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谜案 第34章 情人崖（2）

白屿抓起张副队长掉落的枪，向楼梯口射击，逼退袭击者。他迅速检查陆沉的手表——普通电子表，看不出特别。没时间细想了！他背起陆沉，冲向地下室另一端的通风管道。

管道狭窄昏暗，白屿拖着昏迷的陆沉艰难爬行。身后传来追兵的喊叫声和金属撞击声。通风口通向工厂后院，白屿踹开生锈的栅栏，将陆沉塞进一辆停在附近的破旧皮卡——钥匙竟还插在点火器上！

引擎轰鸣，皮卡冲出后院，撞开铁丝网。后视镜中，几个特警装束的人跑出来，举枪射击。后窗玻璃粉碎，白屿压低身体，猛打方向盘拐上公路。

陆沉在颠簸中微微睁开眼睛，嘴唇蠕动。白屿俯身倾听。

表...表带...陆沉气若游丝，老赵...渔船...

再次昏迷。白屿一边驾车一边检查陆沉的手表。表带看起来是普通皮革，但内侧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凸起。他抠开隐藏的夹层，里面是一张微型存储卡。

皮卡后突然传来警笛声。两辆没有标志的黑色越野车紧追不舍，车内人穿着特警制服但没戴警号。白屿猛踩油门，拐入一条小巷。他对临海市的街巷了如指掌，几个急转弯后暂时甩开了追兵。

需要安全的地方处理存储卡和救治陆沉。白屿想起陆沉提到的和——刑侦队的老赵退休后确实买了条渔船，常停在城东小码头。

二十分钟后，皮卡颠簸着驶入一个简陋的渔港。白屿按记忆找到临渔1128号，一条不起眼的旧渔船。甲板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正在补网。

老赵！白屿背着陆沉踉跄上船，救救陆沉！

老赵抬头，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恢复冷静。他二话不说引白屿进入船舱，从柜子里取出医疗箱。

伤到哪里？

左胸上方，可能是枪伤。

老赵熟练地剪开陆沉的衣服，检查伤口：子弹穿出去了，没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他清理伤口并包扎，需要输血和抗生素，但我这里没有条件。

能联系到可靠的医生吗？

老赵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屿一眼：现在全城医生都会报警。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白屿简要说明了情况，展示存储卡和名单。老赵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陆沉上周秘密找过我，说怀疑警局有内鬼，让我帮忙查几个账户。看来他发现了更多。老赵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看看存储卡里有什么。

存储卡中的文件让两人震惊——这是陆沉整理的完整证据链，包括海龙号的真实所有者、林正南与境外军火商的秘密会面视频，以及...周扬接受贿赂的银行记录。

最关键的是一段录音，周扬与一个被称为的人通话，讨论如何处理掉那两个多管闲事的警察。

周扬的声音很容易辨认，老赵摇头，我跟他共事二十年...没想到...

陆沉提到找你是什么意思？白屿问。

老赵走到船舱角落，移开一块地板，露出一个隐藏的保险箱：陆沉知道我这里安全。几年前我们合作破获跨国走私案时设置的。他输入密码，取出一部卫星电话和几本护照，应急用的。现在你们需要离开临海，把证据送到中央纪委。

陆沉这样子怎么走？

我有渠道。老赵检查窗外，但得等到天黑。现在...他突然噤声，示意白屿安静。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老赵从窗户缝隙观察：特警的车。他们找到这里了。

白屿握紧手枪：有多少人？

四辆车，至少十二人。老赵迅速行动，帮我抬陆沉到底舱。

两人将昏迷的陆沉转移到隐蔽的底舱，老赵塞给白屿一把钥匙：后门出去，第三根木桩下有艘快艇。带证据走，我拖住他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

愚蠢！老赵厉声道，证据比人命重要！这是陆沉用命换来的！外面已响起脚步声。老赵推白屿向后门，去找中纪委的王铁山局长，他是陆沉的舅舅，绝对可靠！

白屿咬牙将存储卡和名单藏好，刚溜出后门，就听到前甲板传来喝令声：警察！不许动！

他潜入水中，游向快艇。身后传来老赵的大笑声：警察？你们配吗！接着是一声枪响和混乱的喊叫声。

白屿发动快艇，全速驶离。远处渔船上，火光冲天而起，一声爆炸震动了整个码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白屿没有回头。他调整航向，向远离临海市的方向驶去。陆沉和老赵生死未卜，月婆婆和小荷已死，现在他是唯一掌握证据的人。

卫星电话只能拨打一个预设号码。白屿按下通话键，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如同心跳。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王局长？我是白屿，陆沉的朋友。我们有林正南和周扬涉案的证据...

通话结束时，白屿已规划好路线。王铁山给了他一个坐标——邻省军区的一个秘密联络点，那里有人接应。

快艇燃油即将耗尽，白屿靠岸后偷了一辆摩托车，继续赶路。每过一个小时，他就用卫星电话与王铁山确认位置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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