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让开!
我猛地撞开当铺后门,迎面而来的阴风差点把我掀个跟头。
整个当铺就像个被熊孩子疯狂摇晃过的可乐罐,各种颜色的执念雾气从门窗缝隙里喷涌而出。
屋顶上还卡着半个张牙舞爪的战魂虚影,正在撕扯瓦片。
当铺内
噬念魔在青光中痛苦挣扎,却很快适应,再次扑来。
我站在门口,举起焕然一新的剪刀。此刻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剪刀中流动的全新力量——不再是单纯的,而是与。
沈晦!胡离!坚持住!我大喊着,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青光化作无数细丝,精准缠绕住每只噬念魔。
透过剪刀的力量,我看到了这些噬念魔的本质——它们曾经也是普通的执念,因为长期得不到安息而扭曲变形,就像被关在黑暗中的孩子逐渐变得暴躁。
够了,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怜悯,该休息了。
剪刀合拢,青光化作温柔的光雨洒下。
噬念魔们的尖叫变成了呜咽,狰狞的外形逐渐软化,最终变回一团团模糊的人形光影,对着我鞠躬致谢,然后消散在空气中,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老板!苏挽的魂体淡得几乎透明,却还死死抱着发狂的织梦娘,您可算...哇啊!她被一道乱窜的红线抽中,像片落叶似的飘了出去。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她,手掌传来的触感轻得像捧着一团晨雾,随时会消散:撑住,我带了...
小心后面!
灶王爷的吼声和菜刀同时飞来。
我条件反射地偏头,菜刀擦着我的耳朵一声剁进身后某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执念怪物脑门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老灶头你准头见长啊!我吹了声口哨,心跳却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少贫!灶王爷从柜台后面探出油光光的脑袋,额头上一道血痕格外刺目,再晚回来半柱香,你就得给咱们收尸了!
我把苏挽轻轻放在相对安全的角落,她的灵体在我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
环顾四周,当铺内一片狼藉——货架倒塌,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各种颜色的执念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像打翻的颜料。
沈晦呢?胡离呢?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沈大人和那个死对头在外头挡着最凶的那波。灶王爷抹了把汗,油腻的袖子在脸上留下一道污痕,胡丫头在里屋熬粥,说是...
话音未落,里屋突然爆出一团温暖的金光。
浓郁的米香混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波纹般荡开,几个扑向我的低级执念顿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这丫头...我鼻子一酸,喉咙发紧,居然悟出心火了。
我攥紧手中焕然一新的剪刀。
原本参差不齐的断口处现在嵌着一块暗金色的碎片,像是伤口结出的痂,触感温润如玉,却又带着金属的凉意。
都闪开点!我深吸一口气,剪刀横在胸前,能感觉到其中流动的全新力量,我要开大了!
您倒是提前说啊!灶王爷一个翻滚躲进柜台,动作敏捷得不像个老头子。
剪刀挥出的瞬间,我感觉像是握住了千万条河流。
不再是过去那种生拉硬拽的切割感,而是一种...怎么说呢,像是老中医顺着经络按摩的巧劲,又像是解开纠缠的线团时的耐心。
青白色的光弧如水般扫过当铺每个角落。
发狂的战魂突然停下撕扯屋顶的动作,迷茫地眨眨眼:我...我家烟囱上是不是有只花猫?
对对对,您家花猫等着呢。我顺着他的话哄,声音轻柔得自己都觉得陌生,慢慢下来啊。
另一边,哭嚎的河神碧萝儿突然打了个嗝,抱着拓片小声嘀咕:这上面...真是我的名字...他的水洼不再扩散,反而开始慢慢收缩。
最绝的是举着菜刀要砍人的灶王爷分身,刀举到一半突然泄气:算了算了,跟个死人较什么劲...咣当掉在地上。
胡离端着粥锅从里屋冲出来时,我正像个幼儿园老师似的挨个安抚执念。
她蓬头垢面,围裙上全是焦痕,九条尾巴炸着毛:我好像煮过头了...诶?
来得正好。我接过粥锅,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某个还在抽搐的执念跟前,尝尝?胡大厨特供。
执念迟疑地了一口,突然哇地哭出来:我妈以前...也这么吹凉了喂我...它的形态开始变得柔和,不再那么狰狞。
好了好了,知道你想妈妈了。我拍拍那团雾气,转头朝胡离眨眨眼,看来糊锅底的味道反而正宗?
胡离气得想抢勺子,手伸到一半却噗嗤笑了,眼睛红红的:您这算哪门子驱邪仪式啊?
最新疗法,以毒攻毒。我把勺子塞给她,指尖触到她掌心时感受到一层厚厚的老茧,剩下的交给你,我去外头捞那俩冤家。
门口的情况比想象中精彩。
沈晦和玄夜背靠背站着,一个银甲染血,一个黑袍破烂,中间连着的那根红线正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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