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无敌了 第2章 杂役的“日常”与第一个“对手”

杂役弟子的居所位于青云宗外门区域最偏僻的一角，几排简陋的木屋挤在一起，与远处灵气氤氲、楼阁精巧的内门区域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林小满却被分配到了一间单独的小屋，虽然同样简陋，但至少清静。这自然是李长老特意吩咐的结果，他可不敢让这位“神秘大佬”和别人挤大通铺。

林小满却把这当成了宗门的格外关怀，感动得差点又掉眼泪。“李长老真是面冷心热的大好人！知道我胆子小，怕生，还给我安排了单间！我一定要好好干活报答他！”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小满就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换上那身灰色的杂役服饰，开始了他“憧憬已久”的仙门打工生活。

他的第一份差事，是被派往藏经阁一层打扫卫生。

藏经阁，光是听名字就让人觉得高深莫测。林小满抱着扫帚和抹布，站在那栋古朴恢宏的阁楼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进出这里的，哪怕是外门弟子，气息也比他这个“炼气期大圆满”浑厚不少。他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阁楼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古老，弥漫着一股书卷和灰尘混合的气息。一排排高大的木质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简、兽皮卷和线装古籍。许多书卷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许久无人问津。

“仙人们也太不爱干净了…”林小满小声嘀咕着，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他干得极其认真，擦拭书架，清扫地面，一丝不苟。

干到一半，他停在一排尤其古旧的书架前。上面的古籍纸张泛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几乎看不清书名。

“这也太脏了，这些书都快被灰尘埋没了，多可惜啊。”他想着，下意识地就俯下身，对着那堆古籍，“呵——”地用力吹了一口气，想帮它们吹掉些灰尘。

他这一口气吹出，自己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然而，就在他气息触及古籍的瞬间——

异变骤生！

那一排古籍之上的积年灰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抹去，不是飞扬起来，而是直接化为虚无！所有古籍几乎在同一时间变得洁净如新，纸张恢复柔韧，甚至泛起了温润的光泽。

这还没完！

紧接着，几部最为古老、甚至带有残破的典籍之上，竟同时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有的泛起青色毫光，有的流转金色符文，甚至有一卷兽皮古书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如同伸懒腰般的嗡鸣！——那是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微弱器灵，被这一口蕴含无上道韵的混沌之气瞬间激活苏醒的迹象！

刹那间，原本光线昏暗的一层藏经阁，被这片片清辉宝光映照得恍若白昼！

林小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怎、怎么回事？这些书…怎么自己发光了？难道…难道是我吹气太用力，把它们吹坏了？！完了完了！又闯祸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拍灭那些光，却又不敢真的碰触，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就在这时，一个震惊到颤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这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吹…吹口气就能点化器灵，返本还源？！”

林小满浑身一僵， slowly地转过身，只见李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正用一种极度震撼、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些发光古籍，然后又猛地看向他，嘴唇都在哆嗦。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脸瞬间白了。完了！被抓现行了！他把藏经阁的古籍弄“坏”了，还被长老亲眼目睹！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鞠躬道歉，语无伦次：“李长老！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它们太脏了，想吹吹灰尘…我没用力！真的！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会发光…这…这修起来要多少灵石？我…我分期…”

李长老看着他那“惊慌失措”、“连连道歉”的样子，再听着他那“修起来要多少灵石”的话，心中那点怀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肯定和深深的敬畏！

实锤了！绝对是游戏风尘的无上大佬！这手段，这无意间流露出的道韵，岂是凡人能有？他称这些古籍复苏为“坏了”？还要“修”？这分明是前辈在敲打我啊！意思是这点微末伎俩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嫌弃我宗门典籍层次太低，只能靠他吹口气才能焕发生机？！

是了！定是如此！

李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恭敬”笑容：“林、林师弟说笑了…此乃…此乃古籍欣喜师弟的到来，自发绽放灵光相迎…何错之有？何须赔偿？师弟…真是…真是辛苦了！”他差点把“前辈”二字叫出口，硬生生改成了“师弟”。

林小满：“？？？”欣喜？自发？迎我？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书成精了？仙门的书都这么高级的吗？

他完全无法理解，但看李长老似乎真的没有追究赔偿的意思，只是脸色好像更苍白了点，他只好懵懂地点点头：“哦哦…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李长老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藏经阁一层，他需要赶紧回去打坐静心，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林小满看着长老“匆忙”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李长老人真好，就是看起来身体有点虚，是不是操心宗门事务太累了？”

经历了藏经阁的“惊魂事件”，林小满干活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下午，他去膳堂领了一份寡淡的杂役饭食，找了个角落默默吃着。正吃着，几个身影围了过来，挡住了光线。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外门弟子，脸上带着几分倨傲和痞气，正是之前被林小满“吓跑”过的那位张铁山。他昨天被震飞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剧痛躺在地上，隐约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震飞的，具体怎么回事却想不清。他自觉丢了大脸，又把一切归咎于这个新来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杂役身上。

“喂，新来的！”张铁山用下巴点了点林小满，语气不善，“昨天是不是你搞的鬼？害得老子…害得我摔了一跤？”

林小满心里一紧，连忙放下碗筷站起来，赔着笑道：“张师兄好…昨天…昨天是个意外，您没事吧？我看您摔得挺重的…”

“意外？”张铁山看他这怂样，气更不打一处来，觉得对方在嘲讽他，“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一个杂役，也敢戏弄外门师兄？”

说着，他竟直接一拳朝着林小满的胸口捣来！这一拳带了三分灵力，拳风呼啸，显然是想给林小满一个深刻的教训。周围吃饭的杂役们都吓得低下头，不敢多看。

林小满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我命休矣”！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本能地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抱头，身体蜷缩，做出了一个最标准、最怂的防御姿势，心里疯狂呐喊：“完了完了！要被打死了！”

“嘭！”

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啊——！”

然而，惨叫的不是林小满。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林小满只感觉到一股微不可查的清风拂过。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张铁山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脸上的狞笑早已被极度的痛苦和惊骇取代，他的右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明显是骨折了！而张铁山整个人如同被一头洪荒巨兽正面撞上，双脚离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嗖——啪嚓！哗啦！

张铁山一路飞过膳堂门口的空地，接连撞断了两棵碗口粗的小树，最后重重砸在一片花圃里，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才彻底不动了，直接昏死过去。

整个膳堂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弟子，无论是杂役还是外门，全都张大了嘴巴，眼珠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林小满也傻了。他看了看远处花圃里生死不知的张铁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交叉在胸前的双手，脑子里嗡嗡作响。

发、发生什么了？

张师兄…他怎么飞出去了？还…还摔得那么惨？

难道…难道是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只是个炼气期弱鸡啊！

对了！一定是张师兄自己练功出了岔子！对！肯定是这样！他刚才冲过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正常！一定是走火入魔了！自己把自己震飞了！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李长老再次火速赶到现场。他先是看了一眼花圃里的“惨状”，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一脸“惊魂未定”、“茫然无措”的林小满，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他检查了一下张铁山的伤势，手臂粉碎性骨折，内腑受到剧烈震荡，但没有生命危险。这伤势…分明是被一种强大到极致却又控制得妙到毫巅的力量反震所致！

李长老心中骇浪滔天：面对蝼蚁般的挑衅，前辈甚至没有主动出手，仅仅是护体气劲的自然反震，就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只伤不残！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这分明是警告！警告我们所有人不要再去打扰他“体验生活”！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地扫过全场，声音严厉地宣布：“外门弟子张铁山，学艺不精，修炼急功近利以致走火入魔，自取其辱！罚闭关思过三个月！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再议，更不得再去打扰林师弟清修！都听到了吗？！”

众弟子噤若寒蝉，连忙应声：“是！长老！”

林小满一听，长舒一口气，心里对李长老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李长老果然明察秋毫！一下就看出了是张师兄自己走火入魔！又帮了我一次！真是青天大老爷！”

他连忙上前，无比感激地道：“多谢长老主持公道！”

李长老看着他那“真挚无比”的感激眼神，头皮都有些发麻，干咳两声：“嗯…份内之事。林师弟…受惊了，好生休息。”说完，再次匆匆离去，他需要回去压惊。

林小满心有余悸地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回想起张铁山飞出去的惨状，拍了拍胸口。

“修仙界果然太危险了！不仅怪物多，连自己练功都能练到爆炸！随时可能危及他人！我必须更加更加小心才行！明天还是申请去后山砍柴吧，那里人少，应该安全点…”

他打定主意，明天就远离人群，去后山躲清静。却不知，后山等待他的，将是另一段更加离奇“惊悚”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