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水晶灯在八点整准时亮起,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使得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更显奢华。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林川却独自一人缩在角落的沙发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身着一件牛仔外套,拉链一直拉到喉结处,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似乎想要与外界隔绝开来。他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划动着,看似在浏览着什么,但实际上他的目光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始终落在主厅中央的某一处。
终于,他等待的人出现了——周梦琪。她身着一件洁白的衬衫,优雅地穿过侧厅的门帘,手中还多了一个米色的手包。这个手包鼓鼓囊囊的,仿佛里面塞了一颗核桃,十分引人注目。
“第四次了。”林川低声喃喃道,同时喉咙也微微一动。他默默地数着,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看到周梦琪拿着这个手包出现在不同的场合了。三天前,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周梦琪“不小心”摔碎了咖啡杯,当时她手中拿的也是这个同款手包;而上周苏明轩的生日会上,她“脚滑”撞翻了香槟塔,同样还是这只包。
林川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后槽牙,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指节开始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发出的声音竟然是《喜剧之王》的前奏。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每当他感到不安或者焦虑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这样做。
“先生需要续杯吗?”侍应生的托盘擦过他胳膊,两瓶未开的红酒晃出细碎声响。
林川抬头时突然眯起眼——周梦琪的手包搭在侧厅服务台上,拉链露出半寸,里面银色金属角闪了闪。
“帮个忙?”他突然抓住侍应生手腕,指腹压在对方手背的创可贴上,“我刚碰倒了甜品台的马卡龙,能借块抹布吗?”侍应生一愣,林川已经抄起托盘:“我帮你端这两瓶酒,就当赔罪。”
侧厅门帘掀起时,周梦琪正背对着他。
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动,珍珠发圈蹭着后颈,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林川瞥见界面是“文件传输完成”,而她手边的银色录音笔正在闪烁。
“叮——”托盘里的红酒瓶相撞,周梦琪猛地转身,手忙脚乱去捂手包。
林川弯腰假装捡掉落的杯垫,余光扫过录音笔屏幕:“挪用资金证据01”几个字刺得他瞳孔收缩。
“对...对不起。”他挠着后脑勺直起身,“手滑了。”周梦琪的指尖还搭在手包拉链上,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没...没关系,你出去吧。”
林川退到门边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是小赵的消息:“苏总到后台了,十分钟后敬酒。”他捏着手机走到消防通道,指节抵着太阳穴——三天前苏晚晴说周梦琪总在财务室晃悠,昨天老顾提过宋家买通了个“内线”,现在这录音笔...
“喂,小赵。”他压低声音,“周梦琪有假录音,内容是苏总挪用资金,准备敬酒时放。”电话那头倒抽冷气:“备用麦克风屏蔽器在我这,但必须让她播不出声。”林川望着消防栓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突然笑出虎牙:“让她播,播别人的。”
换菜铃声响起时,主厅里顿时响起一阵餐具碰撞的喧哗声,仿佛是一场交响乐的**部分。林川混在一群换餐盘的侍应生中,他的心跳有些快,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的声音。
他的袖子里藏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是他前天在电子城买的同款录音笔。为了让它看起来和周梦琪的那支一模一样,他甚至用砂纸仔细地磨去了所有的划痕。
侧厅里,周梦琪的手包静静地搁在化妆镜前,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林川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想起了上个月在苏宅的情景。当时,苏晚晴教他拆手表时说过一句话:“动手前先看退路。”这句话此刻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他迅速地扫了一眼门口,发现侍应生们正推着餐车经过,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在这时,周梦琪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甜美:“明轩少爷,我在侧厅等你哦~”
林川的手指像夹着扑克牌一样精准地从手包里抽出了那支原录音笔,然后迅速将同款录音笔塞了进去。金属的凉意顺着他的掌心爬上来,让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他按下了播放键,录音笔里传出的声音在寂静的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经理,苏晚晴倒台后,明轩少爷就是我的了。”周梦琪的声音甜得发腻,“您说的三百万,等我当上少奶奶就打到您账户。”
“小丫头片子,宋家给的是五百万。”男声带着烟嗓,“别以为攀上苏家小少爷就能踩我们宋小姐...”“咔”的一声,林川迅速关掉录音笔。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比当年在剧团演《审头刺汤》还过瘾。
主厅的灯光毫无征兆地突然暗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然而,就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一束聚光灯却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黑暗,准确无误地打在了主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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