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地看着这扇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门,气得一拳砸在冰冷的青铜门板上!
咚!
手疼得厉害。
门,纹丝不动。
门上那缺了角的蓝色光路像是个嘲讽的笑脸,咧着嘴看我们俩傻逼。铜铃碎片嵌进去的那一小块,屁用没有,该打不开还是打不开。
“其他碎片……上哪儿找去?”我嗓子眼发干,声音跟破锣似的,“把这上海滩翻过来也不一定能凑齐啊!”
岑无咎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凹槽和残缺的光路,独眼里全是不甘和焦灼。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已经嵌入的铜片碎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时间不等人。倒计时【354:38:05】那红字儿,跟滴血似的,一下下砸在我视网膜上,也砸在我心尖上。系统最后的任务像两座大山压着——“让他爱上你”和“你自愿为他死”。
爱?这玩意儿虚无缥缈,强求不来。
死?倒是看起来有点实际操作的苗头——就眼前这扇破门!
“自愿赴死”……“血”……
这两个词像鬼魅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纠缠在一起,碰撞出一个极其疯狂、但又隐约透着点“合理”的念头。
系统要的“自愿赴死”,会不会……不一定真死?也许是一种象征?一种仪式?就像古代那些邪门的祭祀,献上点血啊什么的,表示个态度?
而这扇明显跟系统核心有关、又需要“钥匙”的门,会不会……就认这个?
“喂……”我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有点发颤,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太他妈瘆人,“你说……系统那‘自愿赴死’……会不会……用血就行?就……表示个意思?”
岑无咎猛地转头看我,独眼里瞬间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极快的、被点醒的锐光。但他立刻摇头,语气急促:“不行!太危险!万一不是象征,是真要命呢?!这门邪性得很!”
“可咱还有别的招吗?!”我也急了,指着那打不开的门和疯狂减少的倒计时,“等死吗?!凑齐碎片?猴年马月!到时候咱俩早化成灰了!”
我越说越激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冲了上来:“赌一把!就赌这狗日系统要的是个‘态度’!赌这门认这个!”
“怎么赌?!”岑无咎声音也拔高了,带着怒气和不明显的恐慌,“拿你的命赌吗?!”
“不然呢?!你的命更金贵?!”我红着眼睛吼回去,“老子烂命一条,被系统扔进来耍着玩,早他妈活够了!能换你出去,或者能掀了这鬼系统,值了!”
这话一半是情绪上头的狠话,另一半……我也不知道有几分真。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能想到的、不是完全坐以待毙的路了。
岑无咎被我吼得愣住了,独眼直直地看着我,里面情绪翻腾得厉害,有愤怒,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我看不懂的东西。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没说话。
泵站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们俩粗重的喘息声和滴水声。
过了好几秒,他才极其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就算要试……也不能直接……总得……先看看反应。”
他妥协了。或者说,被现实逼得没办法了。
“怎么看反应?”我追问。
他目光落在我之前被碎玻璃划伤、还在微微渗血的手指上,又看向那青铜门的凹槽。“少量……一点点血……滴上去……看有没有变化……”
浅尝辄止。试探一下。
这听起来……好像稍微靠谱点了。至少不是直接抹脖子。
“行!”我心一横,也顾不上脏不脏了,直接把那根还在渗血的手指,伸向那嵌着铜片碎片的凹槽。
心脏咚咚狂跳,太阳穴突突地疼。说不怕是假的,万一这血一滴下去,直接触发个什么即死机制,那我可就真玩完了。
岑无咎也屏住了呼吸,独眼死死盯着我的手指和那凹槽,身体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准备扑过来拉开我。
指尖传来冰冷的青铜触感。
我咬着牙,用力挤了一下伤口。
一滴暗红色的、混着点污泥的血珠,颤巍巍地滴落,精准地落在了那枚铜铃碎片和凹槽的连接处。
血珠晕开一小片。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
两秒。
什么反应都没有。
青铜门依旧沉默,那残缺的蓝色光路也没有丝毫变化。
我心里一沉。完了?猜错了?白吓自己一跳?
就在我失望地想要缩回手指的时候——
异变陡生!
那滴落在凹槽里的血,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吸收了一般,倏地一下消失了!
紧接着!
那枚嵌着的铜铃碎片,猛地亮起一道刺眼的红光!不再是之前温和的蓝色,而是一种灼热的、不祥的血色!
门上那原本停滞的蓝色光路,像是被这滴血强行激活、污染了一般,竟然顺着残缺的路径,猛地蔓延出一小段猩红色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的新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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