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云层,海面上泛起粼粼金光。许星遥盘坐在一块突出的礁石上,寒髓剑镜平放膝前,镜面映着初升的朝阳。他双目微阖,呼吸绵长,感受着体内灵力随潮汐涨落的微妙变化。
“星遥!”林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银铃清脆的声响,“该换防了!”
许星遥睁开眼,转身看见林澈和瑶溪歌并肩走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名七队弟子,那弟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但眼神已颇为沉稳。
“东岸一切正常。”许星遥跃下礁石,对换防弟子说道。他走向林澈二人,看到林澈手中提着的两条海鱼。鱼身银光闪闪,鱼尾还在不甘心地摆动,溅起几滴水珠。
“你们抓鱼去了?”许星遥挑眉问道。
林澈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今天咱们改善一下伙食。”他指向远处的海面,“今早退潮时,礁石间聚了不少鱼。这两条是最肥的。”
“怎么不见周师兄?昨夜去他海上巡视,现在也应该回来了。”许星遥问道。
瑶溪歌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温声道:“周师弟他们昨夜在一处暗礁上发现了几株毒草。”她秀眉微蹙,“张明那小子莽撞,不慎被毒草割伤,周师弟就先带着他回营地了。”
“张明中毒了?周师兄如何?”许星遥问道。
“周师弟无事。张明毒性也不深,我已经给他用过药了,休息一下就好。”瑶溪歌道。
三人沿着沙滩缓步前行,细软的沙粒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经过几日的休整,岛上已恢复了基本秩序。破损的建筑已经修缮完毕,弟子们精神抖擞地在各处巡视。
乙六队驻地所在的中央空地上,一口大铁锅架在简易的灶台上,锅里的水已经沸腾,冒着腾腾热气。几名弟子围坐在旁,有的在处理海鲜,有的在清洗海带。见三人走近,他们纷纷抬头打招呼。
“许师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一堆木箱后传来。张明探出头,眼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但精神头十足。他小跑过来,献宝似的举起一个精致的木盒,“您看,这是我们昨晚发现的毒草,瑶师姐说是叫银母蒺。周师兄分了我三株,你帮我看看有什么用途!”
许星遥接过木盒,缓缓掀开盖子,三株银白色的小草静静躺在里面,叶片边缘生着细若牛毛的尖刺,整株植物散发着银芒。他小心地用灵力探查,感受到草叶中蕴含的毒素波动。
“关于这银母蒺的用途……”许星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这里倒是有个有趣的传说,想不想先听一听?”
张明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我平日最喜欢听这些故事传说了!”
许星遥将木盒轻轻合上,娓娓道来:“相传在东海之滨,曾有位鲛女爱上了一个海岛部落的采珠郎。她不惜违背族规,将自己的本命珠赠予情郎。谁知那郎君贪图宝物,竟剖珠弃尸。鲛女临死前的血泪染红了整片海域的海草,海神震怒,将其怨念化为银刺之毒,也就是这银母蒺,专蚀负心人肺腑。”
张明听得入神,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更神奇的是,”许星遥继续道,“据传,寻常人被刺伤只会中些轻微毒素,但若是负心之人被刺中,便会化作一座石像沉入海底。”
张明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这玩意儿我还是还给周师兄吧。”说着就要伸手拿回木盒。
“怎么?”林澈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促狭地笑道,“你小子也对不起哪家姑娘了?”
“没有没有!”张明连忙摆手,小脸涨得通红,“我就是……就是觉得这东西太邪门了……”
许星遥轻笑出声:“哪有传说中那么邪乎。”他重新打开木盒,“将银母蒺的刺果浸泡于月汐真水中百日,可炼成上好的暗器。击中敌人后毒素会侵蚀经脉,使其灵力溃散,是相当实用的防身之物。”
张明的小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眼睛又亮了起来:“这玩意儿还挺厉害!那我要好好收着。”
“行了行了,”林澈爽朗一笑,伸手拍了拍他,“快跟我去把这两条鱼收拾了,待会儿炖鱼汤,好好给你补补。你昨晚中毒,今天得多吃点。”
张明忙不迭地点头,屁颠屁颠地跟着林澈往大锅那边走去。走出几步,他突然转身,双手拢在嘴边喊道:“师兄师姐,等会儿鱼汤好了我第一个给你们盛!”海风将他的声音吹得有些飘忽,却掩不住那股子雀跃劲儿。
“你小子,”林澈故意晃了晃空着的另一只手,作势要敲张明的脑袋,“我呢?这鱼可是我捕的。”
张明灵活地躲开,笑嘻嘻地补充道:“当然忘不了林师兄了!”他突然正色,不再玩闹,“还有周师兄,昨晚若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瑶溪歌轻声道:”那小子挺有意思的。不过,”她顿了顿,“我听周师弟说,他是因为家乡遭了隐雾宗毒手后拜入宗门,一门心思想学本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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