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炽白的阳光将青石广场烤得发烫。一千零三十七口玄铁箱整齐排列,箱体在高温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口箱盖上贴着的封煞符边缘微微卷曲,朱砂符文在热浪中扭曲变形,隐约渗出紫黑色的毒雾,在箱体周围形成诡异的雾环。
江雪寒玄色道袍的下摆扫过箱体,金线云纹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那些暗绣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在衣料表面勾勒出完整的禁制阵法。他停在最上层的箱子前,指尖轻叩箱盖。
“好,很好。” 江雪寒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广场瞬间寂静。封煞符无火自燃,青紫色的火焰眨眼间将符纸吞噬殆尽。箱盖轰然掀开,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玄阴砂,其间零星点缀着几株暗红色的惑心草。“本座在小小的青林城都查获八百余箱,楚庭城作为东南枢纽……” 他抓起一把玄阴砂,任其从指缝流下,砂粒落地竟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就这点能耐?”
“鹰拓!”
这一声厉喝如同九天雷音炸响,坊市屋檐下悬挂的铜铃齐齐爆裂,碎片如雨般坠落。跪在地上的鹰拓浑身剧颤,束发的玉冠“铮”地再次断裂,灰白长发披散下来遮住扭曲的面容。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
“峰,峰主明鉴,” 鹰拓的指甲深深抠进青石板缝,“这些确实是…… ”
“你当本座是三岁孩童吗?” 江雪寒突然甩出一物。通行令牌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鹰拓面前。紧接着一颗留影石飞旋而起,展开成三尺见方的光影。“昨夜子时,西水道密径,需要本座帮你回忆吗?”
捆仙索从江雪寒袖中激射而出,金光如电。绳索在空中分化成十二道,将鹰拓团团缠住。绳索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镇魂钉,一根根刺入鹰拓的周身大穴,封住了所有灵力运转。
“带上来!”
江雪寒剑指划空,道宗飞舟上倾泻下近两千口贴着黑符的玄铁箱。箱体砸在地面的闷响连成一片,青石板龟裂的纹路如蛛网般蔓延。每口箱子落地时都震起丈余高的尘烟,烟尘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
数十名外宗弟子被押解入场,每人脖颈都套着刻满符文的禁灵环。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修士此刻面色灰败,最前面的寒极宫弟子甚至站立不稳,膝盖上的冰晶在高温下融化成血水。
江雪寒的目光扫过围观人群。他的视线所及之处,修士们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本座知道,你们就在人群当中,”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耳膜刺痛,“你们的存货到底有多少,你们自己清楚。” 禁灵环突然收紧,发出金属变形的吱嘎声,“这些弟子的性命,你们也看着办!”
说完,他看向被捆成金茧的鹰拓。镇魂钉已经全部没入,鹰拓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将表皮顶出一个个凸起。
“把他给我压下去。”
道宗弟子上前拖起鹰拓时,他的身体已经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捆仙索勒进皮肉,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所有的血液都变成了黑色的冰渣,簌簌落在地上。
烈日依旧,广场上只剩下箱体在高温下发出的“噼啪”声,和禁灵环碰撞的金属轻响。
楚庭城地牢最底层的“问心狱”,地面突然亮起血色阵纹,九盏幽冥灯无风自燃。鹰拓被九根镇魂钉钉在玄冰墙上,镇魂钉上的符文随着他的挣扎忽明忽暗。江雪寒指尖轻点,墙上的太古雷纹逐一亮起,将整个囚室映照得如同白昼。
“说,第一批毒煞何时入城?” 萧绝狱的声音带着“摄魂诀”的震荡,震得冰墙簌簌落霜。这位执掌刑狱三百年的长老,把自己的右眼炼化成了能辨谎言的“洞真目”,此刻正泛着骇人的红光。
鹰拓喉结滚动间,下颌突然扭曲变形,是舌根下的“锁心蛊”被激发了!
萧绝狱冷笑,银刀“离魂”出鞘时带起鬼哭之声。刀尖精准挑开皮肉,将那条三寸长的紫纹蜈蚣钉在冰墙上,蜈蚣百足还在疯狂划动。
“三十年前,冬至…… ” 鹰拓每说一个字,就有黑血从鼻腔涌出,“寒极宫的云舟,挂着药王谷的旗……”
江雪寒捏碎手中玉简,空中浮现出三十年前冬至的码头留影。画面中,三艘云舟正在卸货,某个苦力袖口露出的,赫然是隐雾宗的黑石碑刺青!
“看来鹰主事记性不好。”看到画面后,萧绝狱袖中飞出七根金针,依次刺入鹰拓的身体。
第一针入膻中:“甲字库房地下三丈有暗阁……”
第二针刺关元:“每月初七子时交接……”
第三针穿百会:“游天殿提供的符舟刻着坤位阵纹……”
当第七根针即将没入天灵盖时,鹰拓突然厉啸,九根镇魂钉同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背后浮现出神鹰族秘传的“焚魂咒”,竟是提前种下的自毁禁制!
“雕虫小技。”江雪寒并指如剑,指尖迸发的青光中浮现出古老的道宗破禁诀。随着咒文吟诵,鹰拓脊梁突然裂开,一节泛着黑光的脊椎骨被生生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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