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条蛇，努力修仙 第175章 常曦（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常曦、金蟾、望舒，三位执掌太阴权柄的先天仙神，其沉寂了无尽岁月的残魂，此刻终于与月宫本源阵法完美交融。那并非简单的苏醒，而是神格与本源的复苏。

桂树神木构筑的华美车架之上，常曦大神端坐，姿态雍容万千。她眸光流转，扫过这片熟悉的景致，淡然开口，“尔等眼前所见，并非真正的太古月宫。此处，不过是吾以太阴本源之力，借助此界众生信仰，构筑而成的阵法虚影，一处寄托残魂的幻境。”

她的目光落向脚下唯一真实的殿宇，“唯有这座正殿，才是当年那场浩劫之后，月宫侥幸残存下来的……真实碎片。”

“呱！没错没错！” 金蟾在她怀中灵活地蹦跶了一下，接口道，“呱！此地，不仅是吾等沉眠之所，更是吾等神格、权柄的……埋葬之地。沉寂亿万载，只为等到传承太阴权柄的那一刻。”

身处由纯粹太阴规则与仙神意志构筑的朦胧月华之中，感受着太阴本源道韵，楚荆与齐时只觉神魂摇曳，一时间竟有些怔忡失神，难以自持。

上古莽荒之时，太阴权柄相较于太阳权柄，或是某些杀伐征战的神职，确实显得较为“边缘”，声名不显。但这绝非意味着太阴权柄弱小或不重要。

其“边缘”，仅仅是因为太阴之力更偏向滋养、守护、平衡与轮回，不适用于直接的神力争锋与战斗增幅。身为与太阳权柄并立的天地原初规则之一，太阴权柄乃是构筑天道平衡不可或缺的基石，其玄奥与深邃，远超寻常仙神所能揣度。

“汝等可知，当今天地，为何再无生灵能突破那最后的桎梏，登临仙境？” 望舒仙子翩然立于车架前侧，清冷的声音如同月下溪流，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也问出了一个困扰万灵万古的终极疑问。

楚荆与齐时从法则的沉浸中略微回神。楚荆沉吟片刻，恭敬答道：“回禀仙子，晚辈只从古籍秘闻与自身感悟中隐约得知……似是因天道不容。”

“然也，然也。” 望舒仙子月光凝聚的面容上似有一丝怅然，“然则，汝等可知，天道……为何不容？”

不待二人回答，常曦大神已然开口，她的声音悠远空灵，仿佛自宇宙初开、皇天后土尚未分离的混沌时期传来，讲述关乎天地本源的绝对辛秘，“所谓天地权柄，大致可分两类。其一，乃原初规则，自虚无中诞生，伴随宇宙开辟而永恒存在，例如统御周天星宿的宇宙星辰权柄、执掌煌煌大日的太阳权柄、以及吾等所司的太阴权柄……此等权柄，乃天道基石，维系寰宇平衡。”

她顿了顿，继续道：“其二，则是在天地演变、万物生长过程之中，因众生念力、因果纠缠而逐渐凝聚形成的后天权柄，诸如红尘姻缘、福禄寿喜、灾劫兵戈等等……后天权柄若因故破碎，尚可在漫长岁月中，借助众生愿力与天道自我修复之能，缓慢弥合。然而——”

常曦大神话语陡然一转，平静的语调突然变得严肃，“原初权柄，若是破碎……则天地根基动摇，规则链条崩断，万事万物，终将……重归混沌！”

楚荆似有所悟，结合之前所知，试探着问道，“莫非，上古仙神混战......破碎了原初权柄？众仙神为挽救天地，才不得不……”

“呱！不全对，” 金蟾摇了摇头，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呱！无论仙神还是凡灵，既有意识，谁愿彻底消逝？那场混战，波及太广，牵扯太深，导致数道原初权柄严重破损。战后，幸存下来的仙神们虽竭尽全力，甚至不惜以身补道，也仅仅只能堪堪稳住天地，使其不至于立刻分崩离析。”

“但原初权柄终究是不完整了……而不完整的天道规则，便再也无法承载仙神这等超越极限的存在。”金蟾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故而，众仙神才在无奈与悲凉中，渐渐隐去，直至……彻底成为传说。”

“因而，” 望舒仙子悠然叹息，叹息声中承载了万古的寂寥与无奈，“自那之后，凡有生灵欲强行突破凡境，叩击仙门，引动的将不再是飞升之阶，而是天道为抹平‘异常’而降下的……绝灭雷劫。结局，唯有一死。”

什么？！唯有一死？！

楚荆心中巨震，忽然想起东海之畔，扶桑仙缘现世时，金乌略带嘲讽的话语——“至于如今，天地法则有缺，仙路已断......更像是催命啊......”

楚荆忽而提问道，“若是……若有人不信天命，或以逆天秘法，或借外物之力，强行冲破壁垒，又会如何？”

“那便是与残缺的天道规则正面对峙。” 常曦大神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要么，蚍蜉撼树，在天道反噬下神魂俱灭，真灵不存；要么——” 她竟是轻笑了一声，“苍穹破裂，黄土崩解……”

常曦大神直直看向二人，她的瞳仁为耀金色，眼白呈现出如玉的莹白光泽。她眼神中流转着神秘月华，似乎能看破世间一切隐秘，知晓万古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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