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区零：我是蛇希人 第129章 星光下的重逢之约

“妈……妈妈……”

那一声喊出的“妈妈”，带着沙哑、颤抖与小心翼翼，明明声音很轻，却在星见月的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的头猛地转向门口，眼神几乎不敢确认，那张姣好的脸庞上还残留着熟睡之后的倦意。

走廊尽头，那扇被帘布掀开的门外，少女正立在逆光中，她的身影比两年前更加消瘦，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少女身上破旧的衬衫沾着斑驳血迹与灰尘，外面披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白色实验服。

那件实验服显得宽大，但还是遮不住她消瘦单薄的身躯，也掩不住那条自腰部以下逐渐蜿蜒的碧青蛇尾，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星见月怔住了。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眼睛大睁着，连眨都忘了眨，眼眶却骤然红了，泪意无声溢出。

“狄安娜！！”

她几乎是尖叫出女儿的名字，整个人弹射般从椅子上站起，下一刻飞奔了过去，高跟鞋在湿润的地面甚至打滑了一下，但她毫不在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几乎是扑过去般伸出双臂。

皮革手套被甩落在地，露出她修长却因紧张而颤抖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捧起那张熟悉而又憔悴的小脸，仿佛一松手狄安娜就会化作泡影，“小娜，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出来了？”

“嗯……”狄安娜点点头，唇角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妈妈，我从空洞回来了。”

星见月的眼神彻底碎裂，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早已决堤的情绪，根本顾不得仪态与身边人的目光，猛地将女儿抱进怀里。

她将狄安娜牢牢地搂进怀里，整个人几乎贴在狄安娜身上，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紧紧压在胸前，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确保这不是幻觉。

“小娜……小娜……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没事了……”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颤抖到逐渐哽咽，到最后已经完全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遍遍重复着女儿的名字，好像这样才能确信这不是梦境。

温热的泪水顺着星见月的的脸颊滑落，一滴滴砸落在女儿脸上，与狄安娜眼角涌出的泪水混在一起，一如两年前她们在空洞裂隙前分离时。

“妈……”

狄安娜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一出口，就再也再也撑不住了，埋首在母亲怀里，放声痛哭，像是把两年间积攒下的所有痛苦、恐惧、不安和思念都倾泻而出，咸涩的泪水打湿了星见月白色的礼袍。

她不再是在空洞里肆意游走的狄安娜，她只是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只是一个终于回到家的女儿，是一个终于能放声哭泣的小女孩。

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记忆如潮水涌来 —— 被抱回星见家，温柔的给她掖被子，教他礼仪、武学，认亲宴上漫天的烟火，还有那个永远停摆的夜晚，还有被推出空洞不能和女儿一起时绝望都眼神……

“我……我一直……一直撑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与哭腔，“我怕……怕你会不记得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星见月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泪水决堤般涌出，她将脸埋进狄安娜的肩窝，哭得像个孩子：“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泪水滴落在女儿肩头的同时，所有的情感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愧疚、悔恨、自责、悲痛，还有那深深到骨血的思念与爱。

星见月的声音哽咽得几近碎裂，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仿佛要用尽一生的悔意去弥补那晚未能将女儿从空洞中一同带出的缺憾。

她的手无力地抚摸着狄安娜的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确认自己并没有失去她。

“妈妈……每天都在想你……”她哽咽着，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想着你有没有吃饱，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

星见月说着说着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更怕……更怕再也见不到你……怕你……”

她记得过去七百多个日夜里，她永远记得狄安娜把她推出空洞时的眼神，也记最初那段时间没有任何回信的绝望、还有午夜梦回时从梦中惊醒、捂着嘴哭到喘不过气来时的孤独与无力。

狄安娜低头听着母亲的话，眼泪在她眼中又开始涌动，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但她却突然抬起头，微微一笑。

“妈妈……”她哽咽地说，眼中却带着一抹轻松，“我们……拉过钩的，妈妈。”她的语气里依旧带着些许的调皮和熟悉的温柔，“你说过要给我做蛋糕和布丁的……”

星见月的心被这一句话轻轻触动，眼中泪水更加汹涌。她的指腹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嗯，我记得，妈妈记得。回去后，妈妈就给你做蛋糕和布丁，好不好？”

狄安娜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她的手一直攥着星见月的衣角，一如两年前那个她初次见到这位温柔女人时那样，想要靠得更近一点，想要更久一点的依赖。

狄安娜哭得几近脱力，但依旧紧紧抓着星见月的衣角，就像初到星见家时，那个找不到方向的小女孩。

她曾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已经可以独立面对一切，可此刻在母亲怀里，才发现——她从来都没真正学会过孤独。

她只是一直在等待——等一个可以哭的怀抱。

星见月也累了，肩膀一抽一抽地颤抖着，原来只是通话时的那点安慰是远远不够，只有此刻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她才真正相信：自己的女儿，真的回来了。

大厅角落，一直静立不语的星见宗一郎悄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他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不远处，但他的目光从狄安娜脸上落到她那条尾巴上，又移回到她紧紧抱着母亲的瘦弱双臂，看着这对母女终于重聚，看着她们相拥痛哭流涕，这两年其实最难过的是她们。

——两年前，那个认亲宴上，她穿着合身的小礼服，站在星见月身边，神情局促而期待，手指紧攥着裙摆边角，却努力朝每个前来敬酒的人礼貌点头，竭力表现出“星见家养女”应有的样子。

良久，星见宗一郎低声开口：“月。我们带她回家。”

星见月闻声一愣，然后轻轻点头，转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狄安娜的额头：“我们回家，小娜，回真正的家，我的小娜。”

狄安娜哭得眼睛肿红，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相比较这边因为重逢喜极而泣的三人，大厅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大厅内所有执法人员都沉默了。

他们好像真的抓进来一个大神！

……

空洞的夜低垂，颤抖的呼唤轻轻坠，鳞儿徊、鳞儿徊，你在等谁归？

裂隙的光破碎，白大褂染着尘灰，冷风吹、冷风吹，蛇尾缠伤悲。

妈妈陪、妈妈陪，穿越冰冷的轮回，不再天黑，不再破碎，鳞片映着星光碎。

蛋糕甜，布丁醉，牵勾小指终不违，家的方位，永远明媚，暖在怀抱里偎。

鳞儿睡，月相随，废墟绽出红玫瑰，泪痕成盐，吻化成糖，融进重逢的杯。

……

《水调歌头》

妖刀映月寒，灰烬隐真名。

裂谷断残梦，星火照归程。

千重以太潮涌，蛇尾破幽冥。

踏碎虚空鳞甲，独对长夜孤影，血染战袍腥。

焦土绽新蕊，废墟立誓盟。

跨生死，越时空，续前情。

相拥泪落，廿月离殇化辰星。

忍看妖刀噬骨，终得黎明破晓，新都筑誓盟。

归舟泊晚晴，星河共潮生。

……

新艾利都建城篇，8万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