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赦的话音还没落,我正想回他一句“你急什么,戏台子都还没搭好”,眼角忽然扫到东侧结界阵台的边缘。
那块我刚刚修复好的青石板,表面浮起一层暗紫色纹路,像是有人用腐血画了符。
不对劲。
我刚要开口,轰的一声,整座阵台炸开,碎石飞溅,黑雾从裂缝里喷出来,带着一股烧焦肉的味道。三头影魔腾空而起,背上的骨刺像断刀一样戳破空气,直扑人群最密集的台阶。
“卧槽!”阿骨打从石狮子后头窜出来,人还没站稳就一个翻滚躲过横扫的利爪,“昭哥!这帮玩意儿怎么自己上门送快递了?”
我没理他,反手抽出断剑,血瞳一闪,视线瞬间锁定中间那只影魔的咽喉——它动作比另外两个慢半拍,落地时左腿关节扭曲了一下。
有伤。
“阿骨打!拉警戒线!通知所有能战的!”我低吼,抬脚踹翻旁边一人高的石墩,砸向右侧那只扑向新生的影魔,“老子正主还没下场,你们也敢抢戏?”
石墩撞中影魔腰腹,发出闷响,它踉跄后退,被几个高年级生趁机用火球逼住。
系统弹幕直接炸了:【疯批值 40!组织反击,帅炸了!】
我冷笑一声,懒得理它,目光扫过广场四周。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已经乱了套,有人往教学楼跑,有人傻站在原地,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居然掏出魔导枪准备单挑。
萧景珩站在回廊下没动,白衣飘得挺潇洒,手里那把破扇子还在摇,眼神却冷得像冰。
谢无赦倒是往前走了两步,银发被气流卷着扬起来,嘴角咧得像个神经病,红瞳盯着战场,像是在看什么让他极度兴奋的东西。
我跃上残破的阵台,断剑往地上一插,灌了魔力吼了一声:“都给我听着!往东侧塔楼撤!那里有备用魔导炮!不想死的,听我指挥!”
声音传出去老远,不少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照做。
同时我悄悄催动妖魔心智操控,脑子里默念几个坐标——藏在圣院各处的“茶话会”成员该上班了。
三只野猫从屋檐跳下,领着一群迷路的新生钻进小道;树梢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起,绕着西门盘旋,引导学员避开魔物埋伏点。
“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阿骨打一声怒吼,原地变身,雪白巨狼冲进战团,尾巴横扫,直接把一头影魔抽飞出去,砸塌半堵墙。
我嘴角一抽:“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去把西门封了!再放进来一个,今晚加训!”
他嗷了一声,叼着块破布就开始堵门缝。
我盯着战场,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影魔……打法太怪了。
它们不主攻人群密集区,反而专挑地脉节点下手——图书馆后墙、炼金实验室的地火口、还有西侧钟楼底座,全是有能量流动的地方。
这不是袭击,是拆房子。
而且手法……和那天晚上那个神秘人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人半夜潜入圣院禁地,在地底刻了一道符,被我用断剑震碎了。当时他逃得快,但留下半截手套,上面绣着个黑色图腾,像蛇缠着断剑。
现在,结界裂缝深处,隐约又出现了那个图案。
“想拿圣院当地基?”我冷笑,“胃口不小啊。”
我闪身冲进倒塌的碑林,蹲下摸了摸地面残留的魔纹,指尖沾了点黑灰。这玩意儿带腐蚀性,蹭到皮肤有点发麻。
“看来是冲着地底封印来的。”我自言自语,“谁这么缺德,非得挑我刚出风头的时候动手?”
答案 obvious。
我猛地抬头,冲南翼大喊:“谢无赦!带人守南翼!那边有地火阵眼!丢了你就别回来!”
他正捏爆一只影魔的脑袋,听见我喊,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我,眼神亮得吓人,然后居然真的调转方向,带着一队人冲向炼金区。
我又转向北区:“萧景珩!你不是最爱主持公道?去北区救人!那边有几个新生被困了!”
他脸色一沉,扇子停在半空,明显不想接这活。
但我可不管他愿不愿意。
“怎么?”我冷笑,“堂堂萧公子,连这点善事都不敢做?还是说……你怕去了北区,被人发现你爹昨晚偷偷见了谁?”
他眼神骤冷,盯了我一眼,终于抬步走向北区,步伐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我心里冷笑:**我要你们也沾上这滩浑水,看谁才是真正的内鬼。**
系统弹幕刷屏:【疯点!再疯点!这锅甩得漂亮!】
我懒得理它,拔出断
剑,抹了把剑刃上的灰,冲向中央广场。
一头影魔正扑向负责启动魔导炮的学员,那炮台卡壳了,扳机拉不动。学员急得满头汗,眼看就要被撕成两半。
我冲过去,断剑横劈,锈刃砍进影魔肩胛,硬生生把它钉在地上。它挣扎着扭头,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你逃不掉的……仪式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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