烂皮肉组织！

正是王磊伤口上的脓血样本！

“啊——！！”周围的宫女太监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如同躲避瘟疫源头般疯狂后退！

“证据确凿！”嬷嬷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终于抓住元凶的、扭曲的快意而拔高到尖利，“陈柯！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私藏秽物，散播时疫，戕害人命！罪该万死！”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捏着那个散发着致命恶臭的油纸包，如同捏着陈柯的命脉，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来人！”嬷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官，“把他给我——”

她的目光扫过西头那间曾经关押张明哲、此刻依旧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空屋，最终，如同毒蛇般，钉在了通铺旁边那个用粗大木条钉死的、散发着浓烈骚臭和啃噬声的笼子上——那是用来惩罚犯错宫人的鼠笼！里面豢养着数十只饥饿凶残的硕鼠！

“——关进鼠笼！钉死了！听天由命！”

【系统提示：目标陈柯被制服并定罪！强制任务【延缓疫情爆发】因源头被控制，获得阶段性成功！奖励预支（待回归结算）！精神压力-15！】

【校长评语（猩红大字）：借刀杀人！完美收网！秃鹮入笼！恭喜你，小毒师，成功将‘瘟疫之源’喂给了老鼠！这‘刀’递得…稳！准！狠！深宫毒妇的毕业证…你拿到第一学分了！】

“不——！！！”陈柯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绝望惨嚎，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太监拖死狗般拖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鼠笼。他的身体疯狂扭动挣扎，那只布满紫斑的右手徒劳地抓挠着冰冷的地面，指甲在冻土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怨毒到极致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最后一次狠狠射向柴房门缝后那双冰冷的眼睛。

李婉晴贴在门缝上，静静地看着。看着陈柯被粗暴地塞进那个狭窄、肮脏、充斥着鼠类尖啸和骚臭的木笼。看着沉重的木条被“砰砰砰”地钉死，彻底隔绝了里面传来的、绝望而疯狂的撞击声和嘶吼。看着那鼠笼如同活物般剧烈地震颤了几下，随即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和更加凄厉短促的惨嚎，最终…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柴房冰冷的阴影笼罩着她，仿佛也融入了她的眼底。怀中那本无名毒经的硬壳，隔着单薄的衣物，传来一种冰冷的、沉甸甸的触感。

【系统提示：权谋 5（成功实施并完成借刀杀人计策）！道德值-7（主动设计致死目标）！获得成就：【毒心初成】！精神韧性 2（承受高压并完成反杀）！】

【校长评语（巨大猩红骷髅，下方一行滴血小字）：用毒药做棋子，用人心做棋盘，用仇人的血…浇灌你的生路！小毒师，恭喜你解锁‘宫廷毒师’初级资格！这‘刀’上的血…烫手吗？记住，下一次，递刀的手…要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