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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133章 中药铺的药罐

作者:奚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12 22:38:15

镜海市老城区的“济世堂”中药铺,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浸得发亮,泛着深灰的光。铺子门楣上的木质招牌裂着细缝,朱红漆色褪成了浅粉,“济世堂”三个楷体字却依旧遒劲,边角处缠着几缕干枯的艾草,风一吹就簌簌响。

铺子里飘着浓郁的药香,苦中带甜的当归混着辛辣的干姜,还有薄荷的清凉在鼻尖绕。柜台后的红木药柜泛着暗红光泽,抽屉上贴着泛黄的纸条,写着“黄芪”“白术”“防风”,字迹是老中医东方龢父亲的手笔,边角被无数次抽拉磨得卷了边。

东方龢穿着月白色的对襟褂子,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串着的沉香手串,每颗珠子都被盘得发亮。她正用铜杵捣药,药罐是深褐色的陶土罐,罐身上刻着个“康”字,笔画里积着经年的药渣,像藏着无数个熬药的清晨。

“龢姐,阿婆的药该熬了。”药铺学徒小郑端着个竹篮进来,篮里放着三副草药,用牛皮纸包着,系着红绳。小郑穿浅蓝工装裤,头发剪得短短,额前碎发沾着汗珠,说话时喘着气,显然是刚跑回来。

东方龢停下铜杵,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钟是黄铜壳的,指针在“十点”位置顿了顿,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知道了,把药放灶房吧,我先把这罐三七捣好。”她的声音很轻,像落在药罐上的杵声,不疾不徐。

小郑刚转身,铺子门就被推开了,风裹着雨丝进来,带着巷口梧桐叶的湿腥气。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走进来,帽檐压得低,露出的下颌线绷得紧,手里抱着个用厚布裹着的东西,布角渗着深色的痕迹。

“抓药。”男人声音沙哑,把布包放在柜台上,布角掀开一点,露出里面的小孩胳膊,皮肤苍白,手腕细得像芦苇杆。

东方龢放下铜杵,走过去掀开布。里面是个约莫五岁的男孩,闭着眼睛,睫毛纤长,脸色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泛着青紫。男孩额头贴着退热贴,已经皱成了小团,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孩子怎么了?”东方龢伸手摸男孩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她的眉立刻皱起来,沉香手串在腕间滑了滑。

“发烧三天了,医院说查不出原因,让转去市医院。”男人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红得吓人,眼角有细纹,下巴上冒着青茬,“我听说您这儿能治疑难杂症,求您救救他。”

东方龢没说话,转身从药柜里抽出一个抽屉,拿出个银色的体温计,塞进男孩腋下。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手指在男孩手腕上搭了脉,指尖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脉细弱,气阴两虚,还有点肺热。”东方龢收回手,从柜台下拿出个笔记本,翻开是密密麻麻的药方,“你叫什么名字?孩子呢?”

“我叫沈知砚,孩子叫沈念安。”男人声音发颤,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病历本,“医生说可能是罕见病,要做穿刺,我怕孩子扛不住。”

东方龢接过病历本,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突然停在“过敏史”那页——“对青霉素、头孢过敏”。她抬头看沈知砚:“孩子是不是总咳嗽?晚上咳得更厉害?”

沈知砚愣了愣,急忙点头:“是!每次咳都像要把肺咳出来,还总说嗓子痒。”

“你跟我来灶房。”东方龢抓起柜台上的药篮,往铺子后院走。灶房是青砖砌的,角落里摆着个黑色的砂锅,灶台上放着个竹制的药筛,筛眼里卡着点黄色的药渣。

她把药篮放在灶台上,打开牛皮纸包,里面的草药摊开在竹筛上:“这是给阿婆的药,治哮喘的,里面有麻黄、杏仁、石膏,得用文火熬半个时辰。”她转头看沈知砚,“念安的病,得用‘养阴清肺汤’加减,还要加一味‘川贝母’,不过我这儿的川贝母不多了,得去巷尾的‘本草堂’借。”

沈知砚刚要说话,铺子前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接着是小郑的尖叫:“你干什么!”

两人急忙跑出去,只见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个碎掉的瓷碗,碗片散在地上,里面的药汁洒了一地,泛着褐色的渍。花衬衫男人留着寸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脸上带着横肉,嘴角撇着:“老东西,听说你这儿有能治绝症的药?拿出来给哥瞧瞧。”

东方龢的脸沉下来,月白色褂子的袖口被风掀起一点,露出小臂上的浅疤——那是年轻时给病人熬药,被滚烫的药罐烫的。“我这儿是中药铺,不是卖神药的地方,你出去。”

“出去?”花衬衫男人冷笑一声,一脚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咯吱”的响,“我听说你藏着‘千年人参’,今天要么把人参拿出来,要么这铺子就别想开了。”

沈知砚往前站了一步,把沈念安护在怀里,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灰色t恤,上面印着个褪色的宇航员图案。“你别太过分,这是药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花衬衫男人转头瞪他,金链子在脖子上晃:“关你屁事!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打!”他伸手就要推沈知砚,手腕却突然被东方龢抓住。

东方龢的手指很细,却像铁钳一样紧,花衬衫男人疼得龇牙咧嘴:“你他妈放手!”

“我这药铺开了三十年,还没人敢在这儿撒野。”东方龢的声音依旧轻,却带着冷意,“你要是想买药,我给你抓;要是想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她说着,手腕一翻,花衬衫男人“哎哟”一声,胳膊被拧到了背后,金链子滑到了胳膊肘。

小郑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药杵忘了放下:“龢姐,你还会武功啊?”

东方龢没回头,只是看着花衬衫男人:“说,是谁让你来的?”

花衬衫男人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说:“没人让我来!我就是想要人参!”

“还嘴硬。”东方龢手上加了点劲,花衬衫男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突然喊:“是‘本草堂’的刘老板让我来的!他说你抢了他的生意,让我来闹!”

东方龢皱了皱眉,松开手。花衬衫男人揉着胳膊,踉跄着后退:“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说完就往门外跑,出门时还撞了下门框,差点摔倒。

沈知砚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这刘老板是谁?”

“巷尾‘本草堂’的老板,以前跟我父亲学过医,后来自己开了铺子,总觉得我抢了他的客源。”东方龢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扔进垃圾桶,“别管他,我们先给念安熬药。”

她转身回灶房,沈知砚抱着沈念安跟在后面。灶房的窗户开着,能看到后院的小菜园,种着几株薄荷和紫苏,叶子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着亮。

东方龢把砂锅放在灶上,点燃煤气,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她从药柜里拿出个小瓷瓶,打开塞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这是川贝母,我父亲当年留下的,就剩这么点了,得省着用。”

沈知砚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粉末倒进砂锅里,眼眶突然红了:“谢谢您,东方医生。要是念安能好,我一定报答您。”

东方龢笑了笑,眼角有细纹:“报答什么,我开这药铺,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保温桶,“等药熬好了,你先带回去给念安喝,一天三次,每次半碗。我再给你写个食疗方,用百合、银耳、莲子煮水,加少许冰糖,给孩子当水喝,能润肺。”

沈知砚接过保温桶,手指碰到桶壁的温度,心里暖得发颤。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沈念安,孩子睫毛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就在这时,铺子前又传来敲门声,这次很轻,带着犹豫。小郑跑出去开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及腰,发尾卷着,脸上带着淡妆,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礼盒。

“请问,这里是东方医生的药铺吗?”女人声音温柔,眼睛很大,像含着水,“我叫苏清欢,是来谢谢东方医生的。”

东方龢从灶房走出来,看到苏清欢时愣了愣:“你是……三年前那个得了荨麻疹的姑娘?”

苏清欢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梨涡浅浅:“是我!当年您给我开的药方特别管用,后来我去国外读研,一直没来得及谢您。这次回来,特意带了点礼物。”她把礼盒递过来,里面是罐进口的蜂蜜,包装精致。

东方龢接过礼盒,放在柜台上:“不用这么客气,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现在怎么样?荨麻疹没再犯吧?”

“没犯了,我一直按您说的,少吃辛辣的,还经常煮您说的‘防风粥’。”苏清欢说着,目光落在沈知砚怀里的沈念安身上,“这孩子怎么了?看着不太舒服。”

“发烧三天了,查不出原因。”沈知砚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东方医生正在给他熬药。”

苏清欢皱了皱眉,从包里拿出个听诊器——她穿的白色连衣裙口袋很大,正好能装下。“我是儿科医生,要不我帮孩子听听?”

东方龢眼睛亮了亮:“那就麻烦你了。”

苏清欢走到沈知砚身边,轻轻把听诊器放在沈念安胸口。她的动作很轻,长发垂下来,拂过沈念安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沈念安似乎被痒到了,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苏清欢声音放得更柔,像哄小孩的摇篮曲。

沈念安眨了眨眼睛,声音细弱:“我叫沈念安……”

“念安真乖。”苏清欢笑了笑,听诊器在他胸口移了移,“有没有觉得嗓子痒?想咳嗽吗?”

沈念安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咳出来了。沈知砚急忙拍他的背,手都在抖:“念安,慢点咳,慢点。”

苏清欢收起听诊器,脸色有点凝重:“孩子肺部有杂音,可能是肺炎,但不像普通的细菌性肺炎,得做进一步检查。不过我认识市医院的儿科主任,可以帮你们预约加急号。”

沈知砚眼睛里瞬间有了光:“真的吗?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互相帮忙嘛。”苏清欢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们下午就能去。”

东方龢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转身回灶房看药。砂锅里的药汁已经熬得浓稠,冒着热气,药香飘满了整个灶房。她用勺子舀了点,吹凉后尝了尝,苦中带甜,温度正好。

“药熬好了。”东方龢把药汁倒进保温桶,拧紧盖子,“沈先生,你先带念安去医院检查,药记得按时喝。要是检查结果出来,需要调整药方,随时来问我。”

沈知砚接过保温桶,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救命的稻草:“谢谢您,东方医生。等念安好了,我一定来好好谢谢您。”他又看向苏清欢,“苏医生,也谢谢您。”

苏清欢笑了笑:“别客气,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去医院。”

三人刚要出门,铺子门突然被推开,一群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留着平头,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颌,眼神冷得像冰。

“东方龢,跟我们走一趟。”刀疤男声音低沉,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证件,晃了晃,“有人举报你非法行医。”

东方龢皱起眉,月白色褂子的下摆被风掀起:“我有医师资格证,怎么叫非法行医?”

“少废话!”刀疤男身后的一个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东方龢的胳膊,“跟我们走了就知道了!”

沈知砚突然挡在东方龢面前,黑色冲锋衣绷得紧,像张开的翅膀:“你们别太过分!东方医生是好人,她一直在治病救人!”

“好人?”刀疤男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张照片,扔在柜台上,“她三年前治死了人,现在还敢开铺子?”

照片上是个中年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旁边的病历本上写着“急性心梗”。东方龢看到照片,身体晃了晃,眼神里满是震惊:“这是……张阿姨?她不是我治死的,她是突发心梗,我当时已经尽力抢救了!”

“尽力抢救?”刀疤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东方龢的手腕,“家属说你给她开的药有问题,导致她心梗发作!跟我们走一趟,到局里说清楚!”

苏清欢急忙上前:“你们不能抓她!没有证据就抓人,这是违法的!”

“违法?”刀疤男瞪了她一眼,“我们是按程序办事,你再拦着,连你一起抓!”

小郑吓得躲在柜台后,手里的药杵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铺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药香似乎都被这股冷意压了下去。

东方龢深吸一口气,挣脱刀疤男的手:“我跟你们走,但我要先把铺子锁好。”她走到柜台后,拿出钥匙,刚要锁药柜,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沈知砚说:“沈先生,念安的药记得按时喝,苏医生会带你们去医院。”

沈知砚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担忧:“东方医生,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

刀疤男不耐烦地催促:“别磨蹭了!快走!”

东方龢跟着刀疤男走出药铺,青石板路上的雨水还没干,倒映着她的影子,单薄却挺直。苏清欢看着她的背影,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李主任,麻烦你帮个忙……”

沈知砚抱着沈念安,站在药铺门口,看着东方龢被带上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巷口。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沈念安,孩子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爸爸,东方阿姨会没事的吧?”

“会的。”沈知砚摸了摸孩子的头,声音却有点发颤,“一定会没事的。”

苏清欢挂了电话,走过来:“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律师,会帮东方医生澄清的。我们先带念安去医院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想办法。”

沈知砚点了点头,抱着沈念安,跟着苏清欢往巷口走。青石板路上的药香还没散,混着雨水的湿腥,像在诉说着什么。

市医院儿科诊室里,白色的墙壁泛着冷光,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儿科主任李医生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沈念安的检查报告,眉头皱得很紧。

“孩子的情况不太好。”李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肺部有感染,还有点心肌炎,需要住院治疗。不过我们医院的床位很紧张,可能要等几天。”

沈知砚的心沉了下去,手里的保温桶攥得更紧:“李医生,能不能想想办法?孩子已经发烧三天了,我怕他扛不住。”

苏清欢也急忙说:“李主任,这孩子很可怜,您就帮帮忙吧。”

李医生叹了口气,翻开病历本:“我倒是有个朋友,在私立医院当儿科主任,那里有床位,设备也不错。我帮你们联系一下,你们现在就过去?”

沈知砚急忙点头:“谢谢李医生!太谢谢您了!”

私立医院的环境很好,走廊铺着米白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彩色的壁画,没有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反而飘着淡淡的香薰味。儿科主任张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穿着粉色的护士服,脸上带着笑容:“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沈念安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蓝色的床单上印着小熊图案,沈念安躺在蓝色床单上,手指轻轻捏着小熊图案的边角,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张医生给他挂上输液瓶,针头刺入手背时,他皱了皱眉,却没哭,只是转头看向沈知砚,小声说:“爸爸,东方阿姨的药,我等下还能喝吗?”

沈知砚坐在床边,握住他没输液的手,指尖传来孩子掌心的微凉:“能,等输完液就给你热,念安乖。”他转头看向苏清欢,眼底满是感激,“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清欢正拿着手机跟律师沟通,闻言抬头笑了笑:“别这么说,换作谁都会帮的。律师那边说,只要找到三年前张阿姨的急救记录和当时在场的证人,就能证明东方医生没问题。我已经让朋友去医院档案室查记录了,应该很快有消息。”

话音刚落,苏清欢的手机就响了,是律师打来的。她走到走廊接电话,回来时脸上带着喜色:“有好消息!档案室找到了当时的急救记录,上面写着张阿姨送过来时就已经心梗发作,东方医生做的心肺复苏很规范,还帮着联系了救护车,根本不是家属说的‘用药不当’。而且当时药铺的老顾客王阿婆也愿意作证,说那天她正好在铺子里抓药,全程都看见了。”

沈知砚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沈念安,孩子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太好了,这样东方医生就能洗清冤屈了。”

另一边,派出所里,东方龢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民警正拿着笔录本记录。刀疤男站在一旁,脸色阴沉,显然没料到会出现反转。就在这时,民警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他看向东方龢的眼神缓和了许多:“东方医生,抱歉,刚才是我们接到不实举报,现在已经查清情况,你可以走了。”

东方龢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月白色褂子上还沾着点灶房的药灰。她走出派出所时,正好看到苏清欢派来的车停在门口,司机下车迎上来:“东方医生,苏小姐让我来接您回药铺,她说沈先生和孩子都在医院等着您的消息呢。”

回到“济世堂”时,小郑正蹲在门口收拾碎瓷片,看到东方龢回来,激动地站起来:“龢姐!你没事吧?我刚才一直担心你!”

东方龢笑着摇头:“没事,就是让你受惊吓了。”她走进铺子里,红木药柜依旧泛着暗红光泽,抽屉上的泛黄纸条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她走到柜台后,拿起那个刻着“康”字的陶土药罐,指尖拂过罐身上的药渣,突然想起刚才在派出所时,民警说举报她的人就是“本草堂”的刘老板,连带着之前派花衬衫男人闹事的事也一并招了。

“看来得跟刘老板好好说说了。”东方龢轻声自语,将药罐放回原处,转身去灶房查看。砂锅还放在灶上,里面剩下的药汁已经凉了,她倒出来装进瓷碗,打算明天加热后给阿婆送过去。

第二天一早,东方龢提着熬好的药来到医院。沈念安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喝苏清欢带来的粥,看到东方龢进来,眼睛立刻亮了:“东方阿姨!”

东方龢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念安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张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沈念安笑着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沈知砚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东方医生,这是我特意去巷尾买的新鲜薄荷,您铺子里的薄荷好像快用完了,我给您带点回去种。”

东方龢接过纸包,里面的薄荷还带着露水,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看着病房里的几人,心里满是暖意。这时,苏清欢拿着手机走进来,笑着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刘老板因为恶意举报和寻衅滋事,已经被警方处罚了,‘本草堂’也暂时停业整顿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沈念安的蓝色床单上,小熊图案显得格外可爱。东方龢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小小的药铺,这刻着“康”字的药罐,承载的不只是草药,更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与信任。

几天后,沈念安康复出院,沈知砚特意带着他回到“济世堂”,给东方龢送了块牌匾,上面写着“济世救人”四个大字。东方龢把牌匾挂在门楣上,和“济世堂”的木质招牌并排,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青石板路上的雨水早已干透,风一吹,门楣上干枯的艾草依旧簌簌作响,铺子里的药香弥漫在巷口,苦中带甜的当归混着辛辣的干姜,还有薄荷的清凉,像在诉说着这个老城区里,关于中药铺和药罐的温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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