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这时,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下来,不仅没道歉,反而对着江瑶的车指指点点,语气冲得很:“你会不会开车啊?跟这么近,想碰瓷是吧?”
江瑶忍着气推开车门,刚想理论,就听见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呵,一个女的开这么好的车,不是傍大款是什么?今天算你倒霉,赶紧赔钱!”
这话让江瑶瞬间冷了脸,她看了眼副驾还在难受的齐思远,压下怒火:“是你频繁别车、故意急刹,我有行车记录仪,到底是谁的责任,交警来了自然清楚。”她拿出手机,“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判定。”
男人见她要报警,眼神闪烁了一下,却还是嘴硬:“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不成?不就是有俩破钱吗,拽什么拽!”
江瑶没再理他,先给交警打了电话,又回头看齐思远:“你再撑会儿,交警很快就来,等处理完,我马上带你回家休息。”
齐思远靠在椅背上,看着江瑶站在车旁冷静应对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气——疼她受了委屈,气自己现在连保护她的力气都没有。他攥紧拳头,胃里的恶心感还在,却咬牙撑着坐直了些:“江瑶,别跟他吵,注意安全。”
江瑶回头冲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安抚:“我知道,你别担心。”阳光落在她身上,明明是被人刁难的场景,她却透着股不慌不忙的坚定,让齐思远心里的不安,慢慢平复了些。
花衬衫男人见江瑶不卑不亢地打电话,还提了行车记录仪,脸色更难看了。他盯着江瑶紧绷的侧脸,又瞥了眼副驾上脸色苍白的齐思远,觉得这两人好欺负,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拽江瑶那边的车门把手,嘴里还嚷嚷着:“你装什么装!今天不赔钱别想走!开门跟我说说清楚,你这车到底是谁给你买的!”
车门被他拽得“咔嗒”响,江瑶下意识往后躲,手还紧紧攥着手机,生怕他冲进来。就在这时,副驾的车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齐思远扶着车门,慢慢站了起来。
他脸色白得像纸,连站都站不稳,手还死死按着胃部,可眼神却冷得吓人,死死盯着花衬衫男人:“你放手。”
男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很快嗤笑一声:“怎么?病秧子还想出来护着?我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关系,少管闲事!”说着,又要去拽江瑶的车门。
“我让你放手!”齐思远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的怒火。胃里的绞痛还在钻心,可看到男人对江瑶动手动脚,他那点仅存的力气全用在了怒意上。他往前踉跄了一步,伸手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男人被他攥得手腕生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力气这么大,顿时恼羞成怒:“你他妈放手!想打架是吧?”他想甩开齐思远的手,可齐思远攥得死紧,哪怕额头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神里的狠劲却没减分毫。
江瑶赶紧跑过来,扶住齐思远摇摇欲坠的身体,对着男人厉声说:“你别碰他!他身体不舒服,你要是再动手,我现在就报110!”她拿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报警界面,语气里满是警告。
男人看着齐思远惨白却坚定的脸,又看了看江瑶手里的手机,心里终于有点发怵。他用力甩开齐思远的手,嘴里还硬撑着骂了句“神经病”,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站在原地跺脚。
齐思远被他甩开的力道带得往后踉跄,江瑶赶紧死死扶住他,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在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齐思远,你别激动,不值得跟他生气。”她轻声安抚着,伸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又疼又急。
齐思远靠在她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喘过气来。他看着江瑶担忧的眼神,声音沙哑却坚定:“别怕,有我在。”哪怕他现在连站都费劲,也绝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男人听到声音,脸色彻底变了,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吭声。江瑶扶着齐思远,看着警车驶来的方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警察来了。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路面上闪烁,交警刚下车,江瑶就立刻迎了上去,一边递上行驶证和驾驶证,一边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警官您好,是他先频繁别车、故意急刹,我有行车记录仪可以证明,刚才他还试图拽我车门……”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
齐思远靠在车身上,看着江瑶和交警交涉的背影,胃里的绞痛突然又翻涌起来,比刚才更剧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抵着胃部,弯腰想缓解,可下一秒,一阵尖锐的耳鸣突然钻进耳朵,像是有无数只蝉在耳边嘶吼,周围的声音瞬间变得模糊——交警的问话声、男人的辩解声,都成了遥远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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