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谢无赦,他站在高台之上,像一具被吊着线的傀儡。刚才那句“你根本就没有信仰”砸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指抽了一下,连带着背后那两道邪灵虚影都晃了半秒。
可他还站着,还在喘,还在流血。
这就够了。
我不急。疯批值在涨,系统没再卡顿,弹幕一条接一条蹦出来:【这逼装得漂亮!】【再补一刀!】
我拄着断剑,往前迈了一步,脚底踩碎一块凝固的血壳,发出轻微的裂响。
“你说靠恐惧就能不死?”我声音低下来,像是跟他说悄悄话,“可你连让人怕的资格都没有。”
台下那些人全都低着头,有的捂着伤口,有的蜷在地上发抖。没人再割自己了,但也没人敢抬头看我。
谢无赦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楚昭……你以为言语能斩神?只要还有一个人信我——”
“信你?”我打断他,嗤笑一声,“你听听你自己这话多可笑。他们不是信你,是怕死。你拿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说‘拜我就让你活’,这叫诈骗,不叫传教。”
我环视一圈,目光扫过一张张苍白的脸。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让你们流血吗?”我忽然扬声,“因为他自己流不出血——他的心脏早就不跳了,只剩一口怨气吊着命!”
话音落,脑内系统猛地炸开:
【真相暴击!疯批值 200!】
那一瞬间,谢无赦背后右侧的邪灵脸孔骤然扭曲,五官像是被人从内部撕扯,眼眶裂开,嘴角拉到耳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左边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也开始剥落,黑气翻涌,像纸烧到了尽头。
他踉跄一步,单膝差点跪地,又硬生生撑住。
“放屁!”他嘶吼,“我是神!是我赐你们觉醒!是我给你们意义!”
“意义?”我冷笑,“你给他们的意义就是拿刀割自己?那你不如直接发把镰刀让他们集体自尽,效率更高。”
我抬手指着他:“你割的是手腕,可你的心早就烂透了——没有信仰的人,连痛苦都是假的!”
全场死寂。
一个老头缓缓抬起头,满脸血污,嘴唇哆嗦:“我们……真的能得救吗?”
这一问,像是一根针扎破了鼓胀的皮球。
有人开始后退,有人丢掉手里的铁片,有个年轻女人抱着膝盖哭出声:“我不想死……我不想再疼了……”
血河彻底断流,地上那层暗红的痕迹正在干涸、龟裂。
双生邪灵剧烈震颤,像是风中残烛,明明还在闪,却已经快熄了。
谢无赦双眼赤红,指甲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咬牙切齿:“只要一人信我,我便可重生万次!我可以死十万次,复活十万零一次!”
“行啊。”我慢慢直起身,拔起断剑,甩掉上面沾的灰,“那你猜猜,现在还有几个人信你?”
我扫了一圈。
没人回应。
没人抬头。
没人举刀。
曾经跪满信徒的祭坛,此刻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谢无赦站在高处,银发褪成灰白,脸色青得发紫。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黑血。
我抬起断剑,剑尖直指那两道摇摇欲坠的虚影。
“你说你是神?”我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那你告诉我——谁给你封的神位?是这群快死的人?还是你自己写的剧本?”
邪灵抖得更厉害了。
“没人拜你的时候,你算什么?”我咧嘴一笑,“一条靠吃人血续命的野狗罢了。”
话音落下那一瞬——
轰!
左侧邪灵脸孔轰然碎裂,化作无数黑屑四散飞溅。右侧那张映着我面孔的虚影紧随其后,像是玻璃炸裂,一道道裂痕蔓延而开,随即崩解消散。
整个空间猛地一震。
系统提示在我脑子里炸响:
【怼得好!疯批值 700!当前总计:1850!解锁新权限——“短暂操控低阶神格残留”!】
我呼吸一滞,一股陌生的力量顺着脊椎窜上来,眼前世界仿佛多了层滤镜,能看到空气中残留的信仰残渣,像金色的尘埃,正缓缓飘落。
谢无赦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肩膀剧烈起伏。他身后空空如也,再无半点邪气缭绕。
台下那些人,有的瘫坐着发呆,有的抱头痛哭,更多人默默包扎伤口,眼神清明了不少。
阿骨打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到我侧后方,低声说:“昭哥,那裂缝……好像封住了。”
我没答话,盯着谢无赦。
他还活着,气息微弱,但没倒下。这种人,不会轻易死。他只是暂时失去了依仗,就像一条被拔了牙的蛇,毒还在,只是咬不动了。
我走下台阶,脚步踩在干涸的血迹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走到他面前时,我停下。
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恨意,混着血丝,像要喷火。
“你不明白……”他声音沙哑,“恐惧才是永恒的信仰……只要人间有痛,我就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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