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图纸还在发烫,那行新出现的字像是烙铁刻进纸里——“你来得比预计快。”
我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把图纸重新塞回袖口深处。这地方不能久留,有人在监视,而且已经察觉到我进来了。
可既然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
东墙的暗道机关已经被我从内部锁死,外面的人暂时进不来。整个顶层密室安静得像一口棺材,只有头顶通风管道偶尔传来金属热胀冷缩的轻响。
中央实验台上躺着一个人。
银发,红瞳,左耳三枚黑钉泛着冷光。他被五道妖语凝成的锁链捆在台面,四肢张开,像某种献祭仪式里的祭品。
谢无赦。
他嘴角还挂着笑,哪怕昏迷时也在笑。这种人,睡着了都怕错过一场折磨。
我走过去,靴底踩在地砖上没发出声音。血瞳缓缓亮起,扫过他全身经络——这家伙体内的魔力流动异常紊乱,但不是受伤,更像是……长期自我刺激导致的神经畸变。
“系统。”我在心里问,“检测到疯批值目标吗?”
脑海里终于蹦出一条弹幕:【发现高危人格样本!‘自虐型施虐者’,建议立即开展精神打击实验!疯批值 200待领取!】
我勾了下嘴角。
刀刃是从妖语中凝出来的,半透明,边缘泛着幽蓝波纹。它不杀人,只专门刺激痛觉神经末梢,能让人清醒地感受每一寸皮肉撕裂的错觉。
我把刀尖轻轻搭在他颈侧动脉上,压得极轻,刚好让皮肤微微凹陷。
他醒了。
眼睛睁开那一瞬,瞳孔剧烈收缩,随即咧开嘴,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楚昭……你终于肯动手了?”
“你说,”我声音很平,没什么情绪,“人什么时候最清醒?是疼到尖叫,还是疼到笑出来?”
他呼吸一滞,紧接着兴奋得浑身绷紧:“来啊!划深点!让我看看你能多疯!”
我不说话,刀刃顺着他的锁骨往下划。一道血线慢慢浮现,不深,但持续释放着高频刺痛信号。普通人挨这一下早就抽搐了,他却仰着头,喉结滚动,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爽?”我问。
“不够。”他咬牙,“再深一点,我要看到骨头。”
我收手,刀刃消散。
他眼神立刻变了,带着怒意和……一丝被抛弃般的焦躁。
我俯身靠近他耳边,声音压低:“你不是喜欢痛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想被人好好对待一次?”
他愣住。
我继续说:“疯子才会渴望正常,而你?连疯都装不像。”
话落,刀刃再现。
这次不是割,而是用刀背极轻地刮他的胸口皮肤,速度忽快忽慢,力度时重时轻。有时候像蚂蚁爬,有时候又像针扎,制造出瘙痒与刺痛交织的混乱感。
他开始喘气,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控制不住。
“你……你在玩什么?”他声音发颤。
“我在教你什么叫真正的痛。”我直起身,看着他挣扎的样子,“你以为痛是刀子割进肉里?错了。真正的痛,是你发现自己一辈子都在演给别人看——演一个变态,演一个天才,演一个没人敢碰的怪物。”
他猛地瞪大眼。
“可其实呢?”我冷笑,“你就是个没人肯认真揍一顿的熊孩子。没人管你,没人教你规矩,你就自己给自己找刺激,越疼越觉得自己存在。”
“闭嘴!”他吼。
“你不喊疼,因为你怕一旦喊了,别人就会发现——你根本不怕痛,你怕的是没人理你。”
“我说了闭嘴!!”
他暴吼,身体剧烈扭动,锁链哗啦作响。一股狂暴的精神冲击从他识海炸出,试图冲破束缚。可惜,早在进来之前,我就用妖语封死了他所有魔力回路。
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除了嘴,什么都操控不了。
而嘴,是最容易被打脸的东西。
我收回刀,袖中图纸一角悄然燃起火苗,映得我半边脸泛红。血瞳未熄,静静盯着他。
“等你哪天不靠别人伤害自己也能笑,再来谈什么叫疯。”我说完,转身走向西墙的控制面板。
身后安静了几秒。
然后他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响,到最后几乎是在嘶吼:“你以为你在审判我?楚昭……你跟我是一类人!我们都享受这个过程!你在操控我,就像我在操控那些弱者一样!你也在爽,对不对?!”
我没回头。
“你说得对。”我按住面板上的启动键,指尖渗入一丝妖气,“我确实在爽。”
顿了顿,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但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我知道自己在装疯。而你?”
我笑了。
“你早把自己骗信了。”
他说不出话了。
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不是愤怒,不是癫狂,是一种近乎空洞的茫然。
很好。
心理防线破了。
我转回身,开始检查控制台。这玩意儿结构复杂,表面是圣院标准魔法阵列,底层却嵌套着一层扭曲符文网,像是某种**组织在缓慢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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