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旦的会面尘埃落定,纸面上的协议墨迹未干,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将一支携带装备的武装小队,悄无声息地送入战火纷飞、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叙利亚,其难度不亚于在雷区中穿行。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生死。
“毒蛇”站在临时设立在约旦边境城镇阿尔拉姆塔的安全屋内,目光落在铺在简陋木桌上的大幅区域地图。这是一张由卫星影像、情报标注和“乌鸦”提供的零星地下路线信息拼接而成的作战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勾勒出几条可能的渗透路线。
最终的选择,并非单一路径,而是一条充满变数的组合路线,旨在利用各方势力的盲区和复杂的自然地形。
第一阶段:合法的伪装与隐秘的跨越(约旦 -> 伊拉克)
先遣队总计十五人,由“毒蛇”亲自率领。成员构成复杂而精干:包括四名“暗影”核心行动人员(经验最丰富,负责指挥、通讯和关键决策),六名来自克伦斯基“野狼”PMC的东欧老兵(提供主要的战术武力),以及五名在非洲战场上表现出色、适应严酷环境的非洲裔雇佣兵(负责侦察、负重和外围警戒)。他们全部换上了混杂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平民服装或常见的户外探险装备,武器和主要装备被拆卸后,精心隐藏在一些经过改装的、看起来像是运输工业零件或二手电子产品的木箱和帆布袋中。
他们并未选择风险极高的直接穿越叙利亚边境,而是利用了伊万娜通过金钱在约旦和伊拉克边境管理部门撬开的微小缝隙。一支由三辆破旧皮卡和一辆中型厢式货车组成的“国际人道主义物资运输车队”,带着伪造得几乎可以乱真的文件和某个并不存在的非政府组织(NGO)标识,在支付了“特别通行费”后,相对顺利地通过官方口岸,进入了伊拉克西部安巴尔省的荒漠地带。
这里虽然同样不太平,但相比直接进入叙利亚,管控相对松散,而且为下一步行动提供了更大的迂回空间。
第二阶段:荒漠中的幽灵(伊拉克西部)
车队没有前往任何城镇,而是按照素察通过加密信道发送的GPS坐标,驶入了一片广袤无垠、人迹罕至的荒漠。这里是ISIS曾经活跃后又溃散的地区,政府控制力薄弱,只有零星的贝都因游牧部落和不知名的武装团伙偶尔出没。
白天的烈日将沙石烤得滚烫,热浪扭曲着视线。夜晚则气温骤降,寒风刺骨。车队昼伏夜出,依靠高性能的卫星导航和夜视设备在黑暗中潜行。他们避开了已知的定居点和主要道路,像一群沙漠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西北方向,也就是叙利亚边境靠近。
在这个过程中,“电工”托马斯·雅各布(作为先遣队的技术专家)不断调试和监控着通讯设备,确保与远东基地和即将前往的叙利亚目标区域保持断续但稳定的联系。同时,小型无人机被秘密释放升空,在极限距离上对前方路径进行侦察,规避可能的巡逻队或武装分子营地。
一名来自“野狼”的狙击手,“幽灵”扬·斯沃博达的徒弟,以其鹰隼般的眼神,在一次短暂的日间休整中,提前数公里发现了地平线上扬起的尘土——那是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车队。先遣队立刻熄火,车辆利用天然沙丘进行伪装,所有人员隐蔽,直到那支车队沿着另一条路线轰鸣而过,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这种与危险擦肩而过的经历,在整个渗透过程中如同家常便饭。
第三阶段:穿越“缝隙”(伊拉克 -> 叙利亚)
靠近叙利亚边境,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地图上标注的,不再是明确的国界线,而是一片被称为“缝隙”的、权力真空的三不管地带。这里没有正规的边防检查站,只有流动的武装分子、走私贩子和各方势力布设的零星观察哨。
根据“乌鸦”提供的情报和拉希德通过秘密渠道传递过来的信息,“毒蛇”选择了一条并非最便捷、但被认为是目前相对“安全”的走私通道。这条通道需要穿越一段干涸的河床(瓦迪),绕过几个由不同派别控制、但夜间警戒相对松懈的小型据点。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先遣队弃车步行。沉重的装备被分摊到每个人身上,车轮印被仔细掩盖,废弃的车辆内部被设置了诡雷,以防被追踪或利用。他们排成松散的战术队形,如同暗夜中流动的沙粒,沉默地踏入干涸的河床。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一种无形的压力。耳边只有风声,以及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夜视镜中,世界是一片单调的绿色,任何异常的热源或移动都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威胁。
帕维尔·诺瓦克(“野狼”突击手)和一名非洲老兵担任尖兵,走在队伍最前方,他们的感官提升到极致,仔细分辨着每一块岩石的阴影,每一丝风带来的异响。
突然,帕维尔猛地举起拳头,整个队伍瞬间静止,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通过手势示意:前方一点钟方向,河床拐弯处,有微弱的火光和隐约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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