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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发店员说到这里，耸了耸肩，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我觉得店长说得有道理。
我们都经常去对面公厕，从来没遇到过流氓。
胡姐肯定多心了。
那人估计看错了厕所区分男女标志，走错了而已。”
“难不成，她心里还是介意这事，才会辞职？”马尾辫猜测。
“应该不至于吧，都说了是误会。
不过也难说，我看胡姐还是很在意这件事，一直在那里嘟嘟囔囔，搞得店长都烦了，让她别啰嗦了。”卷发女笑着道。
秦宇眯了眯眼睛，从她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语气里，读懂了她隐含的意思——
无论是店长还是她，
都觉得胡小彤年纪不小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长得又不漂亮，
就算有流氓，也看不上她那样的。
所以，她和店长都认为，那是误会。
可秦宇却更相信吴晓彤。
“可以了，就这件吧。”问不出更多线索，他便让店员把那条裙子打包收费，
然后快步离开店铺，朝对面公厕走去。
这是商场的公厕，坐落在服装店对面的一条通道底端。
商场客人稀少，这条七八米长的通道幽暗寂静，看不到什么人影。
在这地方冷不防被一个穿黑衣服、戴口罩的奇怪家伙盯着，
是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身为入境者的胡小彤，警惕性肯定比一般人更高。
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就是青蛙杀手？
他在这里盯上了胡小彤，然后在她下班时一路跟踪，继而偷袭？
如果真是如此，
那么就如林昭之前分析，
要么青蛙杀手就在这一带活动，发现胡小彤一个人走夜路，于是痛下杀手。
要么，他偶尔经过，
胡小彤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或者身上有什么特质，
引起了他的注意，激起了他的杀戮**。
从那两个女店员描述来看，胡小彤在店里时并没做过什么特别举动。
那则纪录片十分简短，只说了案件大致情况，没有描述细节。
所以，到现在为止，秦宇依旧弄不清楚，
青蛙杀手选择受害人的标准是什么？
只是挑落单的走夜路的人，随机下手，
还是这些人身上必须有某些共同特质——
就好比，原来世界，某个男的被喜欢穿红裙子的女友抛弃，因爱生恨，心理扭曲，
在女友去了国外无法找其报复的情况下，
就专门挑选穿红色裙子、与女友身材相似的年轻女子下毒手。
秦宇一时半会没能理清头绪，就决定在商场走一圈，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发现与那黑衣男子相关的线索。
商场不大，这一圈走下来，并没有花他太多时间。
但同样的，他也没能打听到黑衣男子的事。
他问过几家店铺的主人或者营业员，都说自己没留意过有这么个人。
路过奶茶店门口，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围裙的店员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他：
“今天咱们家搞活动，喝一杯送一杯哦。”
原来是在搞活动，难怪店里这么多人。秦宇暗忖。
他没心思喝奶茶，匆匆瞥了一眼，就离开了。
离快餐店开工没剩多少了时间了。
秦宇不敢继续耽搁，只能离开商场。
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知道，胡小彤出事前曾被一个黑衣男子盯上过。
可惜，在店长的呵斥下，她自己大概也动摇了想法，没太把这当回事。
没有提高警惕，最终遭遇袭击。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快餐店，总算没有迟到。
之后的工作结束，老何又递给他几盒剩菜，让他带回去当夜宵。
之前因为刘芹找茬，秦宇劝老何，不用给他吃的，好意他心领了，但他夜里真的很少吃东西。
老何本来都已经答应了。
可能由于今天夫妻二人干了一架，他憋了火，有意和她对着干。
秦宇推辞不掉，只能接过装着快餐盒的袋子，
同时感觉到刘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扎在自己脸上。
这让躺枪的他简直哭笑不得。
这夫妻二人相互折磨，结果他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返回公寓的途中，他谨慎万分，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握着匕首。
好在这一路平安无事。
他回到公寓房间，反锁上门，舒出一口气，坐在沙发上。
看着放在茶几上的老何给他的剩菜，他觉得今天的装快餐盒的纸袋子与前几天的塑料袋不太一样，
袋子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曾在哪看到过。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他感觉异样的细节，
于是仔细地给包装袋拍了照，存在相册里。
刚拍完照，微信群就响了：
“大家都回来了吗？”
发言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在工地出事后一夜未归的杨铁合。
像这样“亡者归来”的诡异场景已经是第三次上演。
所以，群里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杨哥，你终于回来了！”唐浩然第一个回复，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昨晚已经出事了！”
杨铁合的回答出人意料：
“不，我知道。
因为手机里的日期已经跳过去一天。”
自从李茂重复了胡小彤的经历后，其他人都留了个心眼。
在回归公寓的时候，会看一眼日期。
如果日期和自己上午出门时一样，说明自己平安无事。
如果跳过去了一天，
那就说明自己和前面那两人一样，因为第一次死亡而消失了一天。
杨铁合站在公寓一楼大厅，看着手机上变化的日期，手指微微颤抖。
原来，已经轮到他了！
“老杨哥，你还记得昨晚在工地出事时的情况吗？”唐浩然继续问。
杨铁合先坐电梯回到自己房间，才回复：
“我什么都记得了。”
他到卫生间，狠狠用冷水冲脸，试图借此让头脑恢复冷静，能够回想起出事时的更多细节。
后脑勺传来刺痛，他急忙摸了一下，
才发现后枕骨位置有伤痕。
刚才回来途中，没有感觉，此刻却针扎般痛了起来。
他强忍疼痛坐回沙发，点开手机微信群，开始询问其他人：
“各位，我昨晚出事时是怎么个情况？
直接失联，还是有别的细节？”
秦宇把当时他迟迟未归，他们几个人联系他工友的事，编辑成文字，发在群里。
杨铁合盯着这段文字，苦笑：
“所以，我是在工地出意外死的？”
事情真这么简单？
对此，他深表怀疑。
秦宇问他：
“老杨哥，工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杨铁合这人不简单。
在早就知道遭遇第一次死亡时会出现记忆空白的现象，秦宇就不信他没有任何准备。
果然，过了几秒钟后，杨铁合回复：
“那倒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