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疾风骤雨,精准、严密、环环相扣,瞬间构建起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从军事威慑到群众保护,从特种侦察到电子压制,从空中待命到外交后手,每一个环节都被精确考量,不留丝毫死角。
袁泽仿佛一台精密到极致的战争机器,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边境的危机转化为一个由我方主导的、层层递进的应对体系。
“首长!” 周振邦参谋长忍不住提醒,脸上写满凝重,“‘雪狼’是阿尔泰的王牌,极其擅长山地丛林作战和隐蔽渗透。
‘利刃’中队虽然精锐,但在野狼谷那种复杂环境,要完全不被发现地抵近监控,难度极大!一旦暴露,就是短兵相接!而且…对方携带的‘特殊设备’,万一…”
“没有万一!” 袁泽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切断了周振邦的担忧,“告诉‘利刃’中队长杨锐!我要的不是蛮干,是绝对的技术和耐心!
利用好我们最新的单兵战场感知系统和光学迷彩!风,就是他们的掩护!岩石,就是他们的掩体!我要他们像真正的影子一样,钉在‘雪狼’的喉咙边上!至于那‘特殊设备’…”
袁泽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森寒,“如果确认其对我构成实质性威胁,或企图转移出境…授权杨锐,不惜一切代价,就地摧毁或夺取!行动优先等级,高于避免交火!”
他的声音如同钢铁洪流,席卷过整个指挥室:“执行命令!告诉每一个同志,这不是演习!这是扞卫国门尊严的实战!汉东军区的荣誉和人民的安危,系于我们一身!不容有失!”
同一时间。野狼谷深处。
风在山谷中尖啸,卷动着枯黄的草浪和沙尘,拍打在嶙峋的黑色玄武岩上,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
阳光被高耸的山崖切割得支离破碎,在谷底投下大片大片的、移动的阴影。空气干燥而冰冷,带着尘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
十二个穿着灰绿色数码迷彩、披挂着伪装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巨石和灌木的阴影中快速穿梭、停顿。
正是阿尔泰的“雪狼”特战小队。队长伊戈尔,一个身材壮硕、留着浓密络腮胡的汉子,正半蹲在一块巨岩后,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他手中紧握着一支加装了消音器和长筒瞄准镜的SVU狙击步枪,眼神如同觅食的饿狼,凶狠而警惕。
“头儿,这鬼地方安静得有点瘆人…” 身边一个负责技术侦察的队员,小心翼翼地调试着手中一个书本大小、覆盖着伪装布的黑色仪器,仪器屏幕闪烁着幽幽的绿光,上面跳动着复杂的地形轮廓和光谱分析线条,“我们的‘鼹鼠’(地质/生物信号采集器)显示,这片谷地下方有异常活跃的稀土元素富集层…还有几种未记录在案的耐旱植物碱信号…价值极高!但…我们进入纵深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了,后方还是没有任何指令传来!我们的备用低频通讯也完全被屏蔽了!这不对劲!”
伊戈尔烦躁地吐掉嘴里嚼着的草根,低吼道:“闭嘴,瓦西里!任务优先!把数据采集完整!汉东的边防军都是些只会站岗的木头桩子!这么大的风沙,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就算发现了,没有命令,他们敢开枪吗?只要拿到足够分量的‘样本’和‘数据’,我们就是英雄!回去后伏特加管够!” 他嘴上虽硬,但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不安。这种彻底的通讯静默和诡异的“顺利”,让他心底也泛起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声完全掩盖的“沙沙”声,从他们侧上方几十米外的一片风化严重的陡峭岩壁处传来。声音极其轻微,像是小动物在碎石上跑过,又像是风卷动沙粒。
伊戈尔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几乎是同时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那片岩壁!岩壁在刺眼的阳光下反射着白光,只有几丛稀疏的荆棘在风中摇曳。
“错觉?” 一个队员用阿尔泰语低声咕哝。
伊戈尔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片区域几秒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缓缓收回目光,但握着狙击枪的手指,却下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那片看似空无一人的岩壁上方,几块与岩石颜色、纹理几乎完全融为一体的“岩石”边缘,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影子一号’报告,‘狼群’位置确认,坐标XX,行进方向正南。技术兵瓦西里正在操作未知设备。队长伊戈尔持有SVU狙击型。全员警惕性极高。完毕。”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波,通过紧贴喉部的骨传导送话器,传递出去。
杨锐,汉东军区“利刃”特种大队第一中队中队长,像壁虎一样紧贴在冰冷的岩缝里。
他全身覆盖着最新一代的智能光学迷彩服,其表面纳米涂层能根据周围环境的光线、色彩实时调整,加上精心布置的仿生伪装网,让他和身边的几名尖兵彻底融入了这片嶙峋的山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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