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呢?
他就没反驳?”
“反驳了!怎么没反驳?”
闫富贵一摊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可他那张笨嘴,哪是老易的对手?
他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我就是要去!’‘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爹不是那种人!’。
你听听,这话在王主任耳朵里,不就坐实了老易说的‘冲动’、‘一根筋’吗?”
“果然,”
闫富贵长叹一口气。
“王主任当场就把傻柱给好一顿批评。”
“王主任说,‘小何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跟你一大爷说话呢?
他这是关心你,爱护你!
你爹走了这么多年,是谁在照顾你们兄妹?
是易师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现在长大了,本事了,可不能忘了本啊!’”
“又说,‘这件事,你一大爷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寻亲是大事,不能这么草率。
你这样冒冒失失跑过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让院里人怎么办?
让你一大爷怎么办?’”
林卫东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
易中海这一手,成功地把傻柱的家事,变成了“集体”和“组织”的事。
“所以,街道办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什么?”
这才是林卫东最关心的。
“还能是什么?”
闫富贵把烟蒂在鞋底上捻灭,宝贝似的收进口袋里,准备带回去拆了卷烟丝。
“王主任说了,这事儿要‘慎重处理’。
她当场就表态,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街道和厂里,都不会给傻柱开去保定的介绍信!”
“而且,她还成立了一个什么‘家庭矛盾调解小组’,组长是老易,副组长是刘海中,成员嘛……就是我。”
闫富贵说到这,脸上只剩下苦笑了。
“美其名曰,要帮助小何师傅‘解开心结’,‘正确认识家庭问题’。
说白了,就是看着他,不让他乱跑。”
林卫东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好一个“调解小组”,这不就是给傻柱上了个紧箍咒吗?
易中海这一手,玩得是真漂亮。
他不仅阻止了傻柱,还通过街道办的决定,把自己“监护人”的身份给官方化了,以后再管傻柱,就更是名正言顺。
这一局,易中海完胜。
傻柱现在,恐怕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动又动弹不得。
“我明白了。”
林卫东点了点头,对闫富贵说道:
“闫老师,这事儿辛苦您了。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哎,谈不上辛苦。”
闫富贵摆摆手,搓着手,眼神里却满是期待。
“卫东,你看这事儿……
老易现在是占了上风了,傻柱那头犟牛,估计是没辙了。”
“凡事无绝对嘛。”
林卫东淡淡一笑,把手里那包中华,塞到闫富贵手里,
“这烟还不差,您拿回去自己抽。”
闫富贵心头一热,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嘴上却还在客气:
“哎哟,卫东,你这太见外了,我就是跟你通个气,怎么能要你东西呢……”
说着,手却把烟飞快地揣进了怀里。
送走了闫富贵,林卫东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中院的方向。
易中海,你以为用街道办压住傻柱,这事儿就算完了?
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你堵死了傻柱去保定的路,却没想过,我可以直接把保定,搬到你面前来!
你用阳谋,那我就用阴招。
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他回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纸和一支钢笔。
是时候,给远在保定的何大清同志,写一封信了。
林卫东并没有急着下笔。
他很清楚,这封信,就是射向易中海堡垒的一发穿甲弹。
每一个字都必须经过精心算计,力道要足,角度要刁,要能精准地击中何大清的软肋,引爆他心中积压了七八年的愧疚、不甘和愤怒。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在脑子里反复推演着何大清这个人的心理。
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妻弃子的男人,七八年不闻不问,心里当真就一点波澜都没有?
林卫东不信。
时间越久,午夜梦回,那份对亲生骨肉的愧疚感只会越发沉重。
更何况,根据他零星的了解,何大清在保定的日子并不舒心,白寡妇母子三人把他当长期饭票,他早就悔不当初了。
他现在缺的,不是回来的念头,而是一个能让他体面回来的台阶。
而易中海,就是他最好的台阶。
想通了这一点,林卫东拧开钢笔帽,笔尖在信纸上飞快地移动起来。
他没有用傻柱的口吻,而是用一个“看不惯易中海所作所为的院里老邻居”的身份来写这封信。
这样既能隐藏自己,又能增加可信度。
“何大清师傅,见字如面。”
“本不该叨扰,但院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实乃人神共愤,不吐不快。你离家八余载,可知你的亲生儿子何雨柱,如今已然快要认贼作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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