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晚,马竞2-1绝杀国安的欢呼声还回荡在工人体育场的夜空,张承衡已连夜赶回位于北京东城的北大红楼。这里是《觉醒年代》的开机仪式现场,青砖灰瓦的建筑前,红色的开机横幅与“德先生与赛先生”的复古海报相映成趣,工作人员正将印有“尊重历史 还原真实”的金色字牌立在仪式台中央。“足球是热血的拼搏,影视是历史的传承,都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对着镜整理了一下中山装领口——这是特意为开机仪式准备的服装,袖口还绣着细小的《新青年》刊头纹样。
清晨六点,北大红楼前已聚集了主创团队和嘉宾。张黎穿着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手里攥着卷边的《觉醒年代》剧本,上面写满了红色批注;党史专家李教授带着几位学生,正给演员们讲解1919年的北平街景;刘诗诗则穿着素色的粗布褂子,坐在石阶上默背台词,膝盖上摊着的《赵纫兰传》被翻得卷了边,重点段落都用红笔做了标记。“诗诗姐,承衡哥来了!”场记小姑娘的喊声让她抬起头,看到张承衡快步走来,手里提着保温桶,“刚从球场过来,给你带了热豆浆和糖火烧。”
开机仪式在上午九点准时开始。阳光透过北大红楼的梧桐叶洒在仪式台上,张承衡作为出品人站在最中间,身边是张黎、刘诗诗和饰演陈独秀、李大钊的演员。“今天我们在北大红楼开机,意义非凡。”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现场,目光扫过台下的主创和围观的学生,“这里是《新青年》诞生的地方,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起点。我们拍《觉醒年代》,不是拍一部简单的年代剧,是要让今天的年轻人知道,百年前的先辈们,是如何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如何用笔墨和热血唤醒沉睡的民族。”
他举起手中的剧本,语气愈发郑重:“我只有一个要求——尊重历史,还原真实。陈独秀先生的倔强与理想,李大钊先生的坚定与悲悯,赵纫兰女士的隐忍与坚韧,都不能被简化成标签。我们可以艺术加工,但不能脱离历史的骨架;可以刻画细节,但不能编造违背史实的情节。”台下的党史专家李教授用力鼓掌,高声附和:“张总说得好!历史剧的魂,就是对历史的敬畏!”
揭机环节,张承衡和张黎共同揭开摄像机上的红绸,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饰演李大钊的演员握着张承衡的手:“张总,您的话点醒了我。之前我总想着怎么‘演’出伟人的气场,现在才明白,要先沉下心做历史的学生。”刘诗诗也上前一步,轻声说:“我昨天去了李大钊故居,看到赵纫兰女士亲手绣的鞋垫,上面绣着‘平安’二字。我想把这份细腻的情感,融进每一场戏里。”
开机后的第一场戏,就拍“陈独秀创办《新青年》”的名场面。拍摄地选在北大红楼内的原编辑部旧址,木质的桌椅、泛黄的稿纸、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都是按照史料1:1复原的。饰演陈独秀的演员穿着长衫,站在书桌前慷慨陈词,台词脱口而出:“我们现在认定,只有这两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国政治上、道德上、学术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张黎坐在监视器后,突然喊停:“语气再狠一点!那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是演讲的激昂!”
这场戏拍了五遍才过,等演员们收工休息时,张承衡发现刘诗诗正蹲在角落,给饰演李大钊的演员讲戏:“李教授说,李大钊先生听陈独秀讲《新青年》的理念时,眼里有光,但又带着一丝忧虑——他担心这种思想太激进,会让年轻人付出代价。您刚才的眼神里,少了点这种复杂的情绪。”演员恍然大悟,拉着刘诗诗去请教党史专家,两人的身影在古朴的走廊里渐行渐远,张承衡笑着对张黎说:“有诗诗在,咱们的历史顾问都省了一半心。”
真正的考验在一周后——拍摄李大钊就义的戏份。拍摄地选在京郊的一处旧址,按照史料复原了刑场的场景:黄土铺地,木质的刑台,远处是灰蒙蒙的城墙。这场戏的核心是赵纫兰的反应,张黎特意把拍摄时间定在清晨,就是为了捕捉那种清冷悲怆的氛围。刘诗诗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现场,穿着孝服坐在刑场边的石阶上,不说话也不喝水,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沉重。
“开始!”张黎的喊声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当“李大钊”被押上刑台,高声喊出“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时,刘诗诗饰演的赵纫兰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直到“枪响”的瞬间,她才双腿一软,被身边的丫鬟扶住,嘴里喃喃地喊着:“守常……守常……”
“停!”张黎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快步走到刘诗诗身边,递过一条毛巾,“完美!太完美了!”他指着监视器,“你看这个眼神,从震惊到悲痛,再到强忍的坚韧,层次全出来了。尤其是最后那句喃喃自语,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却比任何哭声都更打动人——这就是赵纫兰,一个传统女性最深沉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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