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黑雾缓缓褪去。紧接着,三道狼狈不堪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半空中猛然坠落,三声闷响,狠狠砸在肃霜布下的冰雪灵力屏障之上,溅起细碎的冰晶。
正是齐阵、周谬与陈榭。此刻的他们,早已不复往日世家之主的威严,衣衫破碎,口吐鲜血,气息萎靡。三人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半空中令他们绝望的玄黑身影。
与此同时,四道玄黑身影融合归一,手执寒芒长剑、人身蛇尾的俊美青年现身。他蛇尾轻摆,悬浮于空,手中剑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毫不留情地指向重伤的三人。
以楚荆的实力,连东洲顶级宗门的元婴巅峰修士都能战而胜之,对付这三个靠资源堆砌、实战经验贫乏的“土鳖”元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妖……妖兽!那是元婴妖兽!”下方被强制留在场内的观众中,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元婴妖兽往往暴虐嗜血,极易失控进行无差别攻击,这让他们感到莫大的恐惧。尽管他们恨不得立刻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在肃霜化神领域的压制下,所有人都被钉在原地,只能“心甘情愿”地充当这场复仇大戏的观众。
“齐时!你……你竟敢勾结妖兽,残害同族,构陷忠良!你枉为帝国子民,天地不容!”周谬强忍着胸口剧痛,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他喘着粗气,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齐时嘶吼,妄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哟呵?”齐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歪着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周谬,“老匹夫,你是失心疯了吧?女儿跑了,老婆也逃了,如今众叛亲离,就开始满嘴喷粪,乱咬人了?”
“齐陔……齐陔明明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亡!与我等何干!你……你有何证据?”周谬仍不死心,色厉内荏地喊道,做着最后的挣扎。
“呵,”齐时轻嗤一声,摇了摇头,仿佛在怜悯对方的愚蠢,“老东西,看来你是真糊涂了。现如今——”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回周谬身上,“我说你们有罪,你们就是有罪。还需要什么证据?”
还是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苍白的狡辩都显得多余而可笑。
“陛下!陛下救我!”相较于周谬的无能狂怒,陈榭显然更加清醒,他直接转向脸色铁青的玄云帝,声嘶力竭地哀求道:“陛下!我等为帝国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还请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主持公道!”
玄云帝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齐时,试图做最后的斡旋:“齐时,如今外敌环伺,北芒、耀辰虎视眈眈,帝国实在经不起内耗动荡了。你看……能否看在社稷安稳的份上……”
“看在什么?”齐时终于被接连不断的“劝说”弄得烦躁起来,他打断了玄云帝的话,语气转冷,“玄云帝国弄到今天这般田地,皇室就没责任?一味玩弄所谓的制衡之术,纵容奸佞,自毁长城!如今遭到反噬,受着!”
眼见底下的“前戏”差不多该收场了,楚荆提着长剑,慢悠悠地游向气息奄奄的陈榭三人。
“罢了,看在你们将死的份上,发发善心,让你们死个明白。”楚荆的声音幽冷,戏谑道。
他看向目露绝望的陈榭,“你那宝贝儿子陈枕,不长眼,偏要抢我的东西,中了点小毒,变成如今那副鬼样子,也算是咎由自取。”
话音未落,不等陈榭做出任何反应,楚荆手中长剑已然刺出。
“嗤——!”剑锋刺穿了陈榭的心脏。
紧接着,剑光再闪。
“嗤!嗤——!”
周谬和齐阵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相继倒在了冰冷的屏障之上,眼中残留着无尽的不甘。
肃霜布下的灵力屏障稳固无比,下方的观众从始至终并未受到丝毫波及。既然走不了,一些胆大的围观者索性开始“苦中作乐”,低声议论起来,现场“幽默”地弥漫开一种看热闹的氛围。
“陈榭和周谬……就这么死了?”
“我的天,那位元婴妖兽也太强了吧!一打三,还赢得这么轻松!”
“嘿,死得好!周谬和陈榭这两个老东西,平日里作威作福,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就是!目中无人,仗势欺人,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报应!”
“周家和陈家没了顶梁柱,怕是彻底完了!”
“完了才好!这两家没一个好东西,家破人亡也是活该!”
有时现实就是如此讽刺,有人穷尽一生追逐权势地位,不惜践踏一切,最终身死道消,却连被人谈论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是吧,齐阵?
玄云帝面色阴沉,心头都在滴血,眼睁睁看着一下子损失了两位元婴后期修士、一位元婴中期修士。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齐时朝着玄云帝的方向踱了几步,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干笑,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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