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窗外更鼓敲响,已是丑时。赵谨面前的钱箱已经空了一大半。他故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脸上露出疲惫和不耐烦的神色,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声音带着一丝倦怠和不满:“没意思…真没意思…一直输一直输。贾员外,看来今晚是您运气旺。本官这手气,背到家了。”
贾国章正赢在兴头上,哪肯放过,激将道:“怎么?赵大人这是输不起了?这才哪到哪啊!要不咱们玩把更大的,一把定输赢,说不定你就翻本了呢?” 他此刻酒精上头,自信心极度膨胀,只觉得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赵谨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精光,脸上却装作被激怒的样子,猛地坐直身体:“哼!我会输不起?贾员外,你未免太小看京里的人了!你说,怎么个玩法?”
贾国章红着眼睛,将自己面前所有的银两、银票,连同刚刚赢来的那些,猛地往前一推,堆成了一个小山,嘶吼道:“就赌这些!全部!一把‘大牌九’,定生死!你敢不敢跟?!”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钱财,眼睛发直。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赵谨看着那堆钱,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艰难抉择。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一拍桌子:“好!就依贾员外!一把定输赢!我就跟这一把!”
他示意手下,将己方剩余的所有金银也全都推到了桌中央。赌注堆得更高了,烛光下,金银闪烁着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牌再次被洗好,整齐地砌在桌中。赵谨示意贾国章掷骰。贾国章深吸一口气,抓起骰子,用力掷出!
“七点!自上首取牌!”赵谨报出点数。
决定命运的四张牌,依次发到了两人手中。贾国章紧张得手心冒汗,酒精都醒了一半,他死死攥着自己的四张牌,走到一旁角落,背对着众人,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地捻开,心脏狂跳不止。
而赵谨,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并没有像贾国章那样立刻看牌,而是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他的衣袖宽大,内衬是光滑的绸缎。就在整理衣袖的瞬间,他的手指以肉眼难以察觉的极快速度,从袖内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中,滑出了两张薄如蝉翼、却与桌上骨牌质地一模一样的牌——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鬼牌”!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借助衣袖的遮挡和身体角度的掩护,在周围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家牌面或那堆巨额赌注上时,他已经完成了偷天换日。那两张被换下的废牌,则无声无息地滑入了袖袋深处。
赵谨这才开始不慌不忙地查看自己的牌——当然,是已经动过手脚的四张牌。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一丝冰冷的笑意一闪而逝。
两人重新回到桌前。贾国章因为紧张和激动,脸涨得通红,他对自己手里的牌似乎颇有信心,但面对巨额赌注,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亮牌吧!”贾国章嘶哑地喊道,率先将自己的牌重重拍在桌上!
前道:【天牌】(红六白六)配【杂八】(白二红六)——天杠!(极大的前道)
后道:【人牌】(红四白四)配【铜锤】(白一红三)——五点!
“天杠!前道是天杠!”围观人群中爆发出惊呼!这几乎是最大的前道之一了!贾国章看到自己亮出的牌,也忍不住挥了一下拳头,觉得胜利在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谨身上。
赵谨面无表情,缓缓将自己的牌一张一张,翻开在桌上。
前道:【斧头】(白五红四)配【梅花】(白五红五)——至尊宝(猴王对)!
“至…至尊?!”
人群中瞬间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至尊宝通杀一切,包括天杠!
然而,这还没完!
赵谨继续翻开后道:
【地牌】(白二红二)配【红头】(白四红四)——地王对!
“地王对!后道是地王对!”
“我的天爷啊!前道至尊,后道地王!这…这是通杀!绝杀啊!”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牌?!”
贾国章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然后如同冰面一样寸寸碎裂,变得惨白如纸!他眼睛瞪得几乎凸出来,死死盯着赵谨那四张牌,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前道至尊压死他的天杠,后道地王对彻底碾碎他的五点!彻彻底底,毫无悬念的完胜!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尽兴了。都散了吧,我要回去歇息了。” 赵谨故意装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这一下,贾国章彻底懵了!他正赢在兴头上,感觉手风顺得能撬动金山银山,哪里肯放这“送财童子”离开?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周围那些赌棍懒汉竟也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他耳中:
“哎呦,贾二爷刚才不该下那么重的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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