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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耀三界 第120章 凌天沉沦

作者:为什么那么狂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3 00:38:44

女娲指尖捻着的造化玉露凝滞半空。 琉璃盏中倒映着下界血海翻腾——凌天正将东海龙宫太子龙筋活活抽出,百万水族的悲鸣震碎水晶穹顶。 “陛下,他的凡魂快被天魔蚀尽了。”女娲叹息如昆山玉碎。 东皇太一眸中混沌星云流转,指尖随意拨弄着凌天如蛛网般的命线: “恶尸若连这点域外秽气都压不服,便永堕轮回当个血屠吧。” 话音未落,凌天额间魔鳞暴涨,一剑劈开了西昆仑瑶池根基。 整个洪荒地脉为之哀鸣,唯东皇唇角掠过一丝冰冷笑意。 那笑意之下,女娲窥见无量量劫前他亲手斩灭自身恶念时,眼底同样的漠然。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阙隐于无垠混沌之气深处。此处无光阴流转,无尘埃起落,唯有最本源的鸿蒙道韵如烟霞流淌。女娲圣人端坐于一方由混沌青莲叶托起的云台之上,素手轻抬,指尖捻着一滴凝而不散的造化玉露。这滴汇聚了万物生机的露珠,此刻却微微震颤,其内倒映的景象,让这位执掌造化、慈悲泽被苍生的圣人,黛眉紧蹙。

露珠之中,不再是山川灵秀、草木葳蕤,而是翻腾着粘稠如实质的暗红血海!血海中心,一道身披破碎玄甲、周身缠绕着漆黑魔气的身影,正踏在一条痛苦扭曲的千丈青龙脊背之上。那青龙鳞甲崩裂,龙吟凄绝,正是东海龙宫尊贵的太子。只见凌天那只覆盖着细密魔鳞的手,五指如钩,狠狠刺入青龙颈后逆鳞之下,伴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筋肉撕裂声,一道流淌着璀璨霞光、凝聚了龙族本源的龙筋,竟被他生生抽出!

“昂——!!!” 东海太子的惨嚎混合着神魂被撕裂的波动,穿透了露珠的屏障,竟在紫霄宫阙内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露珠景象随之拉远,血海之下,是无数被魔气侵染、互相撕咬的虾兵蟹将残骸,是破碎的水晶宫穹顶,是漂浮的珍珠与珊瑚在血污中黯淡无光。百万水族濒死的悲鸣与诅咒,化作无形的血煞怨力,如同亿万根毒刺,源源不断地汇入凌天体内,滋养着他额间那片越来越幽暗、越来越完整的魔龙鳞甲。

“陛下,” 女娲的声音空灵而缥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如同昆山美玉碎裂时发出的清音,虽悦耳,却预示着某种珍贵的终结,“他的凡魂,快被那天魔蚀尽了。那点源自‘他’的根本灵光,已在魔焰中摇曳如残烛。” 她的目光投向云台对面。

东皇太一,这位统御诸天、镇压万古混沌的至尊天帝,正斜倚在由混沌星辰碎片雕琢而成的帝座之上。他身着玄底金纹的帝袍,其上流转的仿佛不是丝线,而是凝固的星河与生灭的宇宙。闻言,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修长的手指在面前的虚空随意一划。

“嗤啦——”

空间如同最上等的锦缎般被无声撕裂,显露出一张庞大到覆盖半个紫霄宫阙的巨网。这网由亿万缕闪烁着不同光泽的丝线交织而成,有的粗壮如星河,有的纤细如毫芒,有的璀璨夺目,有的晦暗欲绝。这正是洪荒亿万生灵的命理之网!而其中,代表凌天的那根丝线,此刻正剧烈地扭曲、震颤,其色泽已从最初代表凡俗的淡金,彻底转化为一种污浊粘稠、不断渗出黑红煞气的暗紫。无数代表“杀戮”、“怨恨”、“癫狂”的细小黑色孽虫,正沿着这根命线疯狂啃噬、增殖,将其牢牢包裹,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形态。

“恶尸?” 东皇太一终于开口,声音如同两块亘古寒冰在宇宙深处碰撞,淡漠得不含一丝情感波动,“若连这点域外秽气都压不服,被这点污浊命数所吞噬……” 他指尖随意地在那根被黑红孽气缠绕的命线上轻轻一弹,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嗡!”

命线剧震,一股无形的、源自洪荒至高法则的冰冷意志顺着命线轰然降临下界!

下界,西昆仑之巅。瑶池圣地,万脉之源。仙葩吐瑞,灵泉潺潺,本是洪荒至清至圣之所。凌天正沐浴在斩杀东海龙太子后掠夺的磅礴龙元血煞之中,额间魔鳞幽光大盛,贪婪地吸收着力量。他手中那柄由自身魔骨与万千亡魂熔铸而成的“噬魂剑”,正发出饥渴的嗡鸣,指向瑶池深处那口氤氲着无尽造化生机的泉眼——西王母的道场核心!

忽然,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仿佛来自整个洪荒世界本身的冰冷排斥与漠然意志,如同九天银河倒灌,狠狠砸入凌天那被天魔意志充斥的识海深处!

“呃啊——!!!”

凌天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嚎,抱头跪倒在地。这股意志不带任何具体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高高在上的“否定”!仿佛在说:你,不配存在于此!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沉沦,渺小如尘,不值一顾!这比最恶毒的诅咒更令他疯狂!因为这彻底否定了他存在的意义,无论是作为复仇者凌天,还是作为被天魔操控的杀戮兵器!

“吼——!!!”

他体内寄居的域外天魔——那团名为“蚀渊”的古老混沌意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与羞辱!它发出震裂神魂的咆哮,将吸收来的所有龙元血煞、百万水族怨力,以及凌天灵魂深处被那漠然意志激起的滔天狂怒与绝望,尽数点燃!

“东!皇!太!一!” 凌天(或者说蚀渊操控的凌天)猛地抬头,双眼已彻底化为两团焚烧着混沌之火的深渊,死死“盯”向三十三天外的方向,口中发出混杂着凌天残魂嘶吼与天魔呓语的咆哮:“你看不起我?!你抛弃我?!那便看看!看看你这洪荒,能经得起几番折腾!”

噬魂剑爆发出开天辟地般的凶戾魔光!凌天不再是为了征服或吞噬,而是为了毁灭!为了向那漠视他的至高存在,发出最绝望、最疯狂的反击!他双手握剑,将全身被天魔催谷到极致的力量,连同那根被东皇太一弹指的命线所传导下来的冰冷“否定”之力,一并灌注剑身,朝着瑶池圣地的核心根基,朝着那象征着洪荒地脉生机的泉眼,不顾一切地劈下!

“给!我!碎!”

轰隆隆——!!!!

一道撕裂苍穹大地的漆黑剑痕,从西昆仑之巅骤然爆发!所过之处,瑶池仙水瞬间蒸发污浊,蟠桃灵根化为焦炭,白玉仙宫如同沙堡般崩塌!剑痕深深切入昆仑山体,斩断了维系地脉生机的核心灵枢!整个洪荒大陆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东西南北四极神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地脉灵气如决堤般从昆仑伤口处疯狂外泄、紊乱!无数依附于地脉修行的精怪、山神瞬间化为飞灰,草木凋零,江河逆流!西王母的道场,洪荒万山之祖脉的源头之一,竟被一剑劈开了根基!这是对洪荒本源的重创!

紫霄宫阙内。

当那道撕裂昆仑、动摇洪荒根基的毁灭剑意冲天而起时,东皇太一那仿佛万古不变、如同天道法则般漠然的脸上,唇角竟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愤怒,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兴味,如同顽童看着蚂蚁堆被投入火星后爆发的混乱,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

“呵。” 一声轻嗤,如同寒冰碎裂。

然而,就在这声嗤笑响起的瞬间,一直凝视着他的女娲圣人,那双蕴藏着造化轮回、看遍沧海桑田的慈悲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丝了然与更深的忧虑。她在那转瞬即逝的、冰冷的笑意之下,窥见了一丝无量量劫之前,早已被时光长河掩埋的景象——那是东皇太一证道混元、斩却三尸以合天道的至关键时刻。当他面对自身那凝聚了所有暴戾、权欲、毁灭冲动的“恶尸”时,眼底也曾浮现过如此刻一般无二的……绝对漠然!那不是对敌人的漠视,而是对自身一部分的彻底割舍与否定!如同匠人剔除玉中瑕疵,冰冷,精确,不带丝毫情感羁绊。他视那恶尸为必须清除的“杂质”,正如他此刻视下界那个正被天魔侵蚀、疯狂破坏的凌天,为一件不合格的、可以随时丢弃的失败造物!

“陛下!” 女娲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造化玉露在她指尖剧烈跳动,露珠内映出的洪荒大地疮痍满目,哀鸿遍野。“他终究是您的一缕本源所化!是您的‘恶’!若任其彻底沉沦,被那域外天魔鸠占鹊巢,恐成大患!那蚀渊吞噬的不仅是凌天的命数,更在借他之手,疯狂汲取、污染着洪荒本源!昆仑一裂,地脉失衡,此乃动摇洪荒根基之祸!非一城一地之劫!”

“大患?” 东皇太一终于将目光从命理之网移开,投向下界。他的视线穿透三十三重天罡,无视时空阻隔,精准地落在西昆仑废墟之上那个被魔气包裹、如同灭世魔神般的身影。他的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器物内部滋生的锈蚀。

“蚀渊?不过一侥幸逃脱归墟的古老残渣,借怨憎为食,依凭一介凡魂才能苟延残喘。”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至于这缕恶念本源……” 他顿了顿,指尖再次点向凌天那根污浊不堪、正因毁灭昆仑而孽气冲霄的命线。

“若它连这点污秽都无法炼化,反被其彻底吞噬同化,那便证明其本质低劣,不堪为‘吾之恶’。纵使源自吾身,亦是废物。” 命线在他指尖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断。“废物,便该待在废物该去的地方——永堕轮回血海,在无尽的杀戮与遗忘中,磨灭最后一点残渣痕迹,直至……彻底虚无。”

“无尽轮回……” 女娲轻叹,眼前仿佛浮现出凌天在无数个时空、无数个身份中沉沦的景象:或是战场修罗,杀戮盈野;或是乱世暴君,民不聊生;或是邪道巨擘,荼毒苍生……每一次轮回,都是恶念的重复与加深,都是灵魂被黑暗浸染的过程,永无解脱之日。这比形神俱灭更为残酷,是永恒的放逐与折磨。

“然则,” 女娲眸光流转,造化玉露在她掌心散发出温润清辉,试图驱散东皇话语带来的彻骨寒意,“他此刻,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承载了过于沉重宿命与诅咒,却无力挣脱的凡人。陛下,您斩尸之时,已是万劫不磨之圣躯,无上道心。而他……” 她目光再次投向露珠中那个在昆仑废墟上狂笑、却掩不住灵魂深处传来痛苦哀鸣的身影,“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每一次被天魔驱使着举起屠刀时,那被魔焰炙烤的残魂发出的无声呐喊……您当真,一丝也听不见么?” 这是女娲的悲悯,是她对生命本质的理解与珍视,与东皇那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视角,格格不入。

东皇太一沉默了片刻。紫霄宫阙内,混沌之气似乎都凝滞了。他面前琉璃盏中,由星髓玉液所化的琼浆,忽然无声无息地冻结,随即“咔”一声轻响,盏壁裂开一道细纹。他并未看那裂开的琉璃盏,目光依旧落在下界。

“听见如何?听不见,又如何?”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重若星辰,“天道之下,万物刍狗。圣人之道,太上忘情。他的痛苦,他的沉沦,于这洪荒运转,于这宇宙生灭,何异于蝼蚁之悲鸣?若连自身‘恶’念都无法降服驾驭,反被其拖入深渊,那便证明其存在本身,即是错误。既是错误,抹去便是。此乃天道至理,亦是吾道所循。”

他的话语,如同最终的审判,为凌天的命运盖上了冰冷的印章——要么在绝望中降服天魔,证明自己尚有作为“恶尸”的价值;要么,便在这永无止境的血色轮回中,作为一件被彻底废弃的失败品,走向永恒的湮灭。圣心似铁,天道无情。

女娲不再言语。她垂下眼帘,指尖那滴造化玉露的光芒渐渐内敛。她知道,在“天道”与“太上忘情”的大义名分下,在东皇那源自本源的漠然决断前,任何悲悯的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无法改变天帝的意志。

然而,就在她指尖即将收回的刹那,那滴温顺的造化玉露,却极其轻微地、自主地跳动了一下。如同一个微弱却顽强的心跳。

女娲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住。她并未抬眸去看东皇,只是凝视着那滴兀自在她指腹上微微震颤的玉露。露珠深处,昆仑的血色废墟景象渐渐淡去,仿佛被一层朦胧的清辉拂过。在这片清辉之中,在那崩塌的瑶池边缘,被污血浸透的焦土裂缝里,竟有一株孱弱得近乎透明的三叶小草,正顽强地探出头来。草叶之上,凝聚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清澈露珠,在漫天魔氛与血光中,折射出一丝微不足道、却纯净到令人心颤的微光。

这并非女娲刻意为之的造化神通。这是洪荒天地本身,在遭受重创后,源自生命本源最深处那一丝“生”之意志的顽强萌发!是绝望废墟中,生命对毁灭最卑微也最伟大的抗争!

女娲的眼底,那抹深沉的忧虑之下,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又被一种更坚定的、属于造化之主的温柔力量所取代。她不再去看那裂开的琉璃盏,也不再去看东皇那冰冷如天道法则的侧影。她只是极轻、极柔地,用指尖将那滴兀自跳动的造化玉露,从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阙,朝着下界,朝着那西昆仑废墟的方向,轻轻一弹。

“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仿佛露珠滴落平静的湖面。

那滴蕴含着圣人一丝悲悯与洪荒生命本源的造化玉露,瞬间穿透了无尽时空壁垒,化作一道肉眼与神识皆不可察的、纯粹到极致的“生”之轨迹,朝着下界,朝着那片血与火、绝望与毁灭的焦土,悄然坠落。

它落向何方?会滋养那株脆弱的小草?还是会落入某个在废墟中哭泣的幸存生灵眉心?亦或是……被那滔天魔气瞬间湮灭?

无人知晓。

唯有女娲圣人端坐云台,眸光低垂,如同在注视着一粒被投入惊涛骇浪中的渺小种子。她心中无声低语,既是询问,亦是一种连自身也无法完全确定的、微弱的期许:

“凌天……汝之魂烬深处,当真……再无一点星火可燃么?”

这缕微弱的造化之息,是绝望深渊中投入的第一缕变数。它能否点燃凌天被魔鳞覆盖的灵魂深处,那一点属于“东皇恶尸”本源的高傲星火?又或者,它只是无量量劫前便已注定的、冰冷棋局中,一粒注定被碾碎的尘埃?

血色征途依旧在洪荒大地上蔓延,圣人的目光在九天之上漠然垂落。而那一滴悄然坠向炼狱的玉露,是最后的悲悯,还是……下一个轮回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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