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重生之毒妃传 第41章 变了的不只是她

苏天朝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这幅的父女图，心中五味杂陈。记忆中，父亲苏皓天向来是个严肃的将军，对儿女们虽不苛刻，但也绝不会如此温和体贴。尤其是对苏九儿这个庶女，平日里连正眼都不多看一下，更别说亲自推秋千了。

父亲。苏天朝上前行礼，声音略显僵硬。

苏皓天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天朝，你怎么也来了？

儿子听说九儿妹妹身体不适，特来探望。苏天朝的目光落在秋千上的苏九儿身上。

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慢慢停下秋千，回过头来看向他。苏天朝愣住了——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丑陋胆怯的苏九儿吗？

眼前的少女虽然还是那张脸，但神韵却完全不同了。以前那种卑微讨好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从容。她的眼神清澈明亮，看向他时既不畏缩也不讨好，就那样平静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大哥回来了。苏九儿从秋千上下来，向他微微颔首，路上辛苦了。

就这样？苏天朝心中一跳。以前的苏九儿见到他，总是会眼睛发亮地跑过来，围着他转个不停，问长问短。现在这种疏离客气的态度，反倒让他不习惯了。

咳咳，九儿，你哥哥给你带了礼物。苏皓天在一旁提醒道。

是吗？苏九儿淡淡一笑，那就麻烦大哥了。

苏天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苏九儿：给你的。

苏九儿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普通的白玉簪子。簪子的质地和做工都很一般，和其他姐妹收到的礼物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以前的苏九儿会如获至宝地收下，感激涕零地道谢。但现在的苏九儿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簪子重新包好，淡然道：谢谢大哥的心意。

她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苏天朝感到意外。他下意识地问道：你不喜欢？

礼轻情意重嘛。苏九儿微笑着说道，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时，薛凝玉带着苏玉卿等人也赶到了院子里。看到苏皓天还站在秋千架旁，薛凝玉心中愈发不悦，但脸上却堆着笑容：老爷，九儿既然没事，咱们就回去吧。天朝难得回来一趟，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苏皓天看了看女儿，温声道：九儿，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父亲放心，女儿只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下就好。苏九儿乖巧地回答。

那好，你早些休息。天朝，走吧。苏皓天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院子，只剩下苏天朝还站在原地。他深深地看了苏九儿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苏九儿才坐回秋千上，轻轻荡起来。她的心情很复杂——刚才苏皓天对她的关怀是真心的，这让她既温暖又困惑。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位将军父亲对她向来冷淡，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改变态度呢？

小姐，您真的不要那支簪子了吗？丫鬟绿萝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九儿看了看手中的包裹，淡淡道：收着吧，好歹是个念想。

其实她心里清楚，苏天朝这次带给她的礼物，和以前相比已经算是用心了。至少是真正的玉器，虽然普通，但也不是糖果或者其他廉价物品能比的。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容易满足的小女孩了。

夜晚，苏家的议事厅里。

苏皓天、薛凝玉和苏天朝三人坐在一起商议家事。

天朝，你在京城这段时间，可有什么见闻？苏皓天问道。

苏天朝将在京城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话锋一转：父亲，我今日看九儿妹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

薛凝玉心中一紧，表面却装作不在意：能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那副样子。

不，她变了。苏天朝摇头，以前她见到我，总是欣喜若狂的模样，今日却显得很疏远。而且...他看向父亲，父亲对她的态度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皓天沉默了片刻，才道：九儿毕竟也十三岁了，懂事些也是正常的。

可是父亲，您以前从不会给她推秋千的。苏天朝直言不讳。

薛凝玉再也忍不住了：老爷，您确实对九儿太过偏爱了。她不过是个庶女，您这样做，让玉卿她们怎么想？让下人们怎么想？

胡说什么！苏皓天猛地拍桌，九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疼爱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

可是...薛凝玉还想说什么，却被苏皓天的眼神制止了。

苏天朝敏锐地察觉到父母之间的微妙气氛，心中更加疑惑。看来这段时间家里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和苏九儿有关。

第二天一早，苏天朝便找了个借口来到苏九儿的院子。

苏九儿正在院中练字，见他来了，也不起身迎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大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想和你聊聊。苏天朝直言道。

哦？聊什么？苏九儿放下笔，抬头看向他。

苏天朝打量着她，发现她的容貌虽然还是普通，但气质确实和以前截然不同了。以前的她总是低着头，眼神躲闪，现在却能坦然地与人对视，神情从容淡定。

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苏天朝试探性地问道。

苏九儿笑了：大哥这话问得奇怪，我能有什么心事？

你变了。苏天朝直接说道，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长大的嘛。苏九儿轻松地回答，难道大哥希望我永远像个孩子一样？

苏天朝被她的话噎住了。确实，按理说苏九儿长大懂事是好事，但他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有父亲，他对你的态度也变了。苏天朝继续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苏九儿反问，父亲疼爱女儿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大哥认为，我这个庶女不配得到父亲的疼爱？

她的话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锐气，让苏天朝一时语塞。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天朝想要解释。

那大哥是什么意思呢？苏九儿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大哥是担心我会抢了其他姐妹的风头？还是担心我会威胁到大哥的地位？

苏天朝被她的直白吓了一跳。以前的苏九儿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太懦弱了，根本不敢质疑任何人。

我只是关心你。苏天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关心？苏九儿冷笑一声，大哥的关心真是特别呢。十几年来给我的礼物，哪一次不是最便宜最不用心的？现在突然说关心我，我倒是受宠若惊了。

苏天朝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苏九儿会这么直接地戳穿他的虚伪。

九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是你哥哥！苏天朝有些恼怒。

哥哥？苏九儿讥讽地笑了，大哥这个称呼，我担当不起。我只是个庶女，怎么敢和嫡子称兄道弟呢？

苏天朝彻底怒了：苏九儿！你别太过分！

过分？苏九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哪里过分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还是说，大哥觉得庶女就应该永远卑微地生活着，不能有半点自尊？

你...苏天朝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苏皓天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天朝，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天朝回头一看，发现父亲正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父亲，我...苏天朝想要解释。

我听到你在对九儿大声说话。苏皓天走进院子，语气严厉，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对她这样？

苏天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竟然为了苏九儿而训斥他？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父亲，是她先...苏天朝还想申辩。

够了！苏皓天打断他，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对妹妹大吼大叫。你是哥哥，应该保护妹妹，而不是欺负她！

苏九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情复杂。苏皓天对她的维护确实出乎意料，但她也能感受到苏天朝心中的愤怒和不解。

父亲教训得是。苏九儿适时开口，大哥可能是路途劳累，心情不好。我不会在意的。

她的大度反而让苏天朝更加难堪。苏皓天看向儿子的眼神也带着失望：天朝，你该向九儿道歉。

苏天朝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道：九儿，对不起。

没关系。苏九儿淡淡回应。

苏皓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天朝，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九儿说。

苏天朝深深地看了苏九儿一眼，转身离去。走到院门口时，他回头说道：九儿，我希望你记住，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等苏天朝走远了，苏皓天才转向苏九儿：九儿，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苏九儿摇摇头：父亲，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委曲求全了。难道错的是我吗？

苏皓天沉默了。他知道这些年来苏九儿确实受了很多委屈，但他也担心她这样强势的态度会给她带来麻烦。

九儿，父亲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直白。苏皓天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明白的，父亲。苏九儿乖巧地点头，我会注意分寸的。

苏皓天这才放心一些。他看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苏九儿的感情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他对这个庶女确实不太上心，但现在却越来越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长大了，懂事了，所以才显得更加珍贵吧。

但苏皓天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苏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