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晨光透过四合院的窗棂,落在家里灶台旁那套洗得发白的厨师服上。何大清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套陪伴自己多年的行头。
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还沾着淡淡的油烟味,曾几何时,他穿着它在丰泽园的后厨颠勺,想着靠手艺撑起一家老小,安稳过一辈子。
可这三天里,东北难民的哭诉、报纸上的血泪报道,像烙铁一样反复灼烧着他的心,那个“安稳度日”的念头,早已被对鬼子的怒火碾得粉碎。
“爹,你怎么不穿厨师服呀?今天不去饭店吗?”何雨阳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看到父亲盯着衣服发呆,好奇地问道。
何大清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雨阳,爹准备以后不做厨师了。”他顿了顿,指向窗外,“你还记得报纸上那些被鬼子的恶行吗?爹要去做更重要的事,去打鬼子,让大家能好好过日子。”
何雨阳听了后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爹,你放心去吧。”何大清心里一暖,又看向走来的吕清心,眼神里带着歉意与坚定:“清心,这些年委屈你了。可现在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东北的百姓家破人亡,我不能再躲在厨房里了。我想学着那位‘两把菜刀闹革命’的前辈,虽然不是闹革命,但也要拿起家伙,跟鬼子拼了。”
吕清心看着丈夫眼中从未有过的决绝,没有阻拦,只是走上前帮他理了理衣领:“我懂你。你放心去,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雨阳和雨柱,等你打跑了鬼子回来。”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半旧的短褂,“这是你之前穿过的,结实,方便行动。”
何大清接过短褂穿上,又从床底翻出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这把刀跟着他切了十年菜,刀刃锋利依旧,此刻却不再为切菜而备。
他将菜刀别在腰间,又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把手枪,仔细藏在身上。最后,他走到灶台前,拿起那套厨师服,轻轻叠好放在柜子最底层,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以后,这灶台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再给你和孩子们做红烧肉。”
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四合院,老槐树在风中摇曳,孩子们的笑声还在院里回荡。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大门,脚步坚定地朝着胡同外走去。阳光洒在他身上,短褂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腰间的菜刀偶尔露出一角,闪着冷冽的光。
他没有直接去热河,而是先绕到丰泽园,向掌柜的辞行。掌柜的得知他要去打鬼子,愣了愣,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大清,你是个有骨气的。这钱你拿着,路上用。店里的位置我给你留着,等你打胜仗回来,咱们还一起颠勺。”何大清推辞不过,收下钱,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掌柜的。等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一定回来。”
走出丰泽园,北平的街头依旧热闹,可何大清的心境早已不同。他摸了摸腰间的菜刀,又想起系统商城里的武器,眼神愈发坚定。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转的厨师何大清,而是要成为一名杀鬼子的战士。就像那位用两把菜刀闯出一片天的前辈一样,他要用手里的刀、怀里的枪,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为家国、为百姓,杀出一条生路。
北平胡同的拐角处,何大清借着墙根的阴影快速闪身,确认身后没有行人注意,才从衣兜摸出一张传送卷轴。
指尖触到卷轴微凉的质感,他闭眼凝神,脑海中清晰浮现出热河山林里那处熟悉的隐蔽山洞——那是上次与吕卫国约定的紧急联络点,距离游击队临时营地不过两里地。
“激活传送。”默念声落,淡蓝色光晕瞬间裹住他的身影,胡同里的喧嚣与烟火气骤然消散。
下一秒,何大清已站在山洞潮湿的石壁前,鼻尖萦绕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耳边隐约传来远处山林的风声,还有……隐约的枪炮声。
他握紧腰间的菜刀,又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手枪,快步走出山洞。刚绕到山坡另一侧,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心头一沉。
山林间的小道上,几具游击队队员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身上的灰布军装被坦克履带碾得破烂不堪;不远处的树丛里,散落着几支断裂的步枪,还有被炸开的弹药箱,黄澄澄的子弹撒了一地。
“砰!砰!”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夹杂着坦克引擎的轰鸣和摩托车的嘶吼。何大清压低身子,借着树木的掩护快速靠近,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去。
只见三辆墨绿色的九七式坦克正朝着山林深处推进,履带碾过枯枝发出刺耳的“咔嚓”声,主炮不时朝着树丛开火,火光瞬间吞噬成片的灌木;坦克后方,十几辆军用摩托车载着鬼子兵,正沿着游击队撤退的痕迹追赶,车斗里的机枪手不时朝着两侧扫射,子弹打在树干上溅起木屑。
而吕卫国带着的游击队,此刻正狼狈地在山林里奔逃。队员们大多带着伤,有的胳膊流着血,有的一瘸一拐,却还死死攥着步枪;吕卫国自己也摔得满身泥污,军帽丢在了路上,正扶着一个腿部中弹的队员,拼命朝着更密的树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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