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炼将昏迷的风间琉璃塞进汽车后座,身形化作残影奔向红井的同时,东京这片混乱的棋盘上,其他的棋子也在命运的拨弄下,疯狂地移动着。
东京某处,蛇岐八家的一处安全屋已被临时改造成指挥中心,但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昂热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屏幕上分割着东京各处的混乱景象:燃烧的街道、肆虐的死侍、以及那道贯穿天地、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光柱。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早已融化,但他一口未动。这位平日里优雅如老派绅士的校长,此刻眉头紧锁,眼中是化不开的凝重。
来自执行局残部的求援信息已经确认,源稚生重伤濒危,执行局精锐损失惨重,蛇岐八家几近瘫痪。更糟糕的是,那个他一直警惕的“神”,似乎正以超出预期的速度 and 姿态苏醒。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神’的苏醒引发了大规模的地脉混乱和元素乱流,富士山喷发和海啸只是前奏。” 一个有些邋遢、穿着花衬衫的身影凑了过来,是副校长弗拉梅尔,他难得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手里捏着一个不断闪烁着混乱数据的小型炼金仪器,“这能量级别……见鬼,赫尔佐格那老小子到底搞出了什么怪物?”
昂热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怪物也好,神明也罢,都必须被终结在日本。”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钢铁般的决绝。“我们的人呢?”
“芬格尔那小子已经就位,正在利用他的‘特殊渠道’搜集更具体的情报。至于凯撒和楚子航……” 副校长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刚刚失去了稳定信号,最后传回的画面有点……刺激。”
昂热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副校长耸耸肩,把平板电脑递过去:“你自己看吧。这两个小子,看来是被逼急了。”
与此同时,东京某条被废弃车辆和火光映照的街道上,引擎的咆哮被另一种更加原始、暴戾的声音所取代。
凯撒·加图索和楚子航,依旧驾驶着那两辆重型机车,但他们此刻的状态,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
面对前方路口冲出来、试图堵死他们的,以及身后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磕了药眼神狂热的暴走族混血种,他们停下了车。
没有对话,没有犹豫。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人身上爆发出了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战栗的气息!
凯撒那头灿烂的金发无风自动,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熔金色的岩浆在流淌,他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一股如同君主降临般的威压轰然扩散!他直接开启了属于加图索家继承人的、更高纯度的“暴血”!
而楚子航,则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黄金瞳燃烧得如同两盏刺目的火炬,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暴怒。他体内的龙血在“暴血”秘术的催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皮肤下隐约浮现出细微的、如同龙鳞般的纹路,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那些癫狂的暴走族似乎也本能地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嚎叫声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但已经晚了。
凯撒动了,他甚至没有使用狄克推多,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残影,直接撞入了暴走族群中!所过之处,手臂挥动间,便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徒手抓住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前轮,竟硬生生将其连同上面的骑手一起抡了起来,如同挥舞一柄巨锤,狠狠砸向旁边的人群!爆炸声和惨叫声瞬间响起!
楚子航则如同鬼魅,村雨在他手中化作了死亡的收割线。他的速度更快,刀光更冷!每一次闪烁,都必然带起一蓬炽热的鲜血和残肢断臂。他精准地切割着敌人的关节、咽喉,动作高效而冷酷,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只有最纯粹的杀戮效率。暴走族们手中的钢管、砍刀,在村雨面前如同纸糊,连人带武器被一分为二!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在彻底解放了血统优势的卡塞尔精英面前,这些依靠药物催谷出来的混血种,如同土鸡瓦狗。枪声、引擎轰鸣声、嚎叫声,迅速被骨骼碎裂、血肉分离以及临死前的短促哀鸣所取代。
浓烈的血腥味几乎盖过了硝烟,街道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了真正的屠宰场。
当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暴走族被凯撒隔空用狄克推多一枪爆头后,整条街道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机车残骸燃烧的噼啪声和满地狼藉的尸体。
凯撒站在尸山血海中,金色的瞳孔缓缓恢复正常,他微微喘息着,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丝释放力量后的冰冷。楚子航则默默收刀入鞘,黄金瞳熄灭,变回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周身还残留着未散的煞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挑战,在前方。
他们重新发动机车,碾过满地的污秽,朝着红井方向那搏动着的暗红色光柱,决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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