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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105章 站台喇叭藏旧音

作者:奚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12 22:38:15

镜海市老火车站的站台,清晨六点的阳光刚漫过锈迹斑斑的铁轨,把枕木染成浅金色。风裹着铁轨旁野草的涩味,混着远处早点摊飘来的豆浆香,贴在人脸上凉丝丝的。站台顶棚的铁皮被风敲得“哐当”响,像谁在暗处敲着破锣,偶尔有麻雀落在“禁止跨越”的警示牌上,歪着头啄食缝隙里的面包渣,一听见火车进站的鸣笛声,又扑棱着灰棕色的翅膀飞进晨光里。

公羊黻裹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外套,手指在喇叭的控制面板上蹭了蹭,指尖沾了层薄灰。这台老喇叭是三十年前车站翻新时留下的,外壳上的绿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铁色,按键上的字被磨得只剩模糊的印子,只有“播放”键被按得发亮,边缘还沾着她前几天不小心蹭上的豆浆渍。

“老伙计,又得麻烦你了。”她对着喇叭低声说,声音被风卷着散在站台上。每天这个点,她都会放那首《归乡谣》,调子慢悠悠的,是她丈夫当年最爱哼的。丈夫是火车司机,十年前在一次暴雨夜的运输任务里,连人带车坠了桥,连尸骨都没找全,只留下个磨得光滑的铜哨子,现在还挂在她的钥匙串上,偶尔晃一下,会发出“叮”的轻响。

喇叭里的音乐刚响起第一句,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像是塑料袋被扯破的声音。公羊黻回头,看见拾荒者老马背着鼓囊囊的蛇皮袋,正蹲在垃圾桶旁翻找。老马的头发花白得像蓬枯草,沾着不少灰尘,身上那件黑色夹克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起球的灰色毛衣,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泥点,一看就是刚从城郊的废品站过来。

“马叔,今天怎么这么早?”公羊黻笑着打招呼。老马是这站台的常客,每天天不亮就来捡废品,偶尔会帮她擦擦喇叭,或者给她带个热乎的肉包——虽然大多时候包子都是凉的,但她每次都吃得很开心。

老马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露出颗缺了的门牙:“这不听说车站要拆了嘛,来多捡点,以后想捡都没地方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说话时还带着点咳嗽,每咳一下,肩膀就跟着抖一下。

公羊黻的心沉了沉。车站要拆迁的消息她早就听说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这站台承载了她太多回忆,丈夫每次出车前,都会在这台喇叭下跟她道别,说“等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女儿小时候,也总在这站台等爸爸,手里举着画满火车的涂鸦……要是站台拆了,这些回忆好像就没了根。

“拆了也好,”她强装轻松地说,“新车站条件好,以后坐车也方便。”

老马没接话,从蛇皮袋里掏出个用塑料袋裹得严实的东西,递了过来:“昨天捡的,看着像个老物件,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公羊黻接过来,手指触到塑料袋的冰凉,解开一看,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黑色录音机,外壳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屏幕已经不亮了,只有侧面的播放键还泛着点银光。她按了下播放键,没反应,又晃了晃,听见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磁带卡住了。

“这东西怕是坏了。”她有些遗憾地说。

“你试试用铅笔转一下磁带?”老马提醒道,“我以前修过这玩意儿,有时候是磁带跑位了。”

公羊黻找了根铅笔,从录音机底部的小孔插进去,轻轻转了转。没过多久,喇叭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正是她刚才放的《归乡谣》,只是这版的声音更沙哑,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像是有人在现场录制的。

她愣住了,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声音……是她丈夫的!十年前,丈夫还在的时候,总爱在开车前对着这台喇叭唱这首歌,说要让每个归乡的人都能听见家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公羊黻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紧紧攥着录音机,指节都泛了白。

老马蹲下来,帮她捡起铅笔,叹了口气:“这录音机是我在城郊的废品站捡的,当时里面还插着盘磁带,我听着调子耳熟,就想着给你带来。没想到……”

喇叭里的歌声还在继续,丈夫的声音混着火车进站的鸣笛声,像是穿越了十年的时光,重新回到了这个站台。公羊黻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录音机的外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她也是在这个站台等丈夫,却只等来火车坠桥的消息,从此再也没等到那个说要给她带糖葫芦的人。

“公羊姐,你别太难过了。”老马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巾,“说不定,这是你丈夫在天之灵,想再跟你说说话。”

公羊黻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马叔。要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听不到这个了。”

就在这时,站台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的呼喊:“妈!妈你在哪?”

公羊黻回头,看见女儿公羊晓穿着米白色的风衣,提着黑色的公文包,正快步朝她走来。女儿的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干练又精神,只是眼角的红血丝暴露了她的疲惫——女儿在外地工作,昨天才赶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晓晓,你怎么来了?”公羊黻赶紧把录音机收进外套口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女儿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地打拼已经够辛苦了,她不想再给女儿添麻烦。

公羊晓走到她面前,喘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妈,你没事吧?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公羊黻知道女儿说的是什么事——女儿想让她搬到外地一起住,说那边的医疗条件好,也方便照顾她。可她舍不得这个站台,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边是女儿的孝心,一边是自己坚守了十年的回忆,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老马看出了她的为难,拍了拍她的肩膀:“公羊姐,孩子也是为你好。你年纪大了,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

公羊晓感激地看了老马一眼,又转向公羊黻:“妈,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但是这里马上就要拆了,你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跟我走吧,那边有很多像你一样喜欢老歌的叔叔阿姨,你们可以一起唱歌、聊天,多好啊。”

公羊黻沉默了。她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喇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她想起丈夫当年说的话:“无论我在哪里,只要你记得回家的路,我就会找到你。”或许,她真的该放下过去了,跟女儿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好,”她终于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女儿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一把抱住她:“妈,你太好了!我这就去帮你收拾东西!”

公羊黻拍了拍女儿的背,目光落在远处的铁轨上。阳光已经升得很高了,把铁轨照得闪闪发亮,像是一条通往未来的路。她知道,虽然丈夫不在了,但他的声音会一直陪着她,在她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站台。

就在这时,录音机突然“咔哒”一声,歌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的对话,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桥体有问题,不能开……快停车……”

公羊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句话……是丈夫当年最后的通话!十年前,她一直以为丈夫是因为操作失误才导致火车坠桥,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妈,你怎么了?”公羊晓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松开手。

公羊黻没有回答,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录音机,按下了重播键。那段对话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她的心上。她终于明白,丈夫当年是为了提醒后面的火车,才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间,他是个英雄,不是别人口中的“肇事者”!

“马叔,这录音机你是在哪捡的?”她抓住老马的胳膊,急切地问。她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还丈夫一个清白。

老马被她抓得有些疼,却还是耐心地回答:“就在城郊的那个废品站,叫‘老王废品站’,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现在就去!”公羊黻说完,拉着女儿的手就往站台外走。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十年了,她终于等到了真相,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丈夫是个英雄!

公羊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老马背着蛇皮袋,也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别急,别急,我知道路,咱们慢慢走。”

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站台的拐角处,只有老喇叭还在不知疲倦地播放着《归乡谣》,歌声混着风的声音,飘向远方。阳光依旧明媚,铁轨依旧延伸向远方,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场关于真相的追寻,将会遇到多少困难和危险。

城郊的“老王废品站”坐落在一片荒地上,周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废品站的大门是用几块破旧的铁板拼接而成的,上面用红漆写着“收废品”三个大字,只是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边缘还挂着几个生锈的铁皮罐,被风刮得“叮当”响。

公羊黻站在废品站门口,心里有些发怵。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荒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腐烂味,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和老马,深吸了一口气:“咱们进去吧。”

刚走进废品站,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裤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男人大概五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不像个收废品的,反而像个知识分子。他看见公羊黻一行人,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来找人的,”公羊黻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男人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是这里的老板,姓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王老板,我们想问问你,你这里是不是收过一个黑色的录音机?”公羊黻拿出怀里的录音机,递了过去,“就是这个样子的。”

王老板接过录音机,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记不清了,我这里每天收的废品太多,哪能每个都记得。”

公羊黻看出他在撒谎,心里更着急了:“王老板,这个录音机对我很重要,它关系到我丈夫的清白。十年前,我丈夫因为火车坠桥去世,所有人都说他是肇事者,可这录音机里的录音证明,事情不是这样的!”

王老板的手指在录音机上轻轻敲了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丈夫……是不是叫公羊勇?”

公羊黻愣住了:“你认识他?”

王老板叹了口气,把录音机还给她:“十年前,我是那座桥的施工队队长。当年桥体出现问题,我本来想上报,可上面的人说要是上报了,整个项目都会停掉,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全家都没有好日子过。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的声音带着愧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公羊勇当年发现了桥体的问题,想让火车停下来,可已经晚了。他坠桥后,上面的人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还销毁了所有证据。我心里一直很愧疚,就偷偷把他的录音带藏了起来,后来因为害怕,就把录音机扔到了废品站,想着眼不见为净。”

公羊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的丈夫用生命提醒了别人,却被人诬陷成了肇事者,而那些真正的责任人,却还在逍遥法外。

“王老板,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作证?”她抓住王老板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要还我丈夫一个清白,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王老板犹豫了,他看了看公羊黻,又看了看身边的公羊晓和老马,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上面的人势力太大,我要是跟你去作证,我全家都会有危险。我……我真的不能去。”

公羊晓看出了王老板的顾虑,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地说:“王叔叔,我知道你担心家人的安全,但是你想想,要是你一直这样隐瞒下去,你心里会好受吗?我爸爸用他的生命换来了别人的安全,他不该被人诬陷。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去作证,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我已经联系了媒体和律师,只要我们能拿出证据,那些坏人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王老板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去。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愧疚中度过,现在能为公羊勇做些什么,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了。”

公羊黻激动地抱住王老板:“谢谢你,谢谢你!我丈夫在天之灵,一定会感谢你的!”

就在这时,废品站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钢管和棒球棍。为首的男人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王老板,你要是敢跟他们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王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公羊黻的身后:“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寸头男冷笑一声,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敲了敲,发出“砰砰”的声响:“干什么?上面的人说了,谁要是敢多管闲事,就废了谁!识相的,就赶紧把录音带给我们交出来,否则,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公羊黻把录音机紧紧抱在怀里,眼神坚定地看着寸头男:“想要录音带,除非我死!”

女儿公羊晓也挡在她身前,从包里掏出手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要是不想坐牢,就赶紧走!”

寸头男不屑地笑了笑:“报警?等警察来的时候,你们早就变成尸体了!兄弟们,给我上,把录音带抢过来!”

一群人拿着武器冲了上来,老马突然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根铁棍,挡在了公羊黻和公羊晓面前:“想动她们,先过我这关!”

老马虽然年纪大了,但动作却很灵活。他挥舞着铁棍,一下子就打倒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男人。公羊晓也不甘示弱,从包里掏出一瓶防狼喷雾,对着冲上来的人喷了过去。一时间,废品站里乱成了一团,尖叫声、惨叫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公羊黻看着眼前的混乱,心里又害怕又着急。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必须保护好录音带,这是还丈夫清白的唯一证据。她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堆废弃的轮胎,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趁没人注意,悄悄绕到轮胎后面,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这是她平时抽烟用的,虽然她已经戒烟很多年了,但还是习惯随身带着。她点燃了轮胎旁边的干草,很快,火焰就窜了起来,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着火了!着火了!”有人大喊起来,冲上来的人顿时慌了神,纷纷往后退。

寸头男也没想到公羊黻会放火,他骂了一句脏话,想冲过去抢录音带,却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老马趁机冲上去,一铁棍打在了他的腿上,寸头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快走!”老马拉起公羊黻和公羊晓,就往废品站外面跑。王老板也赶紧跟了上去,几个人在浓烟的掩护下,终于冲出了废品站。

刚跑到废品站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公羊晓松了口气:“警察来了!”

几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火光冲天的废品站,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场关于真相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那些幕后黑手,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警笛声越来越近,很快,几辆警车就停在了废品站门口。警察们下车后,迅速控制了现场,把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黑衣人都抓了起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到公羊黻面前,拿出证件:“您好,我是刑警队的李队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公羊黻把录音机递给李队长,又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李队长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接过录音机仔细查看,又按下播放键反复听了几遍那段对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公羊女士,你放心,这段录音我们会作为关键证据存档,后续会立刻成立专案组,彻查十年前的火车坠桥案和相关责任人。”他语气坚定,伸手拍了拍公羊黻的肩膀,“你们今天的遭遇也会一并调查,这些人涉嫌故意伤害和妨碍司法公正,我们绝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王老板在一旁听得浑身发抖,刚才的打斗和火光让他彻底看清了幕后黑手的狠辣,此刻他攥紧拳头,主动上前对李队长说:“警官,我……我有证据。当年施工队的账目、桥体检测报告的复印件,我一直藏在老家的衣柜里,那些能证明桥体质量问题早有隐患,不是公羊勇的责任!”

李队长立刻安排两名警员跟王老板去取证据,又让其他同事勘查废品站现场、录取所有人的口供。公羊晓扶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母亲,轻声说:“妈,你看,警察来了,证据也有了,爸爸的清白很快就能还回来了。”

公羊黻看着眼前忙碌的警员,又摸了摸怀里的录音机——刚才混乱中她一直紧紧抱着,外壳被蹭得更花了,却像是抱着丈夫沉甸甸的遗愿。她的眼泪又一次落下来,这次却带着释然的温度:“是啊,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老马靠在警车旁,拍了拍沾着灰尘的外套,咧开嘴笑了,缺了的门牙露出来,倒显得格外真诚:“我说过吧,好人总有好报,你丈夫是英雄,哪能一直被冤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你跟晓晓去了外地,要是想这站台了,我拍点照片给你发过去,拆之前我肯定多去看看。”

公羊黻笑着点头,心里那片坚守了十年的角落,终于不再只有悲伤。阳光穿过警车的窗户,落在她的手上,暖洋洋的,像极了当年丈夫出车前,攥着她的手说“等我回来”时的温度。

三天后,警方通过王老板提供的证据和录音,很快锁定了当年负责桥梁项目的主管人员,其中两人早已退休,却仍在利用昔日关系掩盖真相。专案组顺藤摸瓜,不仅查清了桥体偷工减料的事实,还牵扯出了一串贪污**的线索。

消息传到公羊黻耳朵里时,她正和女儿在新家的阳台上整理花花草草。新家的阳台朝南,阳光充足,她特意摆了一盆丈夫生前最喜欢的太阳花,此刻正开得灿烂。公羊晓拿着手机,念着新闻里的内容:“……十年前‘7·12火车坠桥案’真相大白,原桥梁项目负责人张某、李某等人涉嫌贪污罪、玩忽职守罪被依法逮捕,已故火车司机公羊勇被追授‘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称号,其家属将获颁荣誉证书及抚恤金……”

公羊黻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窗外。远处的高楼间,似乎能看见一列火车缓缓驶过,鸣笛声轻轻飘来,像极了丈夫当年开的那辆火车。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磨得光滑的铜哨子,轻轻吹了一下,“叮”的一声轻响,混着风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光。

“我知道,你听见了。”她轻声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那些藏在站台喇叭里的旧音,那些埋在时光里的真相,终于在这个明媚的日子里,给了她和丈夫一个圆满的结局。而未来的路,有女儿陪伴,有回忆温暖,她会带着这份圆满,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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