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住执事后领的瞬间,议事厅的门炸了。
木屑混着碎石飞出来,腥风扑面,那股味道不对劲,不是血,是铁锈和腐草泡在一起沤出来的味儿。陆九渊从烟尘里走出来,白袍上全是红褐色的斑点,左眼裂开一道口子,右手软塌塌地垂着,像是骨头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拧断了。
他看见我,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破风箱在喘。
“楚……昭……你来得正好。”
我没上前,也没松开执事的衣领。这老头要是真被人打成这样,早该倒了,哪还能站得这么稳?而且他那只没断的手,还死死攥着蛇头杖,指节发青。
我往后退了半步,手搭在断剑柄上。剑身有点烫,系统在脑子里冒弹幕:“【危险感知,疯批值 10】”。
“您这伤,”我冷笑,“是自己打出来的吧?还是说……有人比我还急着想见您?”
陆九渊没回答,只是咧了咧嘴,那动作不像是笑,倒像是抽搐。
执事在我身后哆嗦:“长、长老……要不要叫人?”
“闭嘴。”我低声道,眼睛没离开陆九渊的脸,“你现在跑回去喊人,等他们来的时候,咱们仨都得躺在这儿。”
陆九渊终于动了动,用那只完好的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沙哑:“没想到……你能在这种时候保持清醒。”
“清醒?”我嗤了一声,“我要是不清醒,刚才就冲上去扶您了,然后您一杖敲我天灵盖,说我袭击长老,对吧?”
他顿了一下,眼神变了。
不再是那种浑浊的老态,而是像刀锋出鞘的一瞬。
“你很聪明。”他说,“但聪明人往往活得不长。”
“那也比蠢死的强。”我耸肩,“比如那些信您‘德高望重’的人。”
他没生气,反而轻轻笑了声,咳嗽两下,吐出一口带黑丝的痰。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他慢慢道,“谢无赦的事,X系列实验……甚至更早之前,在古墓里的事。”
我心跳快了一拍,面上不动:“哦?那您也知道我查到了多少?”
“不多。”他盯着我,“但足够让你惹上不该惹的人。”
“这话您该跟谢无赦说。”我摊手,“他昨天还想当场灭我口呢。”
“他是莽夫。”陆九渊摇头,“而你不同。你懂得藏,懂得等,甚至懂得用一张纸就把局面翻过来——这种人,才最危险。”
我挑眉:“夸我呢?还是警告我?”
“是提醒。”他往前踉跄一步,像是支撑不住,“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不想知道全部,只想知道一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笑了:“我想当三好学生,拿奖学金,毕业典礼上致辞,然后回家继承家产。您觉得怎么样?”
他又咳了几声,这次嘴角渗出血沫。
“别装了。”他声音压低,“我能保你。只要你愿意配合。”
“配合?”我眯眼,“配合您演这场‘重伤戏’?还是配合您以后把我调去当贴身书童,天天给您研墨?”
“我可以给你资源。”他不理我的嘲讽,“修炼室、古籍、甚至是……解除封印的机会。”
我心头一震。
封印?
他怎么知道我被封印了?
系统立刻蹦出提示:“【高危对话,疯批值 20】”。
我稳住呼吸,装作听不懂:“封印?您是不是伤到脑子了?我是魔法废柴,连火球术都放不利索,哪来的封印?”
“楚昭。”他忽然直视我,“你昨晚在实验室做的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你控制魔物的方式,和古籍里记载的‘御心术’太像了。”
“御心术?”我笑出声,“您老是不是看太多**了?那玩意儿早就失传了,再说我又不是妖魔猎手协会认证的催眠师。”
“那你解释给我听。”他逼近一步,“你是怎么让X-7号魔物主动走进陷阱的?它明明已经锁定你为唯一目标。”
我耸肩:“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就是运气好,刚好摸对了频率。”
“运气?”他冷笑,“连续三次?包括你用血符封存文件的事?那不是圣院体系里的魔法。”
我心头一紧。
他连这个都知道?
“哦,所以您现在是来查我作弊的?”我懒洋洋地靠上墙,“行啊,要不我现在就把监考官叫来?顺便问问您,议事厅这门是怎么炸的?监控有没有拍到凶手长什么样?”
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缓缓抬起蛇头杖,指向我:“你很会躲。”
“这不是您教的吗?”我反问,“在圣院,活得久的人,从来不是最强的,而是最会装傻的那个。”
他盯着我,良久,忽然点头:“好,很好。你能明白这点,说明你还值得谈。”
“谈什么?”我问。
“立功。”他说,“接下来的事,我会压下去。谢无赦那边,暂时不会动你。作为交换——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眉毛都没动一下:“我不接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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