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从暗处窜出来,尾巴贴着后腿,连抖三下——这是“发现目标”的暗号。
“谁进去了?”我压着嗓子问。
“两个黑袍,抬着个铁笼。”他喘着气,“笼里锁着个穿灰袍的,手脚都被符链捆着,嘴封着血布。看身形……像是**阁的夜巡副手。”
我眯眼。
周文远手下的人?那不是萧逸的人,就是他勾来的外鬼。
“老陈呢?”我问。
“跟在后面,低着头,手里攥着半块玉牌。”阿骨打咬牙,“昭哥,他真叛了。”
我没吭声。
玉牌是钥匙的信物,能模拟血脉频率,骗过地库封印。但真钥需要楚家嫡系血,伪钥得靠魔气充能。老陈手里那半块,顶多开个缝,还得配合阵法才能强推。
可他们现在搞血祭,说明——他们不打算偷偷摸摸开门,是要把门炸开。
我摸出断剑,剑刃擦过指尖,一道细血线渗出来,滴在脚边石板上。
系统弹幕冒出来:
【这血出得值,疯批值 0.5%】
【你猜他们知不知道,祭品流的血,也能算在你账上?】
我冷笑。
当然算。血引开闸?我才是真正的“血引”。
昨夜我逼供三人,阴火烧心魔,那一波就抽了他们三成精气。现在他们拿活人祭阵,等于给我送充电宝。
但我不能动。
现在冲进去,就是打草惊蛇。萧逸要的不是钥匙,是地脉魔气。他想借开闸的瞬间,把整条支脉的魔力抽干,反向注入自己功法,完成《炎龙啸》的终极形态。
这招要是让他成了,半个帝都都得被烧成焦土。
我得让他以为——我快死了。
“阿骨打。”我收剑,“回去传令,西区所有小妖,今晚加薪三倍,活干得好,明天茶话会直接升职‘夜巡组长’。”
他一愣:“真加?”
“假加你能听命?”我翻白眼,“让它们化成野猫、夜鸦、老鼠,围着废坊转,每刻钟换一批,盯着井口、地窖、屋顶,谁靠近,记脸、记步数、记呼吸节奏。”
“要是被阵法反噬呢?”他缩脖子。
“那就离远点。”我拍他肩,“你去后巷租个破屋,架个望远镜,我给你配了新玩意儿——‘妖眼符’,贴在墙上能看十里内动静。”
我从袖里摸出一张黄纸,画着歪歪扭扭的眼珠子。
“你画的?”他瞪眼。
“废话,系统商城十点疯批值换的,限量款。”我塞他手里,“别弄丢,丢了扣工资。”
他抱紧符纸,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去酒肆,找最吵那桌,坐下来喝三碗劣酒,然后拍桌子喊:‘昭哥快不行了!经脉裂了七成,今晚怕是要断气!’”
他愣住:“真说?”
“假说能传进萧逸耳朵?”我冷笑,“就说我是走火入魔,药石无灵,连断剑都拿不稳了。”
他点头,刚要走,我又补一句:“记得摔碗,越碎越好。”
他咧嘴一笑,窜出去了。
我原地没动。
手指在剑柄上敲了三下,像在倒数。
子时三刻,血引开闸。现在是子时一刻,还剩两刻钟。
够我演完最后一幕。
我起身,慢吞吞往回走,脚步虚浮,手扶墙,肩膀一歪一斜,活像个随时要倒的破麻袋。
路过楚家后门时,正撞上老陈提着药篮回来。
他看见我,手一抖,篮子差点落地。
“三少爷?您……怎么在这?”
我咳嗽两声,嘴角“渗”出点红——朱砂混蜂蜜,提前含着的。
“睡不着。”我扶墙喘气,“心口像被刀绞,听说你带了安神香?给我一包行不?”
他哆嗦着掏香包,递过来。
我接过,手“不小心”蹭到他手腕。
一缕妖气,顺着皮肤钻进去,缠上他脉门。
“谢了。”我晃晃悠悠走,“要是我今晚……咳……要是我熬不过去,药钱从我月例扣。”
他点头如捣蒜,快步溜了。
我站在原地,没回头。
系统弹幕刷过:
【这波装得连我都信了,建议申遗】
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朱砂,回屋。
仆从见我回来,赶紧端来汤药。
我摆手:“放桌上。再去煎三副固脉丹,加量,三少爷今晚要冲关,别让人打扰。”
他们应声退下。
我走到桌边,打开药匣,把三味阴属性药材倒进研钵——鬼面草、夜鳞粉、冥蚕丝。磨成粉,混着茶水调成糊,塞进床底暗格。
这是“引魔粉”,能增强妖魔感知,干扰施法节奏。等会儿子时二刻,我让阿骨打撒在废坊墙外。
我躺上床,顺手把藤椅踢翻。
“来人!”我喊,“三少爷经脉不稳,封房!谁敢进来,打断腿!”
门外脚步声远去。
我闭眼,耳朵却竖着。
老陈一定会把“楚昭快死了”的消息送出去。萧逸一听,肯定加码——要么提前开闸,要么多塞祭品。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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