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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122章 修表铺的星芒

作者:奚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12 22:38:15

镜海市老城区的修表铺前,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浸得发亮,像撒了一把碎银。铺子招牌是块褪色的木牌,“闾丘修表”四个字用红漆写就,边角被岁月啃出细痕,风一吹,挂在牌下的铜铃叮当作响,声音脆得能穿透巷子里的薄雾。

铺子门口摆着两盆茉莉,花瓣上还沾着水珠,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凑近能闻见清甜的香,混着铺子里飘出的机油味,成了老巷独有的气息。巷口的馄饨摊冒着热气,白雾裹着“馄饨嘞——”的吆喝声飘过来,在修表铺的玻璃门上凝出一层薄霜。

闾丘龢蹲在门口擦柜台,老花镜滑到鼻尖,他抬手推了推,指尖蹭到镜片上的灰。身上的藏青色工装外套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口袋里露出半截软尺——那是他给客人量手腕尺寸用的,用了二十年,尺面上的刻度都快磨平了。

“闾师傅,早啊!”

巷口传来脚步声,亓官黻推着废品车过来,车斗里堆着半车旧零件,叮铃哐啷响。她穿着件橙色的工装马甲,上面沾着些机油渍,头发扎成高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飞,手里还攥着个刚从废品堆里捡的旧怀表。

闾丘龢抬头笑了笑,皱纹挤在眼角:“亓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不捡着个好东西,想让您给看看。”亓官黻把怀表递过去,金属表壳上锈迹斑斑,表盖刻着朵模糊的玫瑰,“我瞅着这表壳子挺精致,说不定能修好。”

闾丘龢接过怀表,指尖在表壳上摩挲着,突然“咦”了一声:“这表……是‘星芒’牌的,三十年前的老款了,当年我给你爸修过同款。”

话音刚落,铺子的门被推开,段干?走了进来。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是丈夫生前送的,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面装着化工厂的污染报告副本。看见亓官黻,她眼睛亮了亮:“亓姐,你也在?”

“段妹子,你来得正好,”亓官黻拉过她的手,指腹蹭到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上次潜入化工厂被保安划伤的,“昨天我在废品堆里找到块芯片,和你丈夫的备份能对上,咱们今天就能去举报秃头张!”

段干?刚要说话,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巷口,车窗降下,露出秃头张的脸。他穿着件黑色的西装,领带歪在脖子上,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眼神阴沉沉的:“闾丘师傅,借一步说话。”

闾丘龢皱起眉,把怀表揣进兜里:“张老板,我这小铺子,可没什么能和你谈的。”

“别给脸不要脸!”秃头张推开车门,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里都拎着棒球棍,“你修过的那块‘星芒’表,里面藏着什么,你心里清楚。”

亓官黻往前一步,挡在闾丘龢身前:“秃头张,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耍流氓?”

“耍流氓又怎么样?”秃头张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两个夹克男就冲了过来。亓官黻从废品车旁抄起根钢管,“砰”的一声挡住棒球棍,火星子溅到青石板上。

段干?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喷雾瓶,对着其中一个夹克男的脸喷过去——那是她用荧光粉调的刺激性液体,对方立刻捂着脸惨叫起来。另一个夹克男见状,举着棒球棍就朝她砸过来,却被突然冲进来的西门?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西门?穿着件黑色的皮衣,牛仔裤上破了两个洞,头发染成了浅棕色,手里还拎着个修车用的扳手:“秃头张,你欺负到我们老巷头上了,问过我西门姐没?”

秃头张见状,往后退了两步,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刀尖对着闾丘龢:“把表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废了这老东西!”

闾丘龢却突然笑了,从柜台下拿出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好几块“星芒”表:“张老板,你要的是哪块?是你爸当年送你妈的那块,还是你挪用公款买的那块?”

秃头张的脸瞬间白了,匕首“哐当”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

“你爸当年是化工厂的老会计,他怕你走歪路,把你挪用公款的证据藏在了表芯里,”闾丘龢拿起一块表,轻轻拧开表盖,“这表芯里的齿轮,每一个都刻着你挪用的金额,你以为你把表扔了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段干?笑着掏出手机:“我早就报警了,秃头张,你跑不了了。”

秃头张想开车逃跑,却发现车胎被人扎破了——是刚赶来的东郭龢,他手里还拿着根铁钉,穿着件灰色的围裙,围裙上沾着面粉:“张老板,想跑?先把欠我们粮店的钱还了再说!”

警察冲过来,把秃头张和两个夹克男按在地上,手铐“咔嚓”一声锁上。秃头张挣扎着喊:“我不服!你们没有证据!”

闾丘龢把表递给警察:“这就是证据,表芯里的齿轮就是账本,他爸当年特意找我修的表,就是为了留个后手。”

警察点点头,把秃头张押上警车。看着警车开走,亓官黻拍了拍闾丘龢的肩膀:“闾师傅,还是您厉害,藏得够深啊!”

闾丘龢笑了笑,刚要说话,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色苍白。段干?赶紧扶住他:“闾师傅,您怎么了?是不是旧病犯了?”

“老毛病了,没事。”闾丘龢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个药瓶,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吞下去,“我这心脏,撑不了多久了。”

西门?皱起眉:“闾师傅,您怎么不早说?我认识个老中医,治心脏病特别厉害,我带您去看看?”

“不用了,”闾丘龢摇摇头,从柜台下拿出个木盒,递给亓官黻,“这里面是我攒的钱,还有几块修好的表,你帮我交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就说……就说爷爷没忘他们。”

亓官黻接过木盒,眼眶红了:“闾师傅,您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铺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留着齐刘海,头发长到腰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手里拿着个旧闹钟——正是乐正黻当年送给孙女的那个。

“请问,您是闾丘修表的师傅吗?”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像,“我叫苏乘月,我爷爷是乐正黻,他让我来拿这个闹钟。”

闾丘龢愣住了,看着女孩手里的闹钟,突然想起乐正黻临终前说的话:“等我孙女来拿闹钟,你就把这个交给她。”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包,递给苏乘月:“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里面是他给你攒的学费。”

苏乘月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皱巴巴的零钱,还有一张照片——是乐正黻抱着小时候的她,笑得一脸慈祥。她眼泪掉了下来,滴在照片上:“爷爷……我好想你。”

段干?递过一张纸巾,轻声说:“别难过,你爷爷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苏乘月擦干眼泪,看着闾丘龢:“闾师傅,我爷爷说,您知道我爸妈在哪里,是真的吗?”

闾丘龢点点头:“你爸妈在国外做志愿者,他们说等你考上大学,就回来接你。”他从柜台下拿出个信封,“这是他们给你写的信,每个月都寄过来,我帮你收着。”

苏乘月接过信封,手指颤抖着拆开,里面是一张信纸,上面写着:“月月,对不起,爸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我们每天都在想你,你一定要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就回家……”

她看完信,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会考上大学的,等他们回来。”

就在这时,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慕容?拿着一本古籍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不好了!有人要抢我的古籍!”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追了进来,手里拿着刀。亓官黻立刻抄起钢管,西门?也握紧了扳手,段干?把苏乘月护在身后:“别怕,有我们在。”

其中一个男人举着刀朝慕容?砍过去,慕容?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香囊,扔在地上。香囊裂开,里面的粉末散开来,男人立刻打喷嚏,眼泪直流——那是她用薄荷和苍术做的香囊,有提神醒脑、驱散蚊虫的功效,也能暂时让人失去战斗力。

另一个男人见状,朝段干?冲过去,却被突然赶来的拓跋?一脚踹倒。拓跋?穿着件迷彩服,脸上带着刀疤,手里拿着根军用皮带:“敢在我拓跋的地盘上撒野,活腻了?”

男人爬起来想跑,却被亓官黻一钢管砸在腿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慕容?喘着气,把古籍抱在怀里:“谢谢你们,这古籍是我曾曾祖母留下的,不能丢。”

闾丘龢看着古籍,突然说:“这古籍里夹着张地图,是不是?”

慕容?愣了愣,翻开古籍,果然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画着一个古墓的位置。她惊讶地说:“您怎么知道?”

“我年轻时跟着你爷爷挖过古墓,”闾丘龢笑了笑,“这地图是你爷爷画的,他说里面有你曾曾祖母的遗物,让你好好保管。”

慕容?点点头,把古籍收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就在这时,闾丘龢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脸色惨白。段干?赶紧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脉搏:“不好,心率太快了!”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个急救包,里面有硝酸甘油,“快,把这个含在舌下!”

闾丘龢含下药片,过了一会儿,脸色才慢慢缓和过来。苏乘月扶着他坐起来:“闾师傅,您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闾丘龢笑了笑,看着众人,“谢谢你们,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这小铺子就完了。”

亓官黻拍了拍他的肩膀:“闾师傅,您说什么呢,我们都是街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铺子外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一辆救护车停在巷口。西门?笑着说:“我早就叫了救护车,闾师傅,您跟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放心,医药费我们凑。”

闾丘龢摇摇头:“不用了,我这身体我知道,没必要浪费钱。”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地说,苏乘月更是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的:“闾师傅,您一定要去医院,不然我爷爷会担心的。”

闾丘龢看着众人真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去。”

众人扶着闾丘龢上了救护车,苏乘月拿着闹钟和布包,慕容?抱着古籍,亓官黻推着废品车,段干?拿着公文包,拓跋?跟在后面,一行人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巷口的馄饨摊还在冒着热气,茉莉花开得正艳,铜铃依旧叮当作响,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串温暖的省略号。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修表铺的门还开着,木牌上的“闾丘修表”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

救护车的鸣笛声融进晨雾里时,巷口的馄饨摊老板特意多煮了一碗荠菜馄饨,用保温盒装着,塞给跟去医院的西门?:“给闾师傅带的,等他醒了能垫垫肚子。”西门?接过盒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盒壁,心里也暖烘烘的。

医院急诊室里,红灯亮了半个钟头才熄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幸好送来得及时,只是急性心衰,暂时稳住了,但后续得好好调理,不能再劳累。”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段干?立刻掏出手机,联系相熟的护工,亓官黻则跑去药房,把闾丘龢常吃的药都补了几盒。

苏乘月抱着那个旧闹钟,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指尖轻轻摸着闹钟外壳上的划痕——那是乐正黻当年修了又修的痕迹。慕容?走过来,把古籍放在她身边,轻声说:“别担心,闾师傅人好,肯定能闯过这关。”苏乘月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那张老照片,照片上的乐正黻笑得眉眼弯弯,她忽然说:“等闾师傅好了,我想给他画张像,挂在修表铺里。”

拓跋?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刚联系了以前的战友,对方在城郊有个安静的小院,愿意借给闾丘龢养病。“等闾师傅出院,咱们就把他接去小院,那边有山有水,比老巷里清净。”他把想法说出来,众人都点头赞同,亓官黻还拍着胸脯保证:“我每天去给闾师傅送废品堆里捡的新鲜菜,保证让他吃得健康!”

三天后,闾丘龢能下床走动了。他坐在病房的窗边,看着楼下的梧桐树,突然说:“想回铺子看看。”众人拗不过他,推着轮椅陪他回了老巷。刚到巷口,就看见馄饨摊老板挥着手喊:“闾师傅,您可算回来了!”修表铺的门敞开着,两盆茉莉被浇得水灵,铜铃在风里叮当作响,像是在欢迎他回家。

走进铺子,闾丘龢一眼就看见柜台后新摆的小相框——里面是苏乘月画的他,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修表工具,笑得特别温和。“这丫头,还挺会画。”他伸手摸了摸相框,眼眶有些发热。亓官黻从柜台下拿出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几块刚修好的“星芒”表:“您放心,这几天我跟着您的笔记学修表,这些都修好了,等您身子利索了,咱们一起给客人送过去。”

段干?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秃头张的案子结了,化工厂也被查封了,以后咱们老巷的空气,再也不会有怪味了。”慕容?也笑着说:“我把古籍里的地图捐给了博物馆,他们说会好好保护,还邀请咱们去参加文物展呢!”拓跋?则递过一把钥匙:“城郊小院的钥匙,您随时可以过去住,我已经把里面收拾好了,连您的修表工具都搬了一套过去。”

闾丘龢看着眼前的众人,突然觉得心脏不那么疼了。他拿起一块“星芒”表,轻轻拧开表盖,阳光透过表芯的齿轮,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像星星落在了墙上。“真好啊,”他轻声说,“咱们老巷的人,就像这表芯的齿轮,凑在一起,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苏乘月拉着闾丘龢的手,晃了晃怀里的旧闹钟:“闾师傅,等我考上大学,就回来帮您看铺子,咱们一起修表,一起等我爸妈回来。”闾丘龢点点头,把那块“星芒”表递给她:“这个给你,以后要是想爷爷了,就看看它,表芯里的齿轮转着,就像爷爷在陪着你。”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茉莉的清香和馄饨的热气,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亮得像撒了一把碎金。铜铃依旧叮当作响,修表铺里的笑声,混着巷子里的吆喝声,成了老巷最温暖的声音。闾丘龢知道,只要这些人还在,他的修表铺,他的老巷,就永远不会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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