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裁判渡边隆的声音如同发令枪响,瞬间打破了道场内凝固的空气。
几乎在声音落下的同一时刻,鞍马廉太郎动了。他将脑中所有的杂念——紧张、恐惧、乃至田宫他们搞怪的呼喊全部都强行抛诸脑后,眼中只剩下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
他深知,在面对高奕枫这种级别的对手时,任何犹豫都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喝啊!”
一声短促的吐气开声,廉太郎身形骤然压低,脚步迅疾如风,以最快的速度拉近双方距离,试图抢占先机。
他知道自己的体力绝对无法与对方抗衡,唯一的希望就在于速度和技术的结合,在于抢占那转瞬即逝的出手机会。
逼近到有效攻击距离的瞬间,廉太郎用尽全力,双手紧握木刀,一记干净利落、凝聚了他此刻全部精气神的正面劈砍,朝着高奕枫的面部直击而去。
这一刀,速度不可谓不快,气势不可谓不足,甚至带出了破空之声。
廉太郎的目的很明确,他需要通过这第一手的正面交锋,对高奕枫的力量、反应速度做出最直接的评估,这既是一种试探,也是为自己后续的战斗策略奠定基础。
然而,面对廉太郎这几乎是全力施为、抢占先机的一刀,高奕枫的反应却平淡得令人忍不住地心寒。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抢占先机的意图,就那样随意地站在原地。直到廉太郎的木刀即将临头,他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握着木刀的右手随意地向上一撩。
“啪!”
是一声清脆却并不响亮的撞击声。
没有想象中火星撞地球般的猛烈对撞,也没有巨大的声响。高奕枫那看似轻描淡写、随手挥出的一刀,却是精准地架住了廉太郎全力下劈的木刀。
紧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庞大力量,如同无声的海啸般,顺着木刀汹涌传来。
“唔!”
廉太郎只觉得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撞在自己的刀上,虎口瞬间传来仿佛要撕裂般的疼痛感,整条手臂连同半边身子都一阵发麻。
他闷哼一声,脚下完全无法稳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向后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卸掉那股恐怖的力道,重新站稳身形,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清晰可闻。
仅仅一次交锋,一次看似随意的格挡而已。可作为防守方的高奕枫一步未退,而主动进攻的廉太郎,却被震退数米,手腕发麻,气血翻涌。
(这……这种骇人的力量……!)
廉太郎心中骇然,握着木刀的右手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自己那位德高望重、剑术已臻化境的爷爷——鞍马玄十郎的身影。
(这家伙的压迫感……甚至……甚至已经不亚于爷爷全神贯注的时候!)
观众席上,将臣也愣住了,瞳孔微微收缩。
他的脑中同样浮现出外公玄十郎那如山岳般沉稳、如渊海般深邃的身影。
他曾经在训练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见过外公认真练剑的样子,那份举重若轻、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他至今难忘。
而此刻,场中的高奕枫,竟然给了他类似的感觉。前者已经超过了七十岁,而后者却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与将臣的震惊不同,林郁的表情却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一幕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这也不怪他如此平静,毕竟他对高奕枫的实力,有着远超常人的认知,他甚至只需要安静地坐在这里注视着对方,就能摸清楚,自己就有青梅竹马现在在用几成的实力。
(靠力量的话……完全行不通啊!)
廉太郎迅速做出了判断,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改变了策略。
既然力量被绝对碾压,那真就只能依靠技术和速度了。
他再次动了起来,脚步变得更加灵活多变,不再追求硬碰硬,而是围绕着高奕枫游走,寻找着可能的空隙。
与此同时,手中竹刀如同毒蛇吐信,时而迅疾刺向脖颈,时而虚晃一招转而攻击内侧的手腕,时而又试图钻入内圈攻击躯干的部分。
他的攻击变得绵密而富有变化,试图以快速的连续攻击打乱高奕枫的节奏,逼迫他露出破绽,哪怕只是一丝丝也好。
然而,面对廉太郎这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技巧性进攻,高奕枫的应对,依旧只能用“游刃有余”四个字来形容。
他依旧站在原地,双脚如同生根。手中的木刀仿佛拥有了生命,总能以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角度,在间不容发之际,或格挡,或拨开,或牵引,将廉太郎所有刁钻的攻击一一化解。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烟火气,仿佛不是在应对激烈的攻击,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舞蹈。
“啪!”“哒!”“嗑!”
木刀交击的声音清脆而密集,如同雨打芭蕉。廉太郎围绕着高奕枫不断移动、出剑,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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