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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106章 煤场夜探寻发卡

作者:奚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12 22:38:15

镜海市西郊煤场,暮色像泼翻的浓墨,顺着矸石山的棱角往下淌。黑黢黢的煤堆摞得比两层楼还高,风裹着煤屑打在脸上,又糙又凉,鼻腔里满是呛人的炭味,混着远处铁道口火车鸣笛的闷响,嗡嗡地撞在耳膜上。

煤场西侧的临时工棚亮着盏昏黄的灯泡,灯线在风里晃悠,把澹台?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沾着煤渍的帆布上。她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工装外套,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个铁皮饭盒,盒盖边缘还沾着早上给老张热粥的米粒。

“张叔,该吃饭了。”澹台?推开棚子门,煤味混着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张正蹲在地上擦安全帽,安全帽的红色漆皮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铁色。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褶子,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灯泡的光,“小澹啊,今天咋这么早?”

“队里提前清场,我就先过来了。”澹台?把饭盒递过去,“今天熬了小米粥,放了点红枣,你尝尝。”

老张接过饭盒,手指关节粗大,指缝里嵌着洗不掉的煤黑,像永远擦不干净的墨。他打开盒盖,热气裹着米香飘出来,红枣的暗红色在米白的粥里格外显眼。“你这孩子,总想着我。”他舀了一勺粥,慢慢吹着,“我那丫头要是还在,也该跟你一样大了。”

澹台?的心揪了一下。她认识老张三年,知道他女儿八岁时被拐走,这些年他一直在煤场打工,攒钱找女儿,安全帽里层总藏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里举着个生锈的发卡——那是老张送女儿的生日礼物。

“张叔,肯定能找到的。”澹台?蹲下来,帮老张整理堆在一旁的煤铲,铲头的煤锈在灯光下泛着棕红色,“昨天我去市区送煤,看到派出所门口贴了寻亲启事,好多孩子都找着家了。”

老张没说话,只是把粥喝得很慢,饭盒壁上的煤渍沾到了嘴角,他用手背蹭了蹭,“我这心里慌,总觉得……总觉得她就在附近,可就是找不到。”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那个生锈的发卡,铜制的花瓣已经氧化发黑,“你看,这发卡是她最喜欢的,丢的时候还攥在手里呢。”

澹台?接过发卡,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昨天在煤场东门看到的志愿者——个穿浅蓝色冲锋衣的姑娘,二十出头,扎着高马尾,发梢还沾着点煤屑,胸前挂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寻亲志愿者 苏清月”。那姑娘当时在给路过的工人发寻亲传单,澹台?扫了一眼,传单上印着的失踪儿童信息里,有个女孩的特征跟老张女儿很像。

“张叔,我昨天看到个志愿者,说不定能帮上忙。”澹台?把发卡递回去,“她就在东门那边,明天我带你去找她?”

老张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有用吗?这些年我找了多少人,都没啥用。”

“试试呗,万一呢?”澹台?拍了拍他的肩膀,工装外套上的煤屑簌簌往下掉,“明天早上七点,我在东门等你。”

老张点点头,把发卡小心地塞回布包,又把布包揣进贴身处,像是揣着块滚烫的烙铁。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饭盒舔得干干净净,“那我……那我今晚就不歇了,再去煤堆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捡到点啥。”

澹台?知道他是急得睡不着,也没拦着,“那你注意安全,煤堆那边黑,我给你留盏手电筒。”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旧手电筒,外壳是军绿色的,开关处掉了漆,“这是我爸当年用的,电量还足,你拿着。”

老张接过手电筒,手指在外壳上摩挲了两下,“谢谢你啊,小澹。”

澹台?笑了笑,“跟我客气啥,我先回了,明天见。”

走出工棚,风更凉了,煤场里的探照灯扫过来,把地面的煤渣照得像碎玻璃。远处传来火车驶过的哐当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澹台?裹紧外套,往煤场门口走,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跟苏清月说老张的事,没注意到身后的阴影里,有个身影跟着她走了一段,又很快缩回了煤堆后面。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澹台?就到了煤场东门。门口的早点摊刚支起来,油条在油锅里炸得滋滋响,金黄的油花溅在锅沿上。她买了两根油条,揣在怀里,想着老张肯定没吃早饭。

七点刚到,老张就来了。他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那个布包,指节都泛了白。“小澹,麻烦你了。”

“不麻烦,苏姑娘应该就在这附近。”澹台?领着老张往昨天看到苏清月的地方走,刚转过一个煤堆,就看到那个穿浅蓝色冲锋衣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给一个老工人看寻亲传单。

“苏姑娘!”澹台?喊了一声。

苏清月抬起头,高马尾晃了晃,发梢的煤屑掉在地上。她看到澹台?和老张,笑着站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是你啊,昨天谢谢你帮我发传单。”她的声音清脆,像刚剥壳的荔枝,带着点甜意。

“苏姑娘,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老张,他女儿……”澹台?刚想往下说,就被老张拽了拽袖子。

老张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地说:“苏……苏姑娘,我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八岁左右女孩的信息,扎羊角辫,丢的时候……手里攥着个铜发卡。”

苏清月的笑容收了收,她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里面夹着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纸条。“您说的特征,我这里有个孩子很像。”她指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大概七八岁,眼睛圆圆的,跟老张有几分像,“这孩子叫张盼,八年前在镜海市火车站被拐,她妈妈说,孩子丢的时候,手里攥着个铜制的花瓣发卡。”

老张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抢过笔记本,手指在照片上摩挲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是……是盼儿,这是我家盼儿!”

苏清月递过一张纸巾,“张叔,您别激动,我们现在有线索,张盼可能在邻市的一个小镇上,被一对夫妇收养了。”

“那……那我们能去找她吗?”老张抓住苏清月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我想看看她,我就想看看她是不是好好的。”

“我们正在联系当地的志愿者,等确认了地址,就带您过去。”苏清月拍了拍老张的手背,“不过您得有心理准备,孩子可能不记得您了,而且收养她的夫妇……态度可能不太好。”

老张点点头,眼泪还在掉,“我知道,我知道,只要能看到她,我就满足了。”

澹台?看着老张激动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她掏出怀里的油条,递给老张,“张叔,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老张接过油条,咬了一口,眼泪掉在油条上,他也不在意,“谢谢小澹,谢谢苏姑娘,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苏清月笑了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张叔,您还有没有张盼其他的照片,或者她小时候用过的东西?这些对确认身份有帮助。”

老张立刻从布包里掏出那个发卡,“这个算吗?这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戴着。”

苏清月接过发卡,放在手里看了看,铜花瓣上的锈迹很明显,边缘还有个小小的缺口,“这个很重要,我们可以做dNA比对,再结合这个发卡,应该能确认身份。”她把发卡小心地放进一个密封袋里,“张叔,您跟我去趟临时办公室,我们登记下信息,再采个血样。”

“好,好,我跟你去。”老张连忙点头,脚步都有些踉跄。

澹台?看着他们走远,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工棚,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澹台姐,等一下!”

她回头,看到煤场的保安队长王虎走了过来。王虎长得人高马大,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平时总爱揣着个对讲机,说话粗声粗气的,“你跟那个志愿者啥关系?少跟他们瞎掺和,煤场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

澹台?皱了皱眉,“王队长,人家是来帮老张找女儿的,又没干啥坏事。”

“找女儿?我看是来搞事的!”王虎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煤渣上,“昨天就看到她在煤场里瞎转悠,说不定是来偷煤的!”

“你别胡说,苏姑娘是正规的志愿者,有工作证的。”澹台?有些生气,王虎平时就爱欺负工人,这次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

“工作证?那玩意儿谁不会做?”王虎伸手推了澹台?一把,“我告诉你,澹台?,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让你在煤场待不下去!”

澹台?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煤堆,手心被煤渣硌得生疼。她抬头看着王虎,眼里冒着火,“你凭啥这么说?苏姑娘是来帮忙的,你要是再胡来,我就去总公司告你!”

“告我?你以为你是谁?”王虎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抢澹台?手里的帆布包,“我看你包里是不是藏了啥不该藏的东西!”

澹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王虎的手,“你别动手动脚的!”

就在这时,苏清月和老张走了过来。苏清月看到王虎对澹台?动手,皱起眉头,“这位同志,你怎么能欺负人?”

王虎看到苏清月,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嘴硬,“我跟我们煤场的人说话,关你屁事!”

“你怎么说话呢?”苏清月往前走了一步,从背包里掏出个录音笔,“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交给煤场总公司,还有派出所。”

王虎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没想到苏清月会录音,“你……你别胡来,我就是跟她开玩笑。”

“开玩笑?推人也是开玩笑?”苏清月把录音笔揣回兜里,“我劝你以后少欺负工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王虎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澹台?一眼,“算你厉害!”说完,转身就走,脚步都有些慌乱。

澹台?松了口气,对苏清月说:“谢谢你啊,苏姑娘。”

“没事,这种人就不能惯着。”苏清月笑了笑,“张叔的信息已经登记好了,血样也采了,我们尽快联系当地的志愿者,有消息了就通知你们。”

老张连忙道谢,“谢谢苏姑娘,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接下来的几天,澹台?每天都陪着老张等消息。老张也没心思干活,总是坐在工棚门口,手里攥着那个布包,眼睛盯着煤场门口的方向,像一尊雕塑。

第四天下午,苏清月打来电话,说已经确认了张盼的地址,就在邻市的青山镇,让他们明天一起过去。老张听到消息,激动得一夜没睡,把那件蓝衬衫洗了又洗,晾干后熨得平平整整,还特意去煤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块香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坐上去青山镇的大巴车。大巴车是绿色的,车身上印着“镜海—青山”的字样,车窗上沾着点灰尘,阳光照进来,在座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张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路边的树木飞快地往后退,像他这些年流逝的时光。

“张叔,别太紧张,到了那边,我们先跟当地的志愿者汇合,再慢慢跟张盼沟通。”苏清月递给老张一瓶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老张接过水,手还在抖,“我……我就是怕,怕她不认我。”

“不会的,血浓于水,她肯定能感觉到的。”澹台?拍了拍老张的肩膀,“你这么多年没放弃找她,她知道了肯定会感动的。”

大巴车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青山镇。青山镇不大,街道两旁都是白墙黑瓦的房子,路边的老槐树开满了白色的花,风一吹,花瓣落在地上,像铺了层雪。空气中满是槐花的清香,混着远处农田里的麦香,比煤场的味道好闻多了。

当地的志愿者已经在车站等他们了,是个叫李娟的姑娘,二十多岁,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苏姐,张叔,澹台姐,你们来了。”

“李娟,辛苦你了。”苏清月跟李娟握了握手,“张盼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跟她养父母沟通过了,他们不太愿意我们见张盼,说怕影响孩子学习。”李娟叹了口气,“不过我们昨天偷偷去了张盼的学校,跟她聊了几句,她对小时候的事还有点印象,记得自己有个铜发卡。”

老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她还记得发卡?”

“真的,她说小时候总戴着一个铜制的花瓣发卡,后来不见了,还哭了好几天。”李娟点点头,“我们跟她说,找到她的亲人了,她挺想见见的,就是养父母看得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澹台?问。

“我们商量了下,今天下午张盼放学,我们去学校门口等她,跟她见一面,先确认下身份,再跟她养父母好好谈谈。”李娟说,“她养父母在镇上开了家小超市,平时都挺忙的,下午可能没时间去学校。”

几个人找了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点午饭。老张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米饭,就放下了筷子,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什么。

下午四点半,张盼的学校放学了。学校是红色的砖墙,门口挂着“青山镇中心小学”的牌子,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李娟指着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那个就是张盼。”

老张顺着李娟指的方向看去,女孩扎着马尾辫,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想冲过去,又被苏清月拉住了,“张叔,别急,先跟她打个招呼,慢慢说。”

张盼背着个蓝色的书包,正准备往校门口走,看到李娟,笑着跑了过来,“李姐姐,你来了。”

“盼儿,给你介绍下,这是张叔叔,还有澹台姐姐。”李娟拉着张盼的手,指了指老张和澹台?。

张盼看向老张,眼睛里满是好奇。老张看着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把那个布包递了过去,“盼儿,你……你还记得这个吗?”

张盼接过布包,打开,看到里面的铜发卡,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个……这个发卡,是我小时候戴的!”她抬头看着老张,“你……你是谁?”

“我是……我是你爸爸啊,盼儿。”老张的眼泪掉在张盼的手背上,“我找了你八年,终于找到你了。”

张盼愣住了,眼泪也掉了下来,“爸爸?你是我爸爸?”她伸手摸了摸老张的脸,“我记得……我记得爸爸的手很粗,跟你的一样。”

老张抓住张盼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是我,是爸爸,盼儿,对不起,爸爸当年没看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爸爸!”张盼扑进老张怀里,放声大哭,“我好想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孩子,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老张抱着张盼,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爸爸一直在找你,每天都在找。”

澹台?和苏清月、李娟看着这一幕,眼圈也红了。旁边的家长们也看明白了,纷纷议论着,“这是找到亲人了啊,不容易。”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冲了过来,一把拽开张盼,脸色铁青地吼道:“你谁啊?别吓唬我家孩子!”身后跟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也急忙把张盼护在身后,对着老张恶狠狠地瞪眼睛:“哪来的骗子?敢来抢孩子,我报警了!”

是张盼的养父母。老张被拽得一个趔趄,却死死盯着张盼,声音发颤:“她是我女儿,我找了她八年,dNA马上就能比对上!”

张盼从养母身后探出头,攥着发卡的手紧了紧,带着哭腔喊:“妈,他没骗我!这个发卡是我亲爸送我的,我记得!”养母愣了一下,又立刻板起脸:“小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

苏清月往前站了一步,拿出手机里的dNA检测预约单,语气平静却坚定:“两位,我们是正规寻亲志愿者,已经帮张叔和张盼预约了明天的dNA比对。如果结果证明他们是父女,按照法律规定,张盼有权选择跟谁生活。”

养父气得手指发抖,还要争辩,周围的家长却开始七嘴八舌地劝:“孩子都认发卡了,做个检测不就清楚了?”“八年都在找,这当爹的不容易啊!”养父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咬着牙说:“检测可以,但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张盼抓着老张的衣角不肯放,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爸爸,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老张蹲下来,轻轻擦掉她的眼泪,郑重地点头:“能,爸爸明天一早就来接你做检测,以后再也不跟你分开。”

养母不耐烦地拉开张盼的手,拽着她往路边的电动车走。张盼回头望着老张,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声音越来越远。老张站在原地,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蹲下身,双手撑着膝盖,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澹台?递过一张纸巾,轻声说:“张叔,明天就有结果了,盼儿心里记着你,这就够了。”苏清月也跟着点头:“我已经跟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明天会有人陪同去做检测,他们不敢拦着。”

老张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慢慢站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只要盼儿认我,就算拼了命,我也得把她接回去。”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陪着老张去了青山镇卫生院。张盼的养父母果然来了,却没带张盼,只说孩子“不舒服”。苏清月立刻联系了派出所,民警很快赶到,跟着养父母回了家,最终把张盼接了过来。

抽血的时候,张盼紧紧攥着老张的手,小声问:“爸爸,如果检测结果出来,我真的是你女儿,你会带我回煤场吗?”老张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你想去哪,爸爸就带你去哪,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检测结果要等三天。这三天里,老张每天都去学校门口等张盼,给她带自己煮的鸡蛋,陪她走一段放学路。张盼的养父母虽有不满,却碍于民警的嘱咐,没再敢阻拦。

第三天下午,苏清月接到了卫生院的电话,声音里带着激动:“比对成功了!张叔,张盼确实是您的女儿!”

老张手里的搪瓷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愣了几秒,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这哭声里,有八年的委屈,有找到女儿的狂喜,还有对未来的期盼。

澹台?拍着他的背,自己也红了眼圈。张盼站在一旁,拉着老张的衣角,小声说:“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老张抬起头,擦干眼泪,紧紧抱住张盼,声音哽咽却有力:“现在就回,咱们回家。”

后来,老张带着张盼回了镜海市,辞了煤场的工作,在市区找了个送水的活儿,方便照顾张盼上学。苏清月帮张盼办了转学手续,还联系了公益组织,给张盼申请了助学金。

有时候,澹台?会去老张的出租屋做客。每次去,都能看到张盼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老张在一旁擦着水壶,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父女俩身上,暖得像老张熬的小米粥。张盼会把那个铜发卡别在头发上,笑着跟澹台?说:“澹台姐姐,你看,这是爸爸送我的礼物,我再也不会弄丢了。”

而煤场那个昏黄的工棚,还有门口那盏晃悠的灯泡,渐渐成了过往。但老张永远记得,那个煤场的夜晚,澹台?递来的热粥,还有那个生锈的发卡——那是他八年寻亲路上,最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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