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的苏景辞活像条被晒蔫的海带,被顾时砚半拖半扶地带回卧室。
冲进浴室拧开热水龙头时,他盯着镜子里那汗流浃背的自己直犯嘀咕——想他当鹦鹉时,最多扑棱扑棱翅膀就清爽了,哪用得着遭这份罪?
有点怀念了——
换好顾时砚准备的家居服,布料软得像云朵,苏景辞刚想瘫在沙发上缓口气,就被对方拎小鸡似的拽进了书房。
红木书架顶天立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格子影子,顾时砚往真皮椅上一坐,指了指角落的沙发:“你在那儿待着,自己找乐子。”
苏景辞瞅着那沙发,又瞅了瞅对面埋首文件堆的顾时砚,试探着问:“那个……我什么时候能走啊?”他可没忘自己是穿书来的,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霸总窝里。
顾时砚手里的钢笔没停,墨蓝色字迹在纸上沙沙游走,头也不抬地丢来一句:“想走随时可以,门在那边。”
苏景辞眼睛一亮,刚要起身,脑子里的系统突然炸锅:“!!!宿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给你打车跑!”
“你懂什么,”苏景辞在心里回怼,“跑什么跑!我这叫战略性留下。现在跑了,这辈子都别想靠近任务对象了,到时候系统给我发个‘最佳跑路奖’吗?再说我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跑出去吃喝都成问题。”
顾时砚看他不说话,就知道他是在和那个什么系统对话。也不着急慢慢等,只要他敢说走,就……
他悻悻地坐回沙发,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先是溜达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烫金书脊,结果随便抽出一本,封面上全是弯弯曲曲的外文,看得他眼皮直打架——得,这是给学霸准备的,之前的他是,可不代表他喜欢啊!!!
转身又瞅见顾时砚的电脑屏幕,股市K线图红一片绿一片,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苏景辞凑过去看了两眼,见那曲线忽高忽低,忍不住嘀咕:“这玩意儿比我当鹦鹉时啄的瓜子还跳脱。”
顾时砚终于抬了次头,嘴角噙着点笑意:“懂股票?”
“不懂,”苏景辞实诚地摇头,“就觉得它蹦得挺欢,像我昨天见的那只傻麻雀。”
顾时砚低笑出声,没再接话,重新投入工作。苏景辞没趣地退回沙发,一屁股坐下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部手机,充电线还插在旁边的插座上,屏幕亮着,壁纸是只圆滚滚的鹦鹉,正歪着头啄小米。
“嚯,这不是我本鹉吗?”苏景辞拿起来翻了翻,发现里面啥游戏都有,连消消乐都通关到八百多关了,“顾时砚这是早把我当成需要哄的幼儿园小孩了?”
他点开个赛车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嘴里还“呜哇——”地模仿引擎声。玩到起劲时,腿一翘搭在沙发扶手上,活像个赖在朋友家的混小子。
可毕竟刚从鹦鹉变回来,身体还没适应人类的作息,加上早上跑了那么久,困意像潮水似的涌上来。苏景辞打着哈欠把手机塞回沙发缝里,脑袋往靠垫上一歪,眼皮越来越沉。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见钢笔放下的声音,又好像感觉到有人给他盖了条毯子,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前,苏景辞还在心里嘟囔:“算你有点良心……下次别用绳子牵我了,用蛋糕引诱多好啊……”
等顾时砚处理完文件转头看时,沙发上的人已经睡得口水快流到下巴上,眉头却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谁较劲。他走过去拿起那部被压在屁股底下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赛车撞墙的画面,忍不住低笑一声——这前鹦鹉,倒是比想象中好打发。
窗外的天色暗成墨蓝,书房里只留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打在苏景辞脸上,把他睡着时微微撅起的嘴角照得格外分明。顾时砚处理完最后一份邮件,转头看了他半晌,手指悬在半空,终究没忍心戳醒那张睡得傻乎乎的脸。
结果没等他收回手,苏景辞就咂咂嘴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睡得像个鸡窝:“天黑了?”
“嗯,”顾时砚收回手,指了指门口,“去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苏景辞懵懵懂懂地被推进卧室,实在不知道穿什么,随便套了件白色连帽卫衣,顾时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管家沈叔正拎着件外套追出来,顾时砚摆摆手:“沈叔,不用等我们吃饭,有事。”
苏景辞跟在他身后进了车库,眼睛瞬间被晃得有点花——一排豪车擦得锃亮,像列队的金属猛兽。顾时砚径直走到辆红色超跑前,“咔哒”一声解锁,把钥匙抛了过来:“你来开。”
钥匙在空中划出道弧线,苏景辞手忙脚乱接住,低头看着那串闪着光的金属物件,又抬头看看那辆低趴的超跑,一脸茫然:“我开?”
“不然呢?”顾时砚靠在车门上,挑眉看他,“不会?”
“会是会……”苏景辞挠挠头,声音越来越小,“但我没驾照啊。”
穿书前他倒是爱飙车,可原主是只养在笼子里的鹦鹉,哪来的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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