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争执时,赵曼音和贺振廷从老宅走了出来。赵曼音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丧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小黎啊,不是舅妈心狠,”赵曼音假惺惺地说,“只是你外婆的死,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要不是陆家的人特意找来气坏了你外婆,她怎么会走得这么早?贺家上下都对你很有意见,我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在里面难堪。”
蓝黎的眼泪瞬间涌出,她挣脱段暝肆的搀扶,几乎是跪着扑到赵曼音面前:“舅妈,我求求你,让我送外婆最后一程吧!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但外婆从小把我养大,求求你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她的声音哽咽,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瘦弱的肩膀在黑色丧服下剧烈颤抖。连日的高烧和悲伤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片在风中摇曳的落叶,随时可能倒下。
“蓝黎,起来,不要这样。”段暝肆心疼地想要扶起她,但蓝黎固执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赵曼音的衣角。
“舅妈,我求你了......只要让我送外婆,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蓝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脸色苍白得可怕,显然已经濒临晕厥的边缘。
这时,陆承枭也赶到了现场,他看到跪在地上痛哭的蓝黎,心如刀绞,快步上前想要扶起她。
“黎黎,别这样,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蓝黎看到陆承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绝望淹没。她甩开陆承枭的手,继续向赵曼音哀求。
陆承枭转向贺振廷,声音冷峻:“贺总,死者为大。老夫人生前最疼爱的就是黎黎,你们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段暝肆也厉声道:“如果今天你们执意不让蓝黎参加葬礼,段家和贺家的所有合作即刻终止!”
贺振廷的脸色变了变,但赵曼音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轻轻拂开蓝黎的手,冷笑道:“这是我们贺家的家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再说了,要不是陆总你那个小三跑到我妈面前胡说八道,我妈怎么会受刺激去世?你们俩都是害死我妈的罪人!”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同时刺穿了蓝黎和陆承枭的心脏。蓝黎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陆承枭的脸色铁青,但他知道此刻不是争辩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无论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都不应该剥夺蓝黎送别外婆的权利,她是外婆的亲人。”
“权利?”赵曼音嗤笑一声,“她还有什么权利?我妈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还亲人?贺家把她养大已经仁至义尽。”
其实,这话里有话,贺家把蓝黎养大,但是,她不该获得贺氏的股份,只是,赵曼音没有把话说明罢了。
就在这时,贺若曦和贺叙白也走了出来。贺若曦是蓝黎的表姐,一向嫉妒外婆对蓝黎的偏爱。
贺叙白见蓝黎跪在地上,劝他母亲别这样,却被赵曼音斥责。
看到瘫坐在地的蓝黎,贺若曦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换上同情的表情:“黎黎,不是我们心狠,只是家里长辈们都认为,你不适合出现在葬礼上。毕竟,外婆是因为你才......”
“够了!”蓝黎突然抬起头,眼中虽然满是泪水,却透着一股决绝,“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送外婆?直接开条件吧。”
其实蓝黎心里有些隐约察觉赵曼音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外婆留给她的股份。
赵曼音和贺二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贺二夫人缓缓开口:“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二舅妈就直说了,想要送你外婆,可以,但你必须把你手上那百分之二十的贺氏股份转给若曦。”
空气瞬间凝固了,段暝肆和温予棠都倒吸一口冷气,连陆承枭也震惊地看着贺家人,他们此时竟然为了一点股份做到这份上,真是欺人太甚。
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蓝黎外婆生前悄悄转给她的,是老人家毕生积蓄的一部分,也是蓝黎在贺家唯一的依靠。贺家人一直对此不满,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葬礼这天,以这样的方式逼蓝黎交出股份。
“你们......你们还是人吗?”温予棠气得浑身发抖,“贺外婆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抢夺她留给蓝黎的遗产?”
赵曼音冷哼一声:“贺家把她养大已经不错了,她凭什么要拿走贺家的股份?”
而且,百分之二十可不少啊!算是大股东了。
段暝肆一把拉起蓝黎:“不要答应他们,这分明是敲诈威逼!”
就在蓝黎濒临崩溃之际,陆承枭大步上前,将蓝黎护在身后,他冷冽的目光扫过贺家众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就是贺氏那点股份吗?蓝黎不稀罕。”陆承枭转身看向蓝黎,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既然贺家这么为难,你若想送外婆一程,那就签。我陆承枭的妻子,什么时候缺那点三瓜两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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