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已破,幼子当归。”
这句话并非通过空气振动传递,而是像一柄裹着宇宙寒霜的利刃,径直劈进太平洋深海监测中心 B7 实验室;
这里是 “深海之眼” 全球组网项目的核心解码站点,2028 年由中、美、德联合立项,旨在捕捉 米深海层的跨频段异常信号。
此刻实验室里,12 台 DES-9000 探测单元(下潜深度均达设计峰值,其中 37 号单元正悬停于马里亚纳海沟挑战者深渊)的指示灯呈稳定的幽蓝色;
而接入信号解码系统的 8 名研究员,却同时感到一股非物理性的寒意从颅骨深处渗出来。
那道意念冰冷如星际尘埃(温度低至 - 270℃,接近绝对零度,比实验室制冷系统维持的 18℃低出近 300℃);
浩瀚似银河旋臂(覆盖范围横跨 3 个深海信号频段;
从 2Hz 的极低频到 200Hz 的低频,恰好是 “深海之眼” 2029 年修订的重点监测区间),它不依赖声波或电波,而是以无数根 0.1 毫米细针的形态轻刺皮肤,每秒 30 次的频率精准扎进所有接入者的意识。
这种触感绝非幻觉:
32 岁的值班护士林晓首先尖叫,她的手背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监护仪的导线从指间滑落;55 岁的项目总工程师周明猛地扯下头上的脑机接口,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
他后来回忆,“像有无数根线在脑子里抽拉,比三年前在南海遭遇 9 级海震时的眩晕还可怕”。
神经监测仪(品牌:飞利浦 IntelliVue MX800,全实验室共配备 6 台,均通过国际深海医疗设备认证)的 “滴滴” 声陡然从每分钟 60 次拔高到 120 次,尖锐得像生锈的金属指甲刮过铁板。
28 岁的信号分析员陈屿是反应最剧烈的一个,他猛地瘫在操作椅上,椅轮在防静电地板上滑出半米远。
谁都知道他已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前晚他还抱着笔记本电脑,在休息室的折叠床上分析 37 号单元传回的信号片段,指着屏幕上起伏的波形对林晓说 “你看,这股低频信号像在呼吸,每 47 分钟就会强一次”;
今早交接班时,他还笑着把 “深海节点 37 号” 的黄色便签贴在 Cherry MX 轴机械键盘上,说 “这样就能跟我的老伙计多通点话”。
可此刻,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敲击键盘的弯曲弧度,却无力垂落,指尖泛着青白色 ——
林晓冲过去夹上血氧仪,屏幕瞬间跳出 “78%” 的红色数字,比正常成年人的 95% 低了近 20%,而她刚贴上的体温贴也显示,他的体表温度正以每分钟 0.3℃的速度下降。
陈屿的胸腔几乎停摆,只有皮肤下淡蓝色的静脉血管在微弱跳动,像濒死萤火虫的光斑(每秒闪烁 2 次,与他三天前发现的低频信号频率惊人吻合)。
生命体征屏上,心率数字 “29” 和血氧 “78%” 的红色字体不断闪烁,连带着旁边的脑电波监测图也变成了一条近乎平直的线 ——
振幅已跌破 5 微伏,远低于正常成年人 8-13 微伏的 α 波范围。他双目紧闭的脸侧,一滴黄豆大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进浅灰色衣领,衣领上还沾着今早没擦干净的咖啡渍。
这已是他第三次出现 “意识休克”,但前两次都只是昏迷 2 小时,脑电波振幅最低也维持在 12 微伏,而这次,连监测仪的报警声都带着断断续续的卡顿,仿佛随时会跟着陈屿的生命体征一起中断。
“让一让!”
主治医师张诚挤开围拢的人群,他攥着记录板的手骨节发白 ——
那本蓝色封皮的记录板边缘已磨出毛边,里面记满了陈屿的监测数据:从 2029 年 3 月第一次接入系统的脑电波图谱,到上个月因过度疲劳出现的轻度眩晕记录。
钢笔在他掌心压出 0.5 厘米深的印痕,蓝黑色墨水洇开一小片灰黑,他盯着平板上刚刷新的神经递质报告,声音发颤:
“他的脑干活动像被强行按了暂停键 —— 你们看,刚才那八个字过来时,他突触间隙的电位差从 - 70 毫伏骤降到 - 120 毫伏,直接击穿了神经膜。”
这话让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记得三个月前的珀斯事件:
澳大利亚珀斯深海监测站的一名研究员,在接入同一频段信号时也曾出现意识模糊,当时他的突触电位差只降到 - 90 毫伏,昏迷 40 分钟后便恢复了;
而陈屿这次的数值,已超出了神经医学教材中 “可逆性神经损伤” 的阈值。
张诚的手指在记录板上飞快滑动,翻到 2028 年的动物实验数据:“当时我们用猕猴做过测试,当电位差低于 - 110 毫伏时,就会出现神经元凋亡,现在陈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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