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帝国的上层圈子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海啸。潘晓与白衡朔的联手行动,如同两张精心编织的网,将奥纳西斯家族牢牢困在中央。
潘晓像是早已摸清了奥纳西斯家族商业版图上每一条细微的裂缝。先是几家关键矿业公司的股价开始不正常的波动,大量匿名账户精准抛售,引发市场连锁反应。紧接着,数个谈妥在即的重大合作项目接连告吹,合作方态度暧昧,只透露“收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资金链更是骤然收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奥纳西斯家族的咽喉。潘晓甚至没有亲自露面,只是通过几个精准的指令和几通隐秘的通话,就让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开始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白衡朔带来的压力更为沉甸甸地压在奥纳西斯家族的政治命脉上。一些关于他们“行事不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流言开始在议会和军方内部悄然传播。虽然没有任何明确的指控,但那种心照不宣的疏离和审视目光,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心惊。几位原本与奥纳西斯家关系密切的议员,开始以各种理由推脱会面。军方的订单审核也变得异常严格和缓慢,仿佛每一份文件都被放在放大镜下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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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纳西斯家族那座象征着荣耀与历史的古堡,此刻却被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笼罩。书房内,厚重的窗帘半掩着,挡住了外面的大部分光线,也仿佛想挡住那些窥探和压力。
老巴尔萨泽·奥纳西斯靠在壁炉旁的高背椅上,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冰凉的酒,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炉火。才几天的功夫,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那股常年身居高位蕴养出的气势也消散了大半。
“父亲,我们得做点什么!”卡洛斯·奥纳西斯烦躁地扯开领结,在昂贵的地毯上来回踱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潘晓那个混蛋!他分明是要把我们逼死!还有议会那边……昨天麦克议员直接拒接了我的通讯!”
巴尔萨泽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自己沉不住气的儿子,声音沙哑:“做什么?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资金被卡死,盟友避之不及,连军方的大门都对我们关上了一半……卡洛斯,我们这次,怕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信了那个墨菲斯的蛊惑,去动太子身边的人?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卡洛斯不甘地低吼。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老管家面色苍白地走进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老爷,少爷……太子派人来了,请老爷即刻过去一趟。”
空气瞬间凝固了。
卡洛斯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巴尔萨泽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几滴酒液溅了出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巴尔萨泽深吸一口气,努力想维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衣襟,试图找回几分族长的体面,但那份刻入骨髓的不安,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备车吧。”他声音干涩地对管家吩咐道,然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儿子,什么也没说,步履有些蹒跚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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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庄园,宁静中透着无形的威压。太子秦衍朝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洛轩静立在一旁,如同沉默的守护者。
当巴尔萨泽·奥纳西斯在家臣的搀扶下走进来时,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他不敢直视太子,深深地低下头,行礼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
“罪臣巴尔萨泽……参见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子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内心。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无形的压力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奥纳西斯族长,”太子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近来,可还安好?”
这看似平常的问候,却让巴尔萨泽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地回答:“劳…劳殿下挂心…还…还好。”
太子微微颔,踱步走到沙发的茶几前,拿起资料看着。“既然族长一切安好,那我们便谈谈正事。”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关于泉添议员被构陷一事,我想,族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巴尔萨泽的心猛地一沉。
太子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利益之争,本是常事。但动用阴私手段,勾结不明势力,伪造证据,构陷帝国议员…奥纳西斯族长,你说,这该当何罪?”他的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敲在巴尔萨泽的心上。
“殿下!臣…臣一时糊涂!是那墨菲斯他…”巴尔萨泽急忙抬头,想要辩解,却在接触到太子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蓝紫色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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