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鄙夷。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易中海,你还要演下去吗?”
“替收款人保管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汇款,你这个保管人,当得可真好啊!”
王主任转向何大清,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严肃。
“何师傅,人证物证俱在,事实已经非常清楚。
现在,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何大清的身上。
易中海浑身一颤,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何大清。
何大清看着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傻柱和雨水,看着他们这些年受的苦。
“王主任,我相信组织,我相信政府!”
何大清没有说“送他去坐牢”,也没有说“让他赔钱”,而是把皮球踢了出去。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
它既表达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对公权力的信赖。
又把易中海的最终命运,交到了官方的手里。
避免了自己落下个“不念旧情、赶尽杀绝”的话柄。
林卫东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
这何大清在外面混了八年,这说话的艺术倒是长进不少。
王主任深深地看了一眼何大清。
她立刻就懂了何大清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你听到了。
何师傅把处理权交给了我们街道办。”
“现在,我代表红星街道办事处,对你的问题,提出处理意见。”
“第一,关于你侵吞何大清同志的汇款,共计壹仟壹佰肆拾元整。
这笔钱,属于赃款,必须全额退还!
另外,考虑到这些年对何家子女造成的精神伤害和经济损失,需额外赔偿三百元!”
“第二!”
王主任没理会众人的议论,继续说道。
“鉴于你身为党员干部、院里的老人,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监守自盗,侵吞工友血汗钱,道德败坏,影响极其恶劣!
“我们会以街道办的名义,正式向轧钢厂党委发函,通报你的严重问题,建议厂里撤销你‘先进生产者’的荣誉称号,并给予相应的行政处分!”
如果说第一条是要钱,那这第二条,就是要他的命!
易中海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他在院里当大爷,在厂里当先进,这就是他全部的脸面和尊严。
现在,王主任要把这一切,当着全院人的面从他身上剥下来!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不能……”
他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第三!”
王主任的语气愈发严厉,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关于你是‘私了’还是‘公办’。
我们组织也给出了选择。”
今天,你当着全院街坊和我们街道、派出所同志的面,把钱还清,向何大清同志一家,深刻地道歉,取得他们的谅谅。”
“这件事,我们可以作为内部矛盾处理。”
她突然声音陡然变冷。
“但如果你拒不执行,或者拿不出钱。
那么,对不起,侵占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已经构成了犯罪。
院门口的两位公安同志,会立刻将你带走,立案侦查!
到时候,就不是赔钱和丢面子那么简单了,你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三条处理意见,一条比一条狠,一条比一条致命。
而此时,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聋老太太。
“王主任!
你们不能这样!”
聋老太太急了,她把拐杖顿得“梆梆”响。
“小易他是犯了错,可他也为这个院子做了几十年的贡献啊!
你们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我不服!
我要去区里告你们!”
王主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老太太,我们这是在处理问题,不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念你是长辈,我尊敬你。
但如果你要胡搅蛮缠,妨碍公务,那我们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
派出所的同志也往前站了站。
那意思很明显,再闹,就不是说话那么简单了。
聋老太太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没想到王主任这么不给面子。
她还想撒泼,可看着旁边公安同志那不带感情的眼神,心里也发怵。
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老资历上,拐杖在地上敲得震天响,扯着嗓子喊:
“我……我一把年纪了,五保户!
我为革命流过血,我为红军做过鞋!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一个革命老人!”
她这套说辞,院里的人听了不下百八十遍,以前还觉得这老太太有功劳,得敬着。
可今天这事儿,明摆着是易中海理亏。
她这么搅合,就显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哎?”
就在这时,人群里林卫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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