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的偷袭,阴狠、刁钻,且算准了时机。
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一股腥风,直奔楚灵毫无防备的后心。
墨予白撕心裂肺的吼声还在仓库里回荡,可那把刀,已经近在咫尺。
电光石火间!
一直冷静对峙的楚灵,动了。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闪躲,而是以一个诡异的姿态,身体猛地向旁侧一拧。
与此同时,他那只死死踩着温良胸口的脚,脚腕发力,狠狠向后一勾一带!
“啊——!”
温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个破麻袋般被楚灵当成了肉盾,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目标,正是饿狗扑食般冲上来的魏阳!
“噗嗤!”
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仓库里清晰得令人牙酸。
魏阳那把淬满了怨毒的刀,不偏不倚,齐根没入了温良的左边肩胛骨。
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染红了温良背后的黑色连帽衫。
“哥!”
魏阳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看着自己亲手捅伤了温良,吓得魂飞魄散,手一软,“哐当”一声,刀柄从掌心滑落。
温良疼得浑身剧烈抽搐,他扭过头,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魏阳,随即又猛地转向那个毫发无伤、正冷冷俯视着他们的楚灵。
“你……你早就知道?”温良咬碎了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个连墨予白都敢算计的人,会甘心只当一个诱饵?”楚灵的语调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嘲讽,“从我走进这个仓库的第一秒,我就知道,他比你更想让我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良自以为是那只黄雀,却不知楚灵从一开始,就把他和魏阳这两只螳螂,都当成了自己棋盘上可以随时弃掉的棋子。
这场戏,他不是演员。
他是导演。
眼前这惊心动魄、兔起鹘落的一幕,让墨予白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直到确认楚灵那单薄的身影依旧稳稳地站着,他才感觉到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他一步步走进仓库,高大的身影将惨白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周身散发出的气压,让整个仓库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秦昊带领的黑衣保镖们迅速上前,动作利落地将还在哀嚎的温良和已经吓瘫的魏阳死死按在地上,用枪口抵住了他们的后脑。
墨予白看都没看那两个废物一眼。
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死死地锁在楚灵身上。
他走到楚灵面前,猛地抬手,一把将人拽进自己怀里。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开。
“楚灵,你好样的。”
墨予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泄露出他刚刚经历了何等极致的恐惧。
楚灵被他抱得生疼,骨头都仿佛在呻吟,却还是从这粗暴的禁锢中,汲取到了一丝安宁。
“我没事。”他小声开口,试图安抚这头几近暴走的雄狮。
“闭嘴!”墨予白低吼一声,猛地松开他,双手却铁钳般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在公寓等我!谁他妈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想死吗?!”
他的眼白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那样子,像是要将楚灵生吞活剥。
“是林谦告诉你的?”楚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
“你还敢提他!”墨予白气极反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不是我留了后手,让秦昊一直盯着你的备用机信号,我现在是不是该准备去给你收尸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假装被林谦引开,实际上却在暗中跟着他。
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淌过楚灵冰冷的心尖。
“对不起。”他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只是……不想让你更担心。”
看着他这副乖巧认错的模样,墨予白满腔的滔天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后怕。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动作粗鲁地揉了揉楚灵的头发,把那头柔软的黑发揉得一团乱。
“没有下次。”
“嗯。”
安抚好怀里这只胆大包天又不听话的小猫,墨予白这才将冰冷刺骨的视线,投向了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温良。
“说,我母亲在哪?”
温良肩膀中刀,疼得满头冷汗,脸色惨白如纸,却还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你引来……”
“是吗?”墨予白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捡起了地上那把还沾着温良鲜血的匕首。
他用冰冷的刀面,一下一下,极具侮辱性地拍打着温良的脸颊。
“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墨予白的声音很轻,却比刀锋更让人胆寒,“比如,把你另一只手也废了?或者,重新把你交给林谦,让他把你做成他手术室里最新的藏品?”
温良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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