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农场主 第50章 冻土层下的绝望低语

离开东非大裂谷的第十天，专机穿越北极圈，机身外的温度已降至零下五十摄氏度。舷窗上凝结的冰花折射着惨淡的天光，下方的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如同一块巨大的灰白色幕布，绵延至天地尽头，连风声都带着冻裂骨头的锐响。

“还有三十公里抵达北极星科研站。” 飞行员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明显的颤音，“地面风速超过每秒二十米，降落难度极大。”

林羽站起身，透过舷窗望向下方。灵脉水晶在掌心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道深蓝色的光晕，与冻土层深处的能量源遥相呼应。“让大家做好准备，落地后立刻检查装备，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 白发长老玄机子、精通器械的队员赵凯、擅长精神防御的长老清月，“绝望之柱的能量会侵蚀意志，出发前每人服下一枚清心丹。”

玄机子取出瓷瓶倒出四枚淡绿色丹药：“这是用忘忧草和凝神花炼制的，能暂时稳固心神，但最多维持两个时辰。一旦药效过了，必须靠自身意志抗衡。”

四十分钟后，专机在科研站简陋的跑道上艰难降落。刚打开舱门，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便呼啸而入，瞬间在众人睫毛上凝结成霜。科研站负责人伊万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他裹着厚重的防寒服，脸色却比外面的冰雪还要苍白，看到林羽等人，几乎是踉跄着迎上来。

“林先生，你们终于来了！” 伊万的声音带着哭腔，抓住林羽的手臂不肯松开，“昨天又有一个研究员出事了…… 他从观测塔上跳了下去，死前只说了一句‘活着太累了’。”

科研站的宿舍楼弥漫着浓重的死气。走廊里散落着翻倒的桌椅，实验室的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几名研究员蜷缩在宿舍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反应。其中一人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壁，指甲缝里渗出血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的灵魂意志被绝望之力吞噬了大半。” 清月蹲下身，指尖划过一名研究员的眉心，随即收回手，脸色凝重，“普通的净化法术没用，只能等我们摧毁绝望之柱后，用灵脉泉的能量强行滋养他们的心神。”

林羽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寒风灌入的瞬间，他运转精神力向冻土层深处探查，立刻感觉到一股如同墨汁般浓稠的负面能量，正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外扩散。灵脉水晶上的深蓝色光晕剧烈跳动，显示能量源位于地下两百米处，周围环绕着多层能量干扰场。

“能量源具体位置在哪？” 林羽问道。

伊万连忙取出一张皱巴巴的探测图，指着上面的红色标记：“三天前我用地质雷达探测过，就在这片区域的正下方。但奇怪的是，探测波一靠近就会被扭曲，根本无法确定具体结构。而且……”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低，“晚上总能听到地下传来哭声，像是有无数人在哀嚎。”

赵凯检查着带来的探测设备，眉头紧锁：“这里的磁场异常强烈，普通仪器根本无法使用。林先生，我们只能靠灵脉水晶定位，强行破冰进入。”

林羽点头，将四季核心取出。春之核心散发的温润绿光在寒风中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玄机子长老和赵凯随我下去，清月长老留在地面，负责维持科研站的防御屏障，同时监测能量波动。记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用紧急通讯器联系我们。”

众人迅速换上特制的防寒服 —— 外层是融合了灵植纤维的合金材质，能抵御零下百度的低温，内层则布满了微型能量导管，可将四季核心的能量导入体内维持体温。赵凯还携带了便携式钻探机和定向爆破装置，以备不时之需。

乘坐雪地车向目标区域行驶了两个小时后，灵脉水晶的光晕突然变得刺眼。林羽示意停车，下车后立刻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 并非来自外界的低温，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绝望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苏瑶被幽冥生物围困的画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别走神！” 玄机子的声音及时响起，一枚清心丹递到林羽面前，“绝望之力会放大内心的负面记忆，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林羽吞下丹药，运转《自然圣典》心法。春之核心的生机之力顺着经脉流转全身，如同清泉冲刷着混沌的心神，那些负面画面才逐渐消散。他看向地面，这里的积雪比周围更厚，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踩上去能听到细微的碎裂声，仿佛脚下是一层薄冰。

“就在这里。” 林羽举起灵脉水晶，水晶顶端的光芒直指脚下，“赵凯，准备定向爆破，注意控制威力，别破坏地下结构。”

赵凯迅速布置好炸药，按下引爆按钮。沉闷的爆炸声在雪地中响起，积雪被炸飞，露出下方坚硬的冰层。冰层呈现出深蓝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如同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林羽运转夏之核心的火元素，掌心凝聚出一团烈焰，按在冰层上。

滋滋声中，冰层缓慢融化，但新的冰层又在不断凝结。“这样太慢了！” 赵凯急声道，“我们的时间不够。”

林羽眼神一凝，将雷电长矛插入冰层缝隙。“玄机子长老，助我一臂之力！” 他调动四季核心的能量，春之生机、夏之烈焰、秋之金风、冬之寒霜顺着长矛涌入冰层，四种能量在冰层内部交织成螺旋状，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球。

“破！” 林羽大喝一声，能量球轰然爆炸。冰层应声碎裂，露出一个直径约三米的洞口，一股夹杂着哀嚎声的冷风从洞口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捂住耳朵，集中精神！” 林羽率先跳入洞口，玄机子和赵凯紧随其后。洞口下方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的冰壁上布满了栩栩如生的冰雕：有抱着夭折孩子痛哭的母亲，有跪在废墟前绝望叩拜的老人，有将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的年轻人，每一座冰雕的眼神都空洞得令人心悸。

“这些不是普通的冰雕。” 玄机子伸手触摸冰壁，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是被绝望之柱吞噬的灵魂凝聚而成，他们的痛苦会不断向外扩散，侵蚀闯入者的意志。”

赵凯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迷茫：“我…… 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没有加入探险队，就不会让家人担心了……” 他的手缓缓伸向腰间的匕首，“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赵凯！” 林羽立刻冲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同时将一道春之核心的能量注入他体内，“醒醒！这是幻象！想想你妹妹，她还在等你回去参加她的婚礼！”

赵凯打了个寒颤，眼神恢复清明，后怕地后退一步：“刚才…… 刚才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脑海里全是负面想法。”

“这就是绝望之柱的可怕之处。” 林羽沉声道，“它不直接攻击，而是通过放大负面情绪摧毁人的意志。继续前进，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足有足球场大小。洞穴中央，一根直径约十米的深蓝色石柱悬浮在半空中，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晶，冰晶内部隐约可见无数灵魂在缓慢蠕动，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虫。石柱下方是一片黑色的冰湖，湖面上没有任何波纹，却散发着比周围低数十度的寒气。

“那就是绝望之柱。” 林羽握紧雷电长矛，灵脉水晶在掌心剧烈跳动，“注意观察，周围一定有守护者。”

话音刚落，冰湖突然泛起涟漪，一道身披冰蓝色长袍的身影从湖水中缓缓升起。那人白发垂肩，脸上布满皱纹，双眼空洞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冰洞，周身散发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血色使者还要强大。

“又是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 使者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冰块摩擦，“绝望是宇宙的本质，你们的挣扎毫无意义。看看这些灵魂，他们都认清了现实，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玄机子祭出拂尘，白色的净化之力在拂尘末端凝聚：“混沌余孽，休要妖言惑众！”

使者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无数冰刺从地面升起，如同锋利的长矛，朝着三人射来。林羽立刻将冬之核心的能量注入地面，形成一道厚厚的冰墙挡住冰刺。但冰刺的数量越来越多，冰墙很快被刺穿，碎片飞溅。

“石柱在为他提供能量！” 玄机子大喊道，“必须先破坏石柱的能量核心！”

林羽抬头望去，只见绝望之柱顶端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深蓝色晶石，正是能量的源头。他挥动雷电长矛，一道烈焰朝着晶石射去，却被石柱表面的冰晶弹开，烈焰反而反射向赵凯。

“小心！” 赵凯连忙躲闪，背后的防寒服还是被烧出一个大洞，“这冰晶有能量反弹效果！”

使者缓缓飘落至地面，双手结印。冰湖表面突然凝结出无数锁链，朝着三人缠绕而来。“放弃吧，你们逃不掉的。在绝望的深渊里，所有希望都会被碾碎。”

林羽的脑海中再次闪过负面画面：星野农庄被幽冥生物摧毁，苏瑶倒在血泊中，珍味阁的长老们失望地看着他……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手中的雷电长矛险些脱手。

“林先生！” 玄机子的声音如同惊雷，“想想四季核心的使命！想想那些等待我们拯救的人！”

林羽猛地清醒过来，春之核心的生机之力在体内奔腾。他闭上眼睛，精神力沉入圣殿传承碎片。金色的典籍虚影在脑海中展开，无数符文流转，最终汇聚成一道新的印诀 ——【自然圣殿?希望印】。

“以春为芽，破死寂之土；以夏为火，燃不灭之光；以秋为实，结希望之果；以冬为藏，守心之清明！” 林羽睁开眼睛，四颗核心同时从体内飞出，悬浮在他身前。春之核心化作嫩绿的新芽，夏之核心燃起熊熊烈焰，秋之核心凝聚出饱满的麦穗，冬之核心凝结成剔透的冰晶。

四种意象在林羽掌心交织，形成一道璀璨的金色光团。“自然圣殿?希望印！”

光团朝着绝望之柱飞去，所过之处，冰刺和锁链纷纷消融。当光团击中石柱顶端的晶石时，晶石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冰晶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那些被困在冰晶中的灵魂发出解脱的叹息，化作点点星光，从裂纹中飘散而出。

“不！我的绝望之力！” 使者发出凄厉的尖叫，周身的冰蓝色气息疯狂涌动，“我要让你们和我一起坠入绝望深渊！”

他冲向林羽，双手凝聚出两把冰刃，带着毁灭的气息劈来。林羽侧身避开，将希望印的余波注入雷电长矛，狠狠刺向使者胸口。长矛穿透使者的身体，金色光芒瞬间扩散，将他的身体包裹。

使者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融，最终只留下一枚刻着 “绝” 字的黑色令牌，掉落在冰湖边缘。绝望之柱失去能量支撑，发出 “咔嚓” 的巨响，轰然倒塌，化作一堆碎冰。洞穴中的绝望能量迅速消散，被金色的希望之力取代。

林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玄机子捡起黑色令牌，递给林羽：“这已经是第三枚令牌了，还差最后一枚‘惧’字令牌。看来混沌之心的线索，就藏在这四枚令牌之中。”

赵凯检查着探测设备，突然喊道：“林先生，清月长老发来紧急通讯，百慕大三角的封印出现异常，恐惧之柱的能量波动突然增强了！”

林羽心中一沉，握紧手中的三枚令牌。他能感觉到，令牌表面的纹路正在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能量。西伯利亚的绝望之柱虽已摧毁，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