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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公寓。
“啪嚓——”
墨予白挂断电话的瞬间，那台价值不菲的加密手机在他掌心被生生捏爆，屏幕碎片和金属零件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他却像感觉不到痛。
公寓里死一般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即将爆炸的戾气。
“他撑不住了。”墨予白的声音像含着碎冰，每一个字都透着嗜血的快意。
楚灵正坐在沙发上，用备用笔记本飞快地敲击代码。闻言，他停下动作，抬起头，那双因连续几日不眠不休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意外。
“乔宇做的？”
“嗯。”墨予白走到他身边，高大的阴影将楚灵完全笼罩。他没坐下，而是伸出手，用力扣住了楚灵纤细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拇指危险地摩挲着那块脆弱的皮肤，“用自残威胁他，以死相逼。林谦那个疯子，最看重他那些藏品的‘完美’，乔宇算是捏住他的七寸了。”
后颈被掌控的触感让楚灵身体一僵，但他没有躲，反而顺从地向后仰头，靠在了墨予白的小腹上。他能感觉到男人紧绷如铁的肌肉下，那股濒临失控的毁灭欲。
“他急了。”楚灵轻笑一声，那笑意却半点没到眼睛里，“一个自诩为神的游戏掌控者，被自己的‘玩具’搞得焦头烂额，现在只能跑来向我们求助。这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
“他活该。”墨予白冷哼，低头在楚灵的发顶上蹭了蹭，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还是我的灵灵厉害，早就把他看得透透的。”
“别闹，说正事。”楚灵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他既然主动求助，就是我们跟他谈判的最好时机。”
“你想要什么？”墨予白反手将他的手握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第一，我要每天都能和乔宇单独通话，至少一小时，并且林谦不能监听。”楚灵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冷静得像在宣布一道指令。
“第二，”他又伸出第二根，“我要林谦保证乔宇在研究所里的绝对人身安全和基本自由，不能再用那些变态手段逼他。”
“第三，”楚灵顿了顿，抬眼直视着墨予白那双风暴汇聚的黑眸，“我要你答应我，在我们救出乔宇之前，不能动林谦。温良的账，我们可以慢慢算，但现在不行。”
他知道墨予白有多想把林谦碎尸万段，但他更清楚，冲动只会毁掉一切。
墨予白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楚灵的眼睛清澈又坚定，清晰地映出他疯狂压抑的倒影。
良久，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叹了口气，俯身在楚灵的额头上重重印下一吻。
“都听你的。”
他可以为楚灵疯，也可以为楚灵忍。
“不过，”墨予白话锋一转，指尖危险地划过楚灵的颈侧动脉，“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保证，他的研究所会从地球上消失。”
楚灵心里一暖，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
“放心，我有分寸。”
很快，秦昊便将专业的通讯设备架设好。
屏幕亮起，林谦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依旧是那间纯白的、令人作呕的房间。
“墨总，楚灵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我的耐心，可不太好。”
“我的条件，墨予白应该已经转告你了。”楚灵直接开口，没给他任何寒暄的机会。
“当然。”林谦笑了笑，“你的条件，我也可以答应。但是，楚灵，别忘了我们的交易。我要你，帮我得到他。”
“可以。”楚灵点点头，“不过，在你请教‘军师’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拿出一点请人的诚意？”
林谦眉梢一挑。
“我要先跟乔宇通话。”楚灵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视线，“确认他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一个有瑕疵的‘藏品’，我想林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它的价值。如果我的‘雇主’连这点都想不明白，那我们的合作，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林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盯着屏幕里的楚灵看了几秒，那眼神像手术刀一样，试图剖开楚灵的伪装。
最终，他嗤笑一声，站起身。
“如你所愿。”
画面晃动了一下，几秒后，乔宇出现在屏幕上。他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脖子上还贴着一块纱布，隐约能看到下面一道刺目的红痕。
“楚灵！”看到好友的瞬间，乔宇紧绷的身体一松，眼眶瞬间就红了。
“乔宇，你怎么样？”楚灵的心也跟着狠狠揪了起来。
“我没事。”乔宇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林谦呢？”
“他出去了。”
楚灵立刻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将通讯切换到只有两人能听懂的加密频道。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他想给我打针，我用钢笔对着脖子，把他吓住了。”乔宇的声音里还带着后怕，又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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