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断剑,剑柄上的纹路还在发烫,像刚从火里捞出来。血瞳没散,视野里的一切都带着淡淡的红晕,连飘进来的雪片都像是染了血。
头顶梁木“咔”地裂开。
一道人影从上面跳下来,落地没声,就那么直挺挺站着,银发披散,红眼睛盯着我,像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
“楚昭。”他开口,声音像是两块铁片在磨,“你刚才——很爽吧?”
我没动,断剑拄地,歪了下嘴角:“你是谁?楼上偷听还摔梁的?物业费交了吗?”
他笑了,笑得牙龈都露出来:“我是谢无赦。”
我挑眉:“哦,圣院那个喜欢把人打残了再问‘疼不疼’的神经病?久仰。”
系统弹幕立刻刷屏:【这逼装得漂亮!疯批值 200!】
【怼他!再疯点!】
谢无赦没恼,反而更兴奋了:“你知道我?那你应该也明白……痛苦,才是最美的艺术。”
“美?”我嗤了一声,“你这审美跟菜市场杀鱼摊有一拼。血淋淋的还不收拾,谁看谁想吐。”
他缓缓抬起手,左耳三枚黑钉轻轻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地面忽然开始发颤,那些被我藤蔓缠住、还没完全妖化的平民一个个猛地抽搐起来,眼珠翻白,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他们还没死透。”他轻声说,“还有感觉,还有痛觉……这才是最好的画布。”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突然挣脱藤蔓,扑向旁边的男人,张嘴就咬断了他的脖子。血喷了一地,她却不停,继续撕扯,牙齿陷进肉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几十个妖化者互相扑咬,有的把自己胳膊啃下来吞进肚,有的拿指甲抠眼珠,场面乱得像屠宰场半夜自己开了工。
谢无赦张开双臂,仰头低笑:“看啊!他们在绽放!每一滴血,每一声惨叫,都是音符!这是属于我的交响乐!”
我皱眉扫了一圈,这些人眼神浑浊,但还能看出挣扎的痕迹——不是完全失控,是被人强行点燃了痛苦开关。
“你让他们自残?”我冷笑,“你妈小时候没教过你,玩火会尿床吗?”
“这不是火。”他转头看我,红瞳灼灼,“这是升华。而你,楚昭,你明明能毁天灭地,却只用来掀桌子、揭老底?太浪费了。”
“我不搞行为艺术。”我慢慢站直,“但我可以给你来个快闪。”
说着,我反手将断剑插进地面,双手结印,嘴里吐出一串古怪音节——那是妖语,来自断剑深处的记忆碎片。
地面震动加剧,但方向变了。
原本躁动的妖气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压制,土壤翻涌,一根根漆黑如墨的藤蔓破土而出,比之前粗壮数倍,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符文,像活蛇般迅速缠上每一个妖化者。
他们挣扎,嘶吼,可藤蔓越收越紧,直到彻底 immobilize(此处自动翻译为“动弹不得”)。
我踩上倒下的桌板,居高临下看着谢无赦:“你搞你的痛感美学,我管我的人间秩序。别拿活人当颜料盘,你不配当艺术家,顶多算个街头涂鸦的。”
他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么控制妖语?那不是只有远古魔种才能掌握的禁言?”
“我还以为你多懂行。”我拍拍手,“原来也就背几句台词装深沉。你那句‘疼吗?再疼点好不好?’我都听腻了。”
我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模仿他的腔调:
“疼吗?再疼点好不好?”
谢无赦瞳孔骤缩,整个人僵住。
下一秒,他左耳一枚黑钉“啪”地崩断,飞出去砸在地上,溅起一点火星。
“你竟敢……学我说话?”他声音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到极致的扭曲,“那是我的仪式!是我的语言!是我的——神圣表达!”
“神圣?”我笑出声,“你拿别人痛苦当**前奏,还好意思谈神圣?要我说,你就是个心理缺爱的巨婴,靠看别人惨来确认自己活着。”
【疯批值 400!】
【神降状态解锁30秒倒计时!准备好了喊我!】
我没急着用,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够疯、够狠,就能证明自己特别?可惜啊,真正的疯子——都不觉得自己疯。”
谢无赦喘着粗气,银发无风自动,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冲撞。
“你以为你能压制他们?”他指着被藤蔓捆住的人群,“他们的意识已经被污染,灵魂在尖叫,你封得住身体,封不住痛!”
“我不需要封痛。”我淡淡道,“我只需要让他们记住一件事——”
我抬手,妖力灌入藤蔓,符文一闪,所有妖化者瞬间昏厥。
“动手的人,才最该疼。”
谢无赦愣了两秒,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癫狂,几乎刺破耳膜。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一边笑一边后退,“楚昭,你会后悔的。痛苦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今天你救了他们,明天谁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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