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成仙，天道又奈我何 第37章 绝境守护·佛魔印现

黑虎妖王的巨爪拍在妖力屏障上的瞬间，整个破庙都在颤抖。苏九凝结的红色妖力如同被巨石碾压的薄冰，瞬间布满裂纹，狐心珠在空中剧烈晃动，光芒黯淡得几乎要熄灭。苏九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她能感觉到，黑虎妖王的妖力如同奔腾的洪水，顺着屏障的裂纹涌入，刺得她经脉阵阵灼痛——金丹巅峰与金丹初期的差觉，终究是天堑。

“就这点本事，也敢挡本座？”黑虎妖王的笑声带着嘲讽，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他手腕再一用力，巨爪上的煞气暴涨，“咔嚓”一声，妖力屏障彻底碎裂，红色的妖力碎片如同散落的火星，在空中转瞬即逝。苏九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残破的神像上，神像本就腐朽的躯干瞬间垮塌，碎石砸在她身上，让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苏九！”云舒瞳孔骤缩，想上前搀扶，却被一道黑色的爪气拦住。爪气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在他的青布衣裳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皮肤。黑虎妖王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他，如同俯视一只蝼蚁：“小子，别急着关心别人，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死吧！”

他身影一晃，瞬间便出现在云舒面前，右手化作利爪，直取云舒的心脏——他要亲手掏出这小子的心脏，看看是什么样的心脏，竟敢杀他的弟子，还让他在山谷中白费功夫。云舒早有防备，断尘剑横在胸前，白光暴涨，“叮”的一声挡住利爪，可巨大的力量还是让他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地面被他压出一道浅浅的坑。

“你的剑不错，可惜握剑的人太弱。”黑虎妖王冷笑，左手凝聚起一团黑色的煞气，朝着云舒的丹田拍去。云舒(李修缘)能感觉到，这团煞气中蕴含着吞噬修为的邪力，若是被击中，丹田内的魔气定会紊乱，甚至可能被彻底吞噬。他咬牙，将体内仅剩的魔气尽数注入断尘剑，剑身白光与魔气交织，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剑气，朝着黑虎妖王的左臂斩去。

黑虎妖王没想到云舒在绝境中还能反击，仓促间收回左手，剑气擦着他的铠甲飞过，在铠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不知死活！”黑虎妖王彻底被激怒，周身的煞气如同乌云般汇聚，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虎虚影，虎啸声震得整个破庙摇摇欲坠，地窖里传来狐族幼崽的哭声，苏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煞气压制得动弹不得。

云舒抬头望去，只见黑虎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无数道黑色的爪气从口中射向他，密密麻麻，如同暴雨般覆盖了他所有的闪避空间。他握紧断尘剑，脑海中飞速闪过系统提供的破邪剑法，可剑法再精妙，也抵不住这般密集的攻击。就在爪气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猛地扑到他身前——是苏九！

苏九用尽最后一丝妖力，凝结出一道薄薄的妖力护罩，爪气落在护罩上，发出“噗噗”的声响，护罩瞬间布满裂纹。“快走！”苏九回头看着云舒，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决绝，“带着我的族人……离开永安城……”

“我不走！”云舒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他曾在魔宗见过无数次弱肉强食，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力，明明想守护的人就在眼前，却连挡住敌人攻击的力量都没有。他看着苏九护罩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看着黑虎妖王眼中的嘲讽越来越浓，看着地窖里狐族绝望的眼神，体内的魔气忽然开始疯狂躁动，与胸口那股属于前世的温暖力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小子，想英雄救美？”黑虎妖王的声音带着残忍，“那本座就先杀了她，再慢慢玩死你！”他右手一挥，黑虎虚影的爪子猛地拍下，朝着苏九的护罩拍去。就在这时，云舒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前世仙尊在云端俯瞰苍生，挥手驱散妖邪的身影；魔宗师兄在寒潭边教他修炼，说“魔亦有本心，勿失勿忘”的话语；清溪村老妪递给他热米汤时的笑容；红绫在山道上递给他桂花糕时的雀跃……

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体内的魔气与前世的力量不再冲突，反而开始缓缓交融。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佛光在他周身缠绕，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茧。黑虎妖王的爪子拍在光茧上，竟被弹了回去，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后退了两步，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是什么力量？”

云舒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左眼泛着黑色的魔气，右眼闪烁着金色的佛光，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转。他缓缓站起身，断尘剑插在地上，双手在胸前结印——左手结的是魔宗的“灭世印”，右手结的是前世仙尊的“普渡印”，两道印法在他胸前交汇，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佛光如同两条巨龙，缠绕着、融合着，渐渐形成一枚古朴的印玺虚影。

这枚印玺约莫三尺大小，一面刻着狰狞的魔纹，一面刻着慈悲的佛相，边缘流淌着黑白相间的光晕，散发出一股既霸道又温和的气息——这是融合了佛魔两种至高道理的“佛魔印”，是他前世守护苍生的执念与今世魔心未泯的本心碰撞出的极致力量。

“这……这是佛魔同体？”老道士不知何时带着几名道士赶到，看到云舒周身的异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古籍上说，佛魔本是同源，能将两种力量融合者，千年难遇……”

苏九也愣住了，她能感觉到，云舒周身的力量虽然强大，却没有丝毫压迫感，反而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让她体内紊乱的妖力渐渐平稳下来。黑虎妖王看着那枚佛魔印虚影，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他能感觉到，这枚印玺中蕴含的力量远超他的认知，若是被击中，恐怕连妖核都会被彻底碾碎。

“不可能！你一个小小的魔修，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力量！”黑虎妖王怒吼着，周身的煞气再次暴涨，黑虎虚影变得更加巨大，“本座不信！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他纵身一跃，与黑虎虚影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朝着云舒扑去，爪子上的煞气几乎要将空气撕裂。

云舒眼神平静，双手缓缓推出，佛魔印虚影带着黑白相间的光晕，朝着黑虎妖王飞去。印玺所过之处，黑色的煞气如同冰雪遇到阳光般消融，空气中的邪异气息被一扫而空。黑虎妖王的瞳孔骤缩，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被印玺散发出的力量锁定，根本无法动弹。

“不——！”

黑虎妖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佛魔印虚影狠狠撞在他的身上。金色的佛光净化着他体内的邪力，黑色的魔气震碎着他的妖核，他能感觉到，自己千年的修为正在飞速流逝，金色的眸子里满是绝望。片刻后，佛魔印虚影消散，黑虎妖王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身上的煞气尽数消失，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的妖核被震碎，修为尽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云舒缓缓收回双手，周身的黑白光茧也渐渐消散，左眼的魔气与右眼的佛光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体内的力量消耗巨大，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苏九连忙上前扶住他，声音带着感激与关切：“你没事吧？刚才那道印……太厉害了……”

“我没事。”云舒摇了摇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虎妖王，轻声道，“留他一条性命吧，他的修为已废，再也无法作恶了。”他不是不想杀了黑虎妖王，而是刚才凝结佛魔印时，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杀戮，而是守护——只要对方失去了作恶的能力，便不必赶尽杀绝。

老道士走上前，看着黑虎妖王，摇了摇头：“造孽太多，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黄色的符纸，贴在黑虎妖王的身上，“这是‘禁妖符’，能困住他的妖力，等天亮后，我会将他交给青城山的道长，让他在青城山忏悔百年，赎清罪孽。”

地窖里的狐族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走了出来。苏小扑到苏九怀里，仰着小脑袋看着云舒，大眼睛里满是崇拜：“姐姐，他好厉害！像故事里的英雄！”苏九摸了摸苏小的头，看着云舒，眼中满是感激：“云舒，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和我的族人，还有永安城的百姓，恐怕都难逃一劫。”

就在这时，红绫和李掌柜也赶了过来。红绫看到破庙中的景象，还有地上的黑虎妖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云舒，你把那个厉害的妖王打败了？刚才那道黑白的光，是你弄出来的吗？太酷了！”李掌柜也走上前，对着云舒抱了抱拳：“少年郎，你真是永安城的救星！我们百姓，都欠你一条命！”

云舒看着眼前的众人，看着苏九眼中的感激，红绫眼中的崇拜，李掌柜眼中的敬佩，还有老道士眼中的赞叹，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温暖。他曾以为，自己是魔宗的魔子，注定要在黑暗中独行，却没想到，在这片凡尘中，能遇到这么多值得守护的人，能结下这么多珍贵的善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刚才凝结佛魔印的感觉还在脑海中回荡——那不是魔气的霸道，也不是佛光的慈悲，而是一种属于“李修缘”自己的力量，一种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力量。他忽然明白，无论是魔还是仙，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最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那颗想要守护的心。

“我们先回布庄吧。”云舒对众人说，“现在天色还早，黑虎妖王虽然被打败了，但他的同党说不定还在附近，我们需要尽快安排好后续的事情，确保永安城和狐族的安全。”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行动起来。老道士带着道士们押着黑虎妖王，朝着城隍庙走去；苏九带着狐族，跟在云舒身后；红绫和李掌柜走在最前面，为他们引路。夜色依旧浓厚，但永安城的街道上，却不再是之前的死寂——城隍庙方向传来了钟声，那是平安的信号，百姓们听到钟声，纷纷从门缝里探出头，看到押着黑虎妖王的队伍，还有走在中间的云舒，眼中渐渐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走到布庄门口时，云舒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夜空。他能感觉到，刚才凝结佛魔印时，一股微弱的气息顺着夜空飘向了远方，那气息中带着熟悉的波动——是魔宗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凝结佛魔印的事情，恐怕很快就会被魔主知晓，魔宗的追兵，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孤独的魔子，他的身边，有想要守护的人，有愿意并肩作战的伙伴。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危险，无论要面对多少强敌，他都会握紧手中的断尘剑，用那道属于自己的佛魔印，守护这片他早已深深眷恋的红尘。

苏九注意到他的异样，走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云舒回头，看着苏九，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他离开魔宗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温暖而坚定：“没什么，只是在想，明天的永安城，应该会很热闹吧。”

苏九点了点头，眼中也露出了笑容：“一定会的。朱雀街的糖画，杂耍班子的吞火，还有你没吃过的永安城小吃，明天我们都去尝尝。”

红绫也凑过来说：“对！我还要带你去看永安城的日出，在城东的望海楼，能看到太阳从海里跳出来，可漂亮了！”

云舒(李修缘)看着众人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属于他的凡尘之旅，才刚刚开始；而属于他的“佛魔之道”，也在这一刻，正式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