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剑途：从废少到剑尊 第14章 拍卖风云，初遇强敌

苏府小院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林澈指尖——那里还残留着昨日变卖赤焰晶核时，晶核外壳的微凉触感。一千两黄金的银票被他仔细叠好，贴身藏在衣襟内侧，加上此前猎杀妖兽攒下的三百两散银，总共一千三百两的积蓄，是他眼下能拿出的全部筹码。可苏婉清昨夜带来的消息，却让这份重量压得他心口发紧：冰魄花作为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起拍价至少三千两黄金，且林伯已提前联络万宝阁楼主鬼手，要在拍卖会上针对他。

“少爷，苏姑娘说她已跟万宝阁的王掌柜打过招呼，今日我们直接去三楼雅间，避开楼下的耳目。”墨老拄着拐杖，目光扫过院外的石板路，晨光在他灰白的发梢上镀了层浅金，“我和张叔留在府中照看老爷——张叔的伤还没好，老爷又刚醒，离不开人。你在拍卖会上务必小心，鬼手是聚气境中期的高手，且擅长用毒，千万别单独与他对上。”

林澈点头，将装着散银的钱袋系紧。他清晰记得昨日在万宝阁二楼的场景：鬼手戴着青铜面具，仅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扫过他时满是毫不掩饰的贪婪，若非苏婉清及时以“苏家客人”的身份解围，他恐怕已被鬼手强行索要剑神玉佩。如今再去万宝阁，无异于羊入虎口，可冰魄花是父亲唯一的解药，他没有退路。

辰时过半，苏婉清如约而至。她身着淡紫罗裙，发髻间插着一支碧玉簪，褪去了昨日城门处的清冷，多了几分世家小姐的温婉。“林澈，今日你就装作我的远房表弟，随我一同入阁。”她递过一件绣着暗纹的青色外袍，指尖轻轻拂过袍角，“穿上这个，遮住你之前的灰布衣衫——林伯的眼线昨晚就守在万宝阁附近，只认你旧装束，不会注意我们。”

林澈接过外袍换上，布料细腻，比他之前穿的粗布舒服许多。跟着苏婉清走出苏府，苍云城的早市正热闹，叫卖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过街角——茶摊旁两个穿着黑虎帮服饰的汉子，正盯着往来行人的衣襟，手指不时摩挲着腰间长刀，刀鞘上的黑虎纹在晨光中格外扎眼，显然是林伯从青阳城带来的人手。

“别抬头，自然些。”苏婉清低声提醒，手臂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姿态自然得像真的世家男女逛街，“他们只敢暗中排查，不敢在苏家的地盘上乱来，我们走快些。”

两人穿过两条街巷，万宝阁的青石楼阁终于出现在眼前。门楣上“万宝阁”三个鎏金大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门口值守的护卫个个身材魁梧，腰间佩刀的刀柄上刻着“万”字纹，正是昨日在二楼见过的阁中护卫——他们气息沉稳，至少都是淬体境中后期的修为，比林家护卫强上不少。

苏婉清亮出苏家令牌，护卫眼神一凛，立刻侧身放行。踏入阁内，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一楼大厅的柜台后，各种珍稀药材、矿石整齐陈列，不少修士正围着柜台低声讨价，手指在药材上轻轻拂过，满是谨慎。二楼收购处的方向，王掌柜正低头核对账本，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见苏婉清进来，立刻放下账本起身，脸上堆着笑：“婉清小姐，林公子，楼上雅间已备好，我这就带二位上去。”

林澈跟着王掌柜走上三楼，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拍卖厅的门帘被王掌柜轻轻掀开——厅内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数十个梨花木座椅，上层则是八个雕花雅间，每个雅间门口都挂着浅青色帘幔，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茶桌。王掌柜将他们引至最西侧的雅间，低声道：“公子的一千三百两已登记在册，竞价时直接报数即可，若有需要，随时唤我。”

雅间内空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透过栏杆缝隙能清晰看到下方的拍卖台。林澈刚坐下，就见下层最前排，三个穿着林家护卫服饰的汉子正坐在一起，为首的正是昨日在城门口拦截他们的黑衣护卫——那人脸上有道浅疤，此刻正用眼角余光扫过各个雅间，手指在膝头轻轻敲击，显然是在确认目标。

“别理他们，先看看前面的拍品，熟悉下节奏。”苏婉清提起桌上的茶壶，为林澈倒了杯茶，茶水清澈，飘着几片茶叶，“冰魄花是最后一件，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凑钱。我已让人去苏家账房周旋，看看能不能再借些，不过……恐怕赶不上了。”

林澈点头，目光落在拍卖台上。巳时一到，一个身穿红袍的老者手持木槌走上台，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个大厅：“诸位贵客，今日拍卖会共设三十件拍品，件件皆是珍品。第一件——‘淬体丹’三枚，助淬体境修士突破瓶颈，起拍价五十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两！”

台下立刻响起竞价声，“六十两”“七十两”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就涨到了八十两，最终被一个年轻修士买下。接下来的拍品多是低阶药材与法器，有能增强肉身的“铁骨草”，有炼制低阶法器的“玄铁矿”，虽也有竞争，却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林澈始终静坐不动，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茶杯——他知道，这些低阶拍品的竞价，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鬼手和林伯的人，都在等冰魄花登场。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股熟悉的威压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药草味。林澈抬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青铜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的眼睛泛着冷光，正是万宝阁楼主鬼手！

“苏二小姐，别来无恙。”鬼手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目光越过苏婉清，直接落在林澈身上，“这位就是你昨日要护着的‘远房表弟’？看着倒是面生得很。”

林澈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运转剑神血脉，掌心泛起一丝微弱的灼热——昨日在二楼，鬼手已识破他的身份，今日主动找上门，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他摸了摸胸口的剑神玉佩，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绝不能被抢走。

“楼主说笑了，不过是家中小辈，想来见识见识拍卖会的热闹。”苏婉清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林澈身前，裙摆轻轻扫过地面，“若是楼主无事，还请回吧，免得打扰其他贵客竞价。万宝阁的规矩，楼主不会忘了吧？”

鬼手嗤笑一声，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雅间，林澈感觉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呼吸都变得困难。“苏小姐何必装糊涂？这位不就是青阳城被林伯追杀的林澈吗？”他的目光落在林澈胸口，像是能看穿衣襟，“听说你觉醒了剑神血脉，还猎杀了赤焰豹——淬体境后期就能杀淬体境巅峰的妖兽，倒真是块好料子。”

林澈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刚想开口反驳，鬼手却突然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小子，我劝你识相点，把剑神玉佩交出来。若是你肯主动献出血脉修炼的线索，我不仅能让你拍下冰魄花，还能保你在苍云城平安无事，不用再躲躲藏藏。林伯那边，我去替你摆平。”

“楼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林澈挺直脊背，掌心的灼热感更甚，“玉佩是家母遗物，恕我不能交出。至于血脉线索，不过是旁人传言，并无此事——楼主若是想要赤焰晶核的线索，我倒可以告知。”

鬼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指微微抬起，袖口隐约露出一枚淬毒的银针——那是他惯用的暗器，沾了“麻痹散”，只要擦破皮肤，就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力。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护卫的呵斥声与桌椅倒地的声响。王掌柜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低声道：“楼主，林伯带着人来了，就在楼下，说是要找‘通缉犯’林澈，已经和阁中护卫吵起来了！”

鬼手脸色骤变，显然不想与林伯正面冲突——林伯刚掌控青阳城，又拉拢了黑虎帮，势力正盛，万宝阁虽强，却也不想在苍云城树敌过多。他狠狠瞪了林澈一眼，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算你好运！拍卖会结束后，我再找你算账！”

脚步声远去，雅间内的威压才消散。林澈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贴身的银票都沾了些潮气。“多谢苏姑娘。”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万宝阁在苍云城的地盘上闹事，影响苏家的药材生意。”苏婉清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却有些凝重，“林伯亲自来了，接下来的竞价会更危险——他们肯定会故意抬价，让你拿不到冰魄花，甚至可能在你拍下后，以‘无力付款’为由抢人。”

林澈点头，心中也清楚这一点。一千三百两的积蓄，连起拍价都不够，若是林伯的人刻意抬价，他根本没有竞争力。他摸了摸怀中的吸血蝙蝠晶核——那是之前斩杀蝙蝠时得到的，虽不如赤焰晶核珍贵，却也能值两百两左右，可若是现在去卖，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拍卖台上传来红袍老者激动的声音：“诸位贵客，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冰魄花’！此花采自极北冰原，历经三载才开花，可解百毒，尤其对七绝散这类霸道剧毒有奇效，更是炼制高阶解毒丹的核心药材！”

老者小心翼翼地掀开水晶盒的盖子，雪白的冰魄花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花瓣上凝结的冰晶像是碎钻，看得台下众人眼睛发亮。“起拍价三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现在，竞价开始！”

话音刚落，下层的林家护卫立刻站起身，声音洪亮：“三千五百两！”

全场哗然！一次性加价五百两，显然是想一上来就震慑所有人，让其他人不敢再竞价。台下的修士们面面相觑，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钱袋，却没人敢开口——谁都看得出来，这冰魄花背后，有林家的势力在争。红袍老者见状，开始高声倒数：“三千五百两第一次！三千五百两第二次——”

“三千六百两！”林澈猛地起身，声音透过雅间传至全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知道，这是父亲唯一的希望，就算砸锅卖铁，他也必须争一争。

林家护卫们立刻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林澈的雅间。为首的黑衣护卫咬牙切齿，显然没想到有人敢跟他们抢，毫不犹豫地再次加价：“四千两！”

四千两！林澈的手心渗出冷汗，心脏砰砰直跳——一千三百两的积蓄，连这个价格的零头都不够。他下意识地看向苏婉清，眼中满是焦急。

就在这时，苏婉清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林澈面前：“这是我父亲给的两千两，先借你。算上你的一千三百两，总共三千三百两——虽然还不够，但我们可以赌一把，林伯的人未必带了太多钱。”

两千两！林澈心中一喜，刚想开口喊价“四千一百两”，就见雅间外传来鬼手冰冷的声音：“四千一百两！这冰魄花，我万宝阁要了！”

全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没想到，鬼手竟会亲自下场竞价。林家护卫脸色铁青，却不敢与鬼手抗衡——万宝阁在苍云城势力庞大，阁中不仅有聚气境修士，还有不少珍稀药材，他们得罪不起，只能恨恨地坐下，不再说话。

林澈心中一沉，刚想放弃，苏婉清却突然提高声音，对着拍卖台喊道：“五千两！”

五千两！这个价格一出，连红袍老者都愣了一下。鬼手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透过帘幔传进来：“苏二小姐，你非要跟我万宝阁作对？”

“楼主，冰魄花能救我这位表弟父亲的性命，人命关天，还请楼主成全。”苏婉清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苏家愿意用三批上等药材，补偿万宝阁今日的损失。”

鬼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苏家的上等药材对万宝阁来说确实重要，且他真正想要的是林澈的剑神血脉，而非冰魄花。最终他冷哼一声：“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带着冰魄花离开万宝阁！”

红袍老者反应过来，连忙敲响木槌，声音激动：“五千两第一次！五千两第二次！五千两第三次！成交！冰魄花归三楼西侧雅间的贵客所有！”

林澈接过王掌柜送来的冰魄花，水晶盒入手冰凉，花瓣上的冰晶还未融化，心中满是庆幸。他跟着苏婉清向雅间外走去，刚到楼梯口，就见林伯带着数十个护卫冲了上来，为首的黑衣护卫嘶吼道：“林澈！你别想走！把冰魄花留下！”

“快走！从侧门离开！”苏婉清拉着林澈，转身向阁楼后方跑去。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堆满了杂物，脚下的石子硌得脚生疼，终于摆脱了追兵，巷口的晨光刺眼，让林澈一时有些恍惚。可他不知道的是，鬼手正站在拍卖厅的窗边，看着他们的背影，手中把玩着一枚染血的银针——那是他刚才趁乱从林澈衣角蹭到的血迹，针尖正泛着淡淡的红光，带着剑神血脉特有的灼热气息。

“剑神血脉的气息……果然名不虚传。”鬼手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将银针收进怀中，“林伯，你的计划倒是帮了我个忙——等林澈离开苍云城，我再动手，既得了血脉，又不得罪苏家，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