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眠玉长老与一众高层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赤宇城的下一步进攻方略时,一名值守弟子匆匆入内。
“启禀长老,城外有一位自称南见山的修士求见,说是南家当代家主。”
“南见山?快请!”眠玉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敛去的精光。他对左右在座的修士们略一示意,便站起身来,快步走向议事厅门口。
片刻后,一位面容儒雅温和却又难掩风霜之色的中年修士,在值守弟子的引领下,步履沉稳地大步而来。他虽是只身前来,但行走间自有股久居上位的从容威仪,修为赫然已臻玄根后期。
“南家主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海涵。”眠玉长老站在厅门前,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率先开口, “素闻南家主高义,自裂月教入侵西疆以来,一直率领家族子弟与依附部众,奋力周旋抵御,使得西疆大片膏腴之地未能完全沦陷敌手,保全了许多生灵,此等功绩,实令老夫钦佩。”
南见山见状,连忙加快脚步上前,面对眠玉长老,极为郑重地行了一礼,语气恳切道:“眠玉长老言重了,如此赞誉,着实折煞见山。南家世代承蒙道宗庇护,方能于此西疆扎根立足,绵延至今。守土安民,抵御外侮,本就是我南家分内之责,岂敢言功?说来惭愧,见山与族人虽竭力周旋,终究力有未逮,未能阻止裂月教贼子肆虐,致使西疆生灵涂炭,每每思之,实感愧疚难安。”
“南家主过谦了。请,厅内叙话。”眠玉长老侧身,将南见山请入议事厅内,分宾主落座,立刻有弟子上前奉上灵茶。
稍作寒暄,眠玉长老便直接切入正题,目光平和地看向南见山:“不知南家主此番亲自前来,所为何事?但有所需,只要我道宗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南见山闻言,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神色一正,抱拳道:“长老快人快语,见山亦不敢虚言。此来,自然是欲与道宗精诚合力,以期尽快将裂月教及其背后之人,彻底驱逐出西疆,还此地一片朗朗乾坤!”
“哦?南家主有如此担当,实乃西疆万千生灵之福,亦是我太始道宗之幸。”眠玉长老表示赞许,随即静待对方的下文。
南见山略一迟疑,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继续道,语气愈发郑重:“只是……在合力破敌之前,有一事关乎西疆诸多部族之未来,见山受托,斗胆请长老予以明示,也好让我等能够免除后顾之忧,倾尽全力,为道宗驱策。”
“南家主有何疑虑,但讲无妨,老夫洗耳恭听。”眠玉长老语气依旧平和。
“既然如此,见山便斗胆直言了。”南见山神色一肃,沉声道,“想来长老也清楚,当初裂月教之所以能在我西疆迅速蔓延,除其蓄谋已久外,很大程度上亦是趁了我西疆各部族内部人心涣散之虚。各部族之间,矛盾积累已久,摩擦纷争时有发生。便是我们南家,昔日也曾与其中不少部族起过冲突。但在裂月教这外敌入侵,西疆面临倾覆之危后,各部族在大义面前,倒也暂时放下了往日恩怨。虽未能完全拧成一股绳,但基本能做到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只是……”
他话语微顿,脸上露出一丝顾虑:“只是,当初那场内乱纷争,其中不少部族,在当时情势下,确实曾效仿那率先举事的白石族,做出了一些……在道宗看来,或许形同叛逆的举动。此事使得他们惴惴不安,日夜忧虑。他们担心,待道宗平定裂月教之后,会清算前事,追究他们的过往之举……”
听完南见山这番陈述,眠玉长老脸上并无任何意外之色。他沉声道:“南家主所虑,老夫明白。此事关乎西疆未来稳定与人心向背,你大可放心,也请务必转告西疆各族。”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厅内所有正襟危坐的太始道宗修士,如同在寻求见证,随后朗声道:“老夫眠玉,在此可以代表太始道宗正式允诺:过往种种,无论对错是非,只要西疆各部族自此之后,能够助道宗全力收复疆土,驱逐裂月教及其背后之外敌,则一切前嫌,既往不咎!他们,依旧是我太始道宗麾下百族!此言,以太始道宗之声誉为凭,天地共鉴!”
南见山闻言,一直紧绷的神色终松弛下来。他连忙起身,向着眠玉长老深深一揖:“有长老千金一诺,见山心中大石落地,亦可安心回去联络各族,陈明利害!我西疆各部族,定当竭尽全力,同心同德,助道宗早日光复河山,扫清妖氛!”
“如此甚好!西疆安定,离不开诸位的同心协力。”眠玉长老抬手虚扶,请南见山重新落座,随即话锋一转,又问道:“既如此,关于眼下西疆的具体局势,南家主久居此地,可有更详细的消息可供参详?”
南见山收敛了脸上的喜色,略一思索便道:“西疆大局,诸如裂月教兵力分布,想必长老早已洞察秋毫,见山不敢赘言。但有一点,颇为蹊跷,令见山与诸多同道百思不得其解。那寒极宫自强行占据海玉城后,一直在城外的雪顶灵湖盘桓。他们将灵湖周边划为禁地,戒备之森严,远超他处,至今无人能探知其内究竟,不知他们究竟在湖域深处谋划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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