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藏在晚风中 第4章 老奶奶的“助攻”

周四下午总是让人犯困，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响，苏念就挎上收拾好的书包，脚步轻快地往篮球场走。

口袋里装着昨晚陆星衍给的那颗草莓糖，糖纸都被她摸得有点发皱了，还是舍不得吃——她想等见面时亲口说声谢谢。脑子里反复排练着见面要说的话，是先提他昨天讲题的事，还是直接说笔记的事，越想越紧张，指尖都在发烫。

路过学校西侧的老巷子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巷口的梧桐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蹲在地上，费力地把散落的塑料瓶往纸箱里塞。纸箱堆得半人高，老奶奶的腰弯得很低，每捡一个瓶子都要扶着膝盖慢慢起身，额头上全是汗。

苏念赶紧小跑过去：奶奶，我来帮您。

老奶奶抬起头，看见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哎哟，谢谢你啊小姑娘，这些瓶子太滑了，总往下掉。

苏念蹲下来，小心地把散落的瓶子一个个捡进纸箱。她的动作很轻，怕碰坏了老奶奶攒了很久的废品。老奶奶在旁边看着，絮絮叨叨地说：现在的小姑娘真好啊，不像我家那小孙子，整天就知道抱着手机。

苏念安静地听着，手里的动作没停。就在她准备把装满的纸箱扶起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来吧。

苏念整个人都僵住了，回头一看——陆星衍穿着白色校服，背着运动包站在巷口，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不是应该在训练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陆星衍已经走过来，弯腰抓住纸箱两侧，轻轻一用力就把箱子扛上了肩。他的动作很稳，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

奶奶，您家住哪儿？我送您回去。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和，带着对长辈特有的尊重。

老奶奶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就在前面那栋楼，麻烦你啦小伙子。你是这姑娘的同学吧？长得真精神。

是同学。陆星衍看了苏念一眼，嘴角轻轻扬起。

苏念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帮老奶奶提着剩下的几个瓶子，跟在他身后往巷子里走。陆星衍扛着纸箱，脚步很稳，偶尔回头提醒她小心石子这边有水。

巷子很窄，两旁的旧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念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甜甜的——她没想到，平时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陆星衍，对老奶奶会这么细心。

小伙子，你是不是经常打篮球啊？看你这身板，肯定很厉害。老奶奶边走边和他聊天。

嗯，平时会练。陆星衍点点头，奶奶您一个人住吗？这些瓶子攒了多久？

是啊，儿子儿媳在外地工作。这些瓶子攒了快一个月了，想着卖了换点买菜钱。老奶奶叹了口气，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自己省着点。

陆星衍没说话，只是把脚步放慢了些，纸箱扛得更稳了。苏念听着，心里有点发酸，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草莓糖——她想起自己总嫌妈妈唠叨，却忘了长辈们都在默默为家里付出。

走到一栋老居民楼前，老奶奶停下脚步：到了，就这儿，辛苦你们了。

陆星衍把纸箱放在楼道口，又帮老奶奶把其他瓶子放好，然后掏出手机对着纸箱拍了张照。奶奶，我帮您联系了回收站，他们一会儿就来收，您不用自己扛下去了。

老奶奶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扛下去可费劲了。

没事，举手之劳。他笑了笑，低头给回收站发消息，他们说二十分钟左右到，您在家等着就行，他们会自己上来收。

哎哟，真是遇到好人了！老奶奶拉着陆星衍的手不停道谢，又转头对苏念说，小姑娘，你这同学真好，又帅又善良，你们俩是不是在处对象啊？看着真般配。

苏念的脸地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粉色，慌忙摆手：奶奶，您误会了，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陆星衍也笑了，却没反驳，只是帮老奶奶打开楼道灯：奶奶，您先上楼吧，外面风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好好好，你们快走吧，路上小心。老奶奶笑着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往楼上走，还不忘喊，小伙子，常来玩啊！

两人站在楼下，看着老奶奶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转身离开。并肩走在巷子里，谁都没说话，气氛却不尴尬，反而带着淡淡的甜。

刚才……谢谢你啊。苏念先开口，声音轻轻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把箱子弄下来。

你不也帮奶奶捡瓶子了吗？陆星衍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沾了灰的袖口上，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递过来，袖子脏了，擦擦。

苏念接过纸巾，低头擦着袖口，心里暖暖的。想起老奶奶刚才的话，脸颊又开始发烫，忍不住偷偷看他——他正望着巷口的梧桐树，阳光落在侧脸上，睫毛长长的，格外温柔。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要训练吗？苏念终于问出心里的疑惑。

训练提前结束了，教练说让我们休息，明天有比赛。他转过头，本来想去教学楼找你，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是特意来找她的。她低下头，手指在纸巾上轻轻摩挲：那……我们现在去买奶茶吗？

嗯，走吧。他点点头，率先往巷口走，你喜欢什么口味？草莓的可以吗？

苏念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轻轻撞了一下——她最喜欢的就是草莓味，他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她快步跟上，小声问。

陆星衍回头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狡黠：猜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苏念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甜甜的，没再追问——她不知道，其实是昨天陆星衍特意问了林晓。

两人走出巷子，往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走。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香，苏念走在他身边，偶尔聊几句学习，偶尔看看路边的小猫，脚步慢慢的，一点都不急。

到奶茶店门口，陆星衍让苏念在外面等，自己进去点单。苏念站在门口，看着他在柜台前排队的身影，心里满是期待——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单独喝奶茶，还是喜欢的人，连空气都变甜了。

没过几分钟，他拿着两杯奶茶走出来，递给她一杯：草莓奶绿，少糖，加了珍珠，看合不合口味。

苏念接过奶茶，杯壁凉凉的，印着可爱的草莓图案。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草莓的甜度刚好，珍珠也很有嚼劲，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很好喝，谢谢你。她抬起头对他笑，眼睛弯成月牙。

陆星衍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低头喝了口自己的奶茶——他平时不爱喝甜的，却特意点了和她一样的口味，觉得这样好像离她更近些。

两人拿着奶茶，沿着路边慢慢走。苏念小口喝着，偶尔偷看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时，又赶紧低头，嘴角却一直扬着。

走到学校门口，陆星衍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递给她：这个给你。

苏念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张篮球比赛门票，上面写着明天下午三点，校队对邻校队，角落里用铅笔写了记得来，旁边还画了个小篮球。

明天有比赛，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我会努力赢的。

苏念看着门票上的字迹，心里又甜又暖。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认真点头：我会去的，祝你赢！

陆星衍笑了，眼睛里像盛着星星，亮得让她移不开眼。那明天见。他挥挥手，转身走进学校。

苏念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门票和奶茶，心里满是期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才转身回家。路上，她把门票拿出来看了又看，小心地放进书包最里层。

回到家，她把奶茶杯洗干净，收进书桌抽屉——这是和陆星衍一起喝过的杯子，她想留着当纪念。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下午他帮老奶奶的样子，想起他递纸巾的细心，想起他送门票时的期待，心里像灌了蜜。她拿出手机给林晓发消息：陆星衍明天比赛，送了我门票，我想去看。

林晓秒回：去啊！这可是好机会！记得穿好看点，给他加油！说不定比赛完他就跟你表白了呢！

苏念看着消息，脸颊发烫，赶紧关掉手机钻进被子。想起明天的比赛，想起他在球场上的样子，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还不知道，明天的比赛现场，还有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