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着穿梭记 第3章 战略会议：西西献谋

夜色像块浸透了墨的厚布，慢悠悠裹住梁山，连山间的风都变得凉飕飕的，吹得聚义厅檐角的铜铃轻轻晃，却驱不散厅内的凝重。二十多根牛油烛烧得正旺，烛火交织的光把 “替天行道” 杏黄旗上的金线照得发亮，旗角被风吹得微微卷，像在替众人攥紧了心。

宋江坐在主位，手指反复摩挲着探马送来的字条，纸边都被捏得发皱，连指腹的老茧都磨得泛白。字条上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清，还沾着点褐色的痕迹，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 不用问也知道，探马为了带回这消息，定是冒了不小的风险，说不定还受了伤。

吴用站在沙盘旁，羽扇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眼神紧紧盯着沙盘上 “方腊营地” 的黑色标记，像是要把那片区域看穿。扇柄上的木纹被他攥得发暗，连平时最爱的羽扇，此刻都成了排解焦虑的工具。他时不时用扇尖点两下沙盘，却没说一句话，厅里的沉默像越来越厚的雾，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我和 007 刚从西边出发点回来，裤脚还沾着草屑和露水，冰凉地贴在脚踝上，风一吹就打哆嗦。刚踏进聚义厅，宋江就朝我们招手，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西西，你先看看这个。” 他把字条递过来，指尖还残留着字条的凉意。

我捏着字条的指尖瞬间发凉，那点褐色血渍像根细刺，扎得心里发紧。投石机的威力我在历史课上学过，北宋的 “回回炮” 最远能扔两百步，石头重几十斤，要是砸中聚义厅或者水寨，里面的弟兄和村民根本躲不开 —— 上次官兵的普通弩箭就伤了人，这次换成投石机，后果不堪设想。

007 凑过来一起看，指尖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像在传递暖意，她压低声音：“物理课学过‘抛物线运动’吧？投石机的石头轨迹就是抛物线，只要知道初速度和发射角度，就能算出落地点。咱们先别急，一步步想，上次对付弩箭不也挺过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颗小石子，把我脑子里翻涌的慌乱压下去些。每次遇到难题，她总能用我们熟悉的 “课本知识” 拉我回冷静，就像上次算错箭雨轨迹时，她也是这样，陪着我重新核对数据，没让我一个人慌神。

我走到沙盘旁，吴用赶紧把羽扇递过来，扇柄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带着点熟悉的木头味：“你尽管画，需要啥数据，俺让弟兄们去测，哪怕是半夜翻山，也给你把数报回来。” 他的语气里满是信任，让我心里的底气又足了些。

我接过羽扇，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手却有点抖 —— 这道弧线代表的不是课本上的例题，是真能砸死人的石头轨迹，每一笔都连着弟兄们的性命。“投石机的石头是抛物线运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只要知道它的初速度和发射角度，就能算出落地点。”

我顿了顿，指着沙盘上的梁山营地：“咱们可以在落地点前面挖壕沟，再用木头搭‘缓冲墙’，石头砸下来就会掉进壕沟，缓冲墙还能挡住碎石，伤不到敌兄们。壕沟得挖两米深、三米宽，这样才能接住石头，不会让它滚进营地。”

李逵凑到沙盘前，粗黑的眉毛皱成了疙瘩，板斧柄被他攥得发白，指节处的老茧都磨得发亮：“啥是‘抛物线’？俺只知道石头扔出去是弯弯的道儿。不过你说挖壕沟有用，那俺现在就带弟兄们去挖！多挖深点，就算石头砸下来，也能接住！”

他说着就要起身，板斧在地上磕出 “当” 的一声响，震得烛火都晃了晃，连沙盘上的小石子都滚了两颗。宋江赶紧拦住他，眼神里带着无奈，却也有几分理解：“别急，先听西西把话说完 —— 投石机的位置还没确定，咱们得先想办法摸清他们的部署，不然壕沟挖错了地方，白费劲不说，还会浪费力气，到时候真需要挖了，弟兄们反倒没力气了。”

“我有个主意。”007 突然开口，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指南针，金属外壳在烛火下闪着光 —— 这是她穿越时带的，平时用来找方向，上次帮时迁确定哨塔位置，就靠它避开了官兵的陷阱，没让时迁走冤枉路。

她把指南针放在沙盘上，指针转了转，最终稳稳指向东边：“咱们可以让时迁带着几个弟兄，趁夜摸到方腊的营地附近，用指南针测一下投石机的朝向。知道了朝向，再结合探马说的‘离梁山三十里’，就能算出落地点，这样挖壕沟才精准，不会白费功夫。”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时迁身手敏捷，夜里行动不容易被发现，就算被察觉，他翻墙头、钻树林的本事，梁山没人能追上，肯定能安全回来。上次他去官兵营地，还顺便偷了他们的箭囊，没被发现呢。”

吴用眼睛一亮，羽扇终于轻轻晃了起来，扇面上的羽毛也跟着动，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这法子好！时迁是‘鼓上蚤’，翻个墙头跟走平地似的，轻得连鼓都听不见响。只是方腊的营地肯定有哨探，得给时迁配点‘防身的东西’，遇事能脱身，不能让他空着手去。”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信任：“西西，你上次用公式做的‘闪光粉’还有吗？要是时迁被发现，撒点闪光粉能晃住敌人的眼睛，争取逃跑时间。上次你用它对付过官兵的哨探，效果挺好的。”

我赶紧点头，心里却有点发虚 —— 上次做闪光粉，是用草木灰和碎玻璃磨的，效果只在白天试过，晚上能不能反光、能不能晃住人，我也没把握。可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还有！上次做了不少，装在布袋子里，放在我住的帐子里了。”

我攥了攥手心，给自己打气：“那是用草木灰和碎玻璃磨成的细粉，撒出去遇到风会反光，跟铜镜阵的原理一样，晚上也能用，就算月光暗，也能晃花眼睛。上次白天用的时候，连官兵的战马都被晃得惊了，晚上肯定也管用。”

说完，我悄悄拉了拉 007 的衣角，她立刻会意，补充道：“我跟西西一起去拿闪光粉，再给时迁装个‘信号哨’—— 用芦苇杆做的，声音尖细，夜里能传很远。要是他得手了，就吹三声哨子报信，咱们也好放心；要是遇到危险，就吹两声，咱们再想办法接应，不会让他一个人扛着。”

武松突然站起身，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顿，震得烛火都颤了颤，铠甲上的铁片也跟着响，像在为他的话助威：“俺跟时迁一起去！俺的功夫比他好，要是遇到敌人，俺能护着他。上次时迁去官兵营地，差点被抓，俺没跟去，心里一直不踏实，这次说啥也得一起去。”

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握着哨棒的手都在微微用力 —— 上次时迁遇险，他自责了好几天，连酒都少喝了两坛，这次显然不想再错过保护弟兄的机会，生怕再出点意外。

宋江想了想，点头同意：“也好，你们俩一起去，多加小心 —— 凌晨之前必须回来，咱们天亮就得开始挖壕沟，时间紧，耽误不起。路上要是遇到敌人，能躲就躲，别硬拼，咱们的目的是探消息，不是跟他们打架。”

时迁和武松很快就准备好，时迁把指南针和闪光粉揣进怀里，还特意在腰间缠了根细绳子，绳子上打了好几个结，说是 “遇到高墙能爬，结能当脚蹬”；武松则把哨棒斜背在肩上，又在靴子里藏了把短刀，刀鞘是用牛皮做的，不会发出响声，以防万一。

两人趁着夜色往山下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串轻轻的脚步声，没多久就听不见了。聚义厅里的讨论还在继续，吴用指着沙盘上的梁山地形图，语气里带着担忧：“除了投石机和弩箭，方腊说不定还会从水泊那边进攻 —— 咱们的水寨只有几艘小船，守寨的弟兄也少，要是他们从水里偷袭，咱们很难及时反应。”

“俺去！” 李逵立刻举手，声音比刚才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俺水性好，上次还在水泊里抓过十斤重的鱼，能在水里憋气半炷香！要是方腊的人从水里来，俺一板斧就能把他们的船劈成两半，让他们连水都喝不上，还能把他们拖进水里，淹得他们喊救命！”

他说得豪气，却悄悄往沙盘上的水寨标记挪了挪，手指在上面轻轻划了下 —— 上次水寨差点被官兵偷袭，他因为在聚义厅议事没在水寨，一直有点自责，总觉得自己没尽到力，这次想把功补回来，证明自己能守好水寨。

我赶紧补充，生怕他忘了细节，导致出岔子：“水寨那边也得装‘预警装置’—— 咱们可以在水里系上绳子，绳子上每隔五步挂一个小铃铛，铃铛是用铜做的，声音脆，夜里听得清楚。再在绳子上绑点芦苇，藏在水里不容易被发现，敌人就算划船过来，也不会注意到水下的绳子。”

我指着沙盘上的水寨周围，比画着绳子的走向：“绳子得系得密点，从水寨门口一直延伸到东边的芦苇丛，那里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不能漏了。只要有人碰着绳子，铃铛就会响，守寨的弟兄就能提前知道敌人来了，不会被偷袭，还有时间准备反击。”

宋江点头，语气里带着赞许：“就这么办！李逵，你带五十个弟兄去水寨，把铃铛绳系好，再准备些石头和火把 —— 夜里看不清，用火把能吓退敌人，还能给聚义厅报信，让咱们知道水寨这边有动静。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就往天上放烽火，咱们看见就会派兵支援，不会让你们独自面对。”

李逵乐呵呵地答应着，扛着板斧就往外走，脚步比平时轻快，像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板斧都晃得比平时有劲儿。他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喊了句：“你们放心，俺肯定守好水寨，不让方腊的人靠近一步！”

剩下的人继续讨论战术，我把之前画的光网分布图铺在桌上，指着上面的节点，心里又有点没底 —— 光网的能量能不能挡住投石机的石头？石头比弩箭重得多，要是挡不住，石头砸穿光网，弟兄们就危险了，之前的准备也白费了。

“光网的能量可能不够挡投石机的石头，” 我犹豫着开口，指尖在节点标记上轻轻划着，“咱们得在每个触发点旁边放些‘能量包’—— 就是用布包着的炭灰和干草，里面还混了点燧石粉，点燃后能增强公式的能量，让光网更结实。”

我顿了顿，把想法说完整：“就算石头砸过来，光网也能多撑一会儿，给弟兄们争取躲的时间。能量包得用麻布包，防火，不会被火星烧着，还得放在离触发点五步远的地方，免得影响光网的运行。”

007 立刻点头，帮我圆了话，让提议更完整：“而且咱们的弟兄们大多没见过光网，不知道它的范围，得提前跟他们说清楚，免得战斗时误闯进去，被光网伤着。可以让林冲哥哥带着弟兄们在光网外面演练一遍，走几遍路线，让每个人都知道‘红旗下不能踩’‘蓝旗下才安全’。”

她笑着补充：“上次演练弩箭防御时，有个小兵差点走错位置，幸好林冲哥哥及时拉了他一把，这次提前演练，熟悉了位置，战斗时才不会慌，也能减少意外。” 她的话像块补丁，把我没说全的地方补上，也让吴用和宋江更放心，不再担心 “光网误伤自己人”。

林冲站起身，拱手道：“没问题！俺现在就去组织弟兄们演练 —— 保证让每个人都知道光网的范围，记牢路线，绝不误事。要是有弟兄记不住，俺就多带他走几遍，直到记住为止，就算练到天亮也没关系，安全最重要。”

他转身往外走，铠甲摩擦的声音在厅内格外清晰，脚步沉稳得像座山，让大家都安心不少 —— 有他在，演练肯定能做好，不会出乱子，弟兄们也能真正熟悉防御路线。

聚义厅里的人渐渐少了，只剩下宋江、吴用、我和 007。烛火跳动着，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像四个并肩作战的剪影，紧紧靠在一起。宋江看着桌上的分布图，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线条，语气里满是感慨：“要是没有你们俩，咱们这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方腊的进攻。”

他的眼神里带着感激：“你们虽然年纪小，却比俺们这些老骨头有办法，懂的‘学问’也多，能把‘数字’变成保护弟兄的武器，厉害啊。上次对付官兵，这次应对方腊，都是靠你们的‘公式’，俺们才能有底气。”

我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指尖还沾着点炭灰：“其实这些都是课本上学的知识，以前在学校觉得读书没用，没想到在这儿能用上。而且要是没有大家帮忙，我一个人也做不成这些 —— 林冲教头帮我完善防御，武松哥哥帮我探消息，李逵帮我守水寨。”

我看着桌上的图纸，想起刚到梁山时的样子：“要是没有你们，我的公式和图纸就是一张废纸，根本没用。刚到梁山时，我连算个简单的箭雨轨迹都要问 007，紧张得手抖；现在却能和大家一起制定战术，在战略会议上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份成长，离不开每个人的帮助和信任。”

007 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发梢的樱桃发绳晃了晃，铃铛叮当作响，像在为我的话伴奏：“可不是嘛！咱们以后还得多学知识，既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梁山的弟兄们。以后要是遇到更厉害的敌人，咱们还能用更多‘公式’对付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们不仅有勇气，还有‘智慧’，不是好欺负的。”

她的笑容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温暖，让我想起穿越前，我们在教室里一起做题的日子 —— 那时的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北宋的梁山，一起面对真刀真枪的战斗，一起守护这么多重要的人，一起把课本上的知识，变成真正的 “武器”。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听不到平时的虫叫 —— 大概连虫子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都躲起来了，想为梁山保留点生机。我攥紧手里的青铜令牌，令牌上的 “替天行道” 四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光，像是在提醒我，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了。

但这份责任不再让我害怕，反而让我觉得踏实 ——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扛，身边有 007，有梁山的所有弟兄，我们是一起的，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彼此的依靠。

“咱们也该去准备能量包了。”007 站起身，拉了拉我的胳膊，“天亮之前得准备好，不然明天弟兄们没时间拿，会耽误事的。布袋子我已经让柳如烟准备好了，就在我帐子里，咱们直接去装就行。”

我点点头，跟着她往帐子走。夜色里，火把的光在前面引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提前铺好一条坚定的路。每走一步，我心里的信念就更坚定一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起面对，就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这场挑战，我们一定能赢，一定能守住梁山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