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东苑小道上,手里的木盒还没打开,周围空气却已经变了味。
刚才还只是零星几道目光扫来,现在连路过打水的杂役都放慢脚步,压着嗓子说话。一个穿灰袍的学员从我身边经过,嘴上没停:“……真觉醒了?那昨儿演武台上的红眼是怎么回事?”他同伴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更低:“听说有长老感应到魔气波动,跟古籍里写的灭世魔尊一模一样。”
我听着,没动脸色,把木盒往袖子里一塞,继续往前走。
系统弹幕轻轻跳了一下:【敌意浓度上升,舆论风暴前兆,疯批值 5】。
得,又有人想拿嘴杀人。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这戏搭得还挺快。前脚陆九渊给我送个空盒子试探,后脚全院就开始传我是灾星转世。节奏卡得这么准,背后没人串通才怪。
阿骨打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蹭到我旁边,耳朵耷拉着:“昭哥,不好了!食堂那边都在说你昨晚神降是‘魔尊觉醒仪式’,还有人写了联名书,要执事堂把你隔离观察!”
“哦?”我抬脚跨过台阶,“他们咋不说我是圣院年度优秀毕业生呢?多给点福利待遇。”
“你还笑!”他急得原地转圈,“现在好多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像看怪物!”
我停下脚步,拍了下他脑袋:“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废物三少爷长啥样,现在突然发现我能打,当然得找个理由解释——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这些年骂我的话全是放屁?”
阿骨打愣住。
我眯眼看着前方回廊攒动的人头:“再说,谁规定魔尊就不能是老子?我站这儿吃喝拉撒哪条犯规矩了?楼没塌,饭堂菜价没涨,反倒有些人慌得跟自己快被炖了一样。”
他说不出话来,只跟着我往食堂方向挪。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哄笑。
“哎哟,灭世魔尊大人驾到!”一个高年级生端着餐盘站起来,故意提高嗓门,“您今天打算先毁哪个系?火系塔还是图书馆?要不要我们提前给您腾地方?”
周围一片起哄。
我没急着进去,反而在门口站定,环视一圈。
刚才还笑得猖狂的几个人,渐渐安静下来。
我咧嘴一笑:“行啊,等我真动手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这张嘴炸成烟花,让全院都看看什么叫‘口吐芬芳’。”
全场一静。
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我趁势往前一步:“你们爱传就传,爱怕就怕。但我提醒一句——我在这儿一天,没烧过一栋楼,没伤过一个无辜。倒是某些躲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心比魔还黑。”
说完,我径直走进去,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身后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又被我这一顿操作冲得七零八落。
阿骨打坐我对面,小声嘀咕:“昭哥,你不生气啊?”
“生什么气?”我夹起一块豆腐,“被人说中了秘密才该慌,可他们说的根本不是真相。”
他瞪大眼:“那你不是……?”
“我是谁,我自己清楚。”我低头吹了下热汤,“但他们信的,是一个编出来的故事。故事讲得越吓人,说明编的人越心虚。”
话音刚落,系统又蹦出一条:【无视谣言攻击,心态稳定如铁,疯批值 10】。
我差点笑出声。
这年头,装疯卖傻也能拿成就。
一顿饭吃完,我已经成了食堂最“受欢迎”的存在——没人敢坐我附近,但每桌都在聊我。有人说我眼神阴鸷,早晚入魔;有人说我身上有股邪气,靠近会倒霉;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说我在夜里召集妖物开茶会,讨论怎么毁灭人类文明。
我听着直乐。
阿骨打却越听越愁:“昭哥,再这样下去,你以后连任务都没法接了,导师都不敢带你。”
“怕什么?”我把碗放下,“我现在名声越大,他们就越不敢轻举妄动。真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疯。”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低年级生扶着一个脸色发青的学员匆匆跑过,那人手臂上缠着布条,隐约渗出血迹。
“怎么回事?”阿骨打问路过的学员。
“练符失控,撞到了禁制区边缘。”对方摇摇头,“最近好多人都这样,说是……受到了‘魔气污染’。”
我挑眉。
魔气污染?我昨儿连城都没出,哪来的污染源?
看来是有人想把锅甩得更彻底些,连意外事故都要归到我头上。
我起身往外走,阿骨打紧跟其后。
路上遇到几个原本还算熟的旁听生,远远看见我就拐进了侧巷。以前还能点头打个招呼,现在倒好,避我跟避瘟疫似的。
我不恼,反而觉得有意思。
这些人不是真的怕我,是怕惹上麻烦。一旦你被贴上“危险”标签,哪怕站着不动,也会被人脑补成步步逼近的恶魔。
这才是最狠的招——不打你,不骂你,就让你活成一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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